林北辭正坐在地上給自己的手機貼標簽,聞言茫然地抬頭看著鐘溪:“我還沒貼完。”
鐘溪哄他:“喝完再貼。”
林北辭歪頭:“但是會被水衝跑的。”
鐘溪喉間一噎。
他回想起上個世界林北辭玩笑似的說起自己當年在垃圾星上麵的事情,過了許久再聽到這句話,心尖突然一疼。
他拍著林北辭的後背柔聲哄:“沒事的,我幫你看著,不會被水衝走的。”
林北辭想了半天,又提了個刁鑽的問題:“那你要是被水衝走了怎麼辦?”
鐘溪:“……”
鐘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了,正在糾結時,卻感覺自己臉上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
他低下眸,就看到林北辭正伸著指尖輕輕戳在他的臉頰,將一張標著“林”的標簽紙貼在他的臉上。
鐘溪愣了一下。
林北辭戳了一個,好像覺得不保險,又戳了一個,把兩個標簽貼對稱了,這才眯著眼睛一笑:“這樣你就不會跑了。”
鐘溪唇角一抿,耳根微紅地垂下眸,輕輕“嗯”了一聲。
林北辭這才抱起杯子,咕嘟嘟喝起水來。
他喝完了一杯,把杯子放下後,好半天才“啊”了一聲:“好燙啊,哥好燙啊。”
正在輕輕撫摸自己臉上標簽的鐘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水溫他是試過的,不會出現過燙的情況,林北辭混亂得太厲害,感官都有點不準確了。
他燙得原地直蹦,鐘溪無奈地把他拉著坐到沙發上,哄孩子似的,聲音特彆輕柔:“張嘴我看看。”
林北辭:“啊——”
鐘溪看了看:“沒燙著,想吃薄荷糖嗎?”
林北辭很乖地討糖:“要橘子味的。”
鐘溪隻好給他剝了一顆橘子糖塞到嘴裡,林北辭這才乖乖含著糖,乖巧地抱著他的杯子不鬨了。
鐘溪見他似乎沒有打算亂搬東西,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又哄了半天把林北辭拉進浴室。
林北辭特彆乖巧,讓抬手抬手,讓脫衣服脫衣服,鐘溪隻是出去拿個毛巾的空當,他已經脫完了衣服,頭發散開披在肩上,正站在淋浴下麵木呆呆地任由水衝在身上。
鐘溪腳步一頓。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指了指旁邊的浴缸:“在這裡麵洗。”
林北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連忙搖搖頭。
他怕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這會讓他想起來當年在垃圾星被人按在水裡的經曆,以及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股不知名的恐懼。
鐘溪忙說:“好,不用浴缸,你會自己洗嗎?”
林北辭點點頭,他是喝醉了,不是傻了。
鐘溪隻好出去了浴室。
隻是沒一會,就聽到浴室裡麵林北辭哽咽的哭聲。
鐘溪嚇了一跳,忙推門跑了進去:“林?”
酒店的浴室沒有乾濕分離,剛進去就是白茫茫一片,林北辭正蹲在淋浴底下,不知道在抽噎著什麼。
鐘溪走上前,把淋浴關了,忙問道:“怎麼了?哭什麼啊?”
林北辭眼中全是水霧,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給鐘溪看。
鐘溪看了一下,掌心上全是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林北辭哽咽地說:“我、我的頭發都被水衝走了。”
鐘溪:“……”
林北辭不想英年早禿,一直嚷著自己頭發被衝沒了,鐘溪鬆下一口氣,簡直不知該哭該笑,他無奈地拿浴巾包裹住林北辭濕漉漉的身體,把他胡亂擦了擦就抱著放到了床上。
林北辭一杯倒,酒根本沒喝多少,他喝了點水,又折騰了半天,到半夜的時候清醒過來,酒就已經醒了。
大概是怕林北辭怕黑,床頭燈開著最低檔,能勉強看清楚周圍。
鐘溪在一旁睡著,微微闔著羽睫,少了平日裡的冷淡,看著極其溫柔。
林北辭穿著單薄的睡衣,整個人都挨著鐘溪,他本能地在鐘溪臉上蹭了蹭,無意中卻發現鐘溪臉上似乎有什麼。
林北辭眼睛眯了眯,微微歪頭讓床頭燈的光灑過去,正好照在鐘溪的臉上,也將鐘溪臉上洗臉都沒舍得洗掉的標簽照亮。
林北辭湊上前,看清楚上麵的那個“林”字,眼眸微微一沉。
林?
把標簽紙這種宣誓主權的東西直接大大咧咧貼在臉上,還曖昧不明地寫了個“林”字?雖然不知道鐘溪為什麼要貼這個,但是本能告訴他,這個“林”肯定是個人。
林?林什麼?
草。
無論是什麼都好生氣。
很好,周潯。
第二天早上起來,鐘溪突然發現,林北辭徹底不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新年快樂呀!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順心,平平安安!新年發一波紅包~
一定要注意身體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