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小島上,相修澤幫著林把爛醉的鐘溪扶到了房間裡。
林把鐘溪的鞋脫了,把他扶到床上,還貼心地給蓋了被子。
鐘溪拽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林安撫他:“我帶著哥哥去客房,等會就回來哈。”
鐘溪還是不肯讓他走,林跪在床邊親了他好一會,鐘溪才放了手。
相修澤臉綠油油地在客廳裡拿他給林的禮物。
林出來後把門關上,看著桌子上一堆禮物,“哇”了一聲,欣喜道:“謝謝哥哥——有鐘溪的嗎?”
相修澤:“……”
相修澤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有。”
林這才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把禮物收好後,林帶著相修澤去客房。
相修澤過來的時候隨意看了看這個小海島,覺得雖然地方小了點,但是處處都很用心,而且這小莊園裡每個角落都是鐘溪細心布置的,他自認如果自己和林一起住,都做不到這個地步。
看了一圈,相修澤對鐘溪拐走自己弟弟的怨憤也少了許多。
到了客房,林還在那叭叭叭的:“這個房間是我和鐘溪一起布置的呢,被子我昨天剛曬了,特彆暖和的。”
相修澤盯著他甩來甩去的小辮子,看著他忙裡忙去,無奈道:“你不用忙活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林在浴室裡檢查了一下日用品,發現沒有缺少的,就走了出來,說:“好啊,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叫我。”
相修澤點頭:“好。”
林叮囑了相修澤一會,正要轉身出去,相修澤突然叫住他。
“林。”
林回頭:“嗯?怎麼了?”
相修澤遲疑了一下,才說:“現在你和鐘溪在一起……開心嗎?”
林愣了一下,眸子輕輕一彎,說:“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相修澤眼睛微微張大,無奈笑了笑才說:“好,哥哥知道了,去吧。”
林衝上來抱了他一下,這才蹦著走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鐘溪已經從床上掉下來了。
林忙上前把他扶起來:“怎麼了怎麼啦?是不是摔疼啦?”
鐘溪抱著他的腰,小聲說:“我在找你。”
林說:“我來啦我來啦!”
鐘溪悶聲點點頭,抱著他不動了。
林說:“要不要去洗澡啊?”
鐘溪聞了聞身上的酒味,大概是怕自己身上難聞,點點頭,說:“洗。”
林讓他坐在床上,把浴缸放滿了熱水,回來把鐘溪扶了進去。
相修澤洗了個澡,今天他酒也喝了不少,躺了一會感覺有點渴,就起身去客廳找水喝。
剛走到了客廳,突然聽到了林和鐘溪的臥室有些奇怪的聲音。
相修澤眉頭一皺,掃見那臥房半開著,無意中掃了一眼,發現床上卻沒有人。
聲音似乎是從臥室帶的浴室傳來的。
相修澤臉都綠了,接了水正要快步回去,就被迫聽到他弟弟一聲驚呼。
“啊——”
“嗚鐘溪,我腿要踩不住……”
“水!水都進來了!”
相修澤:“……”
草!
相修澤怒氣衝衝地回去了,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原諒鐘溪那個禽獸!
第二天,相修澤就早早起床了,他沉著臉在廚房裡鼓搗了半天,太陽徹底出來了之後,林才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從房間裡出來。
相修澤看了他一眼,說:“早。”
林打了個哈欠,脖子上全是遮都遮不住的吻痕,他含糊地說:“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相修澤看了一眼他慘不忍睹的脖子,臉都綠了。
他沒好氣地把一個煎得最糊的荷包蛋放在一個專門給鐘溪的碟子裡,冷冷道:“他怎麼還沒起床?”
林坐在餐桌前,指著下頜懶洋洋地醒神:“他宿醉,還沒醒。”
相修澤冷哼一聲:“他起得比你還晚,這像話嗎?”
林懶懶地睜著眼睛:“嗯?怎麼不像話?”
相修澤沒臉把他昨天聽到兩人在浴室“學遊泳”的事說出來,隻能怒氣衝衝地把煎糊的蛋再回鍋煎了一會,徹底煎成焦炭了才拿出來。
林鼻子動了動,趴在桌子上,賴嘰嘰的:“哥,你又在研究生化武器啦?”
相修澤說:“你變了,你之前都不嫌棄哥哥廚藝的。”
林說:“那是我當時沒有吃過更好吃的。”
相修澤:“……”
相修澤無言以對,隻好給林盛了一碗燒得滾爛的白粥。
兩兄弟麵對著麵喝那種沒什麼味道的粥,活像是沒有味蕾似的。
等喝了一半,鐘溪終於醒了。
他昨晚喝多了酒,早上起來有點頭疼,皺著眉捂著腦袋走了出來,嗅到味道,疑惑地問:“哪裡著火了?”
林在一旁悄咪咪地說:“我哥又下廚啦。”
相修澤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說:“愛吃不吃。”
鐘溪瞥了他一眼,也不客氣,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了林身邊,這才發現他麵前有個盛著煎蛋的碟子。
鐘溪一愣,拿筷子敲了敲碟子,挑眉道:“這是什麼?炭?”
林噗嗤一聲,把臉埋在碗裡悶笑不已。
相修澤瞪鐘溪:“那是我特意為你煎得愛心荷包蛋。”
鐘溪:“……”
鐘溪一個激靈,被這個殺氣騰騰的“愛心”給驚住了,他掃了一眼,也罕見地沒懟相修澤,遲疑半天,視死如歸地夾住了那塊荷包炭……荷包蛋。
相修澤唇角勾起一抹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鐘溪在相修澤得意的注視下把荷包蛋放到嘴邊,正要張嘴咬一口,突然手疾眼快地把荷包蛋塞到了相修澤微張的嘴裡。
相修澤:“……”
相修澤呸呸把那塊炭給吐了出來,怒罵道:“鐘溪!你死定了我和你講!”
鐘溪挑眉:“你從小到大隻有這麼一句話,能不能換一句?”
相修澤嘴唇都被炭染黑了,怒目圓睜,恨不得掐死鐘溪。
林在一旁哈哈笑出聲,還在那說:“哥哥你做的飯真的很難吃啊。”
相修澤無差彆攻擊,瞪了林一眼:“難吃你剛才還喝得那麼歡!”
林嗆了一下,繼續悶頭喝粥了。
三個人喝完了相修澤做的沒什麼味道的爛粥,鐘溪起身去洗碗,林本來想要跟著他一起去,相修澤卻揪著他的小辮子,讓他陪自己出去走走。
林隻好跟著相修澤出去了。
兩人慢悠悠地在海島走了一會,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一同看著波瀾的大海。
林眯著眼睛吹海風,晃著腳丫哼著五音不全的歌。
相修澤陪他看了一會,突然說:“林,你知道父……相季闌還沒死嗎?”
林的腳一頓,偏頭看了相修澤一眼,說:“我知道。”
相修澤沉默了一會,才有些艱難地說:“那你……會怪我當年救他嗎?”
林看了看他,突然笑了,他說:“哥,如果你當年眼睜睜看著相季闌不救,我肯定會誤以為你也是個特例。”
相修澤愣住了。
林笑著說:“相季闌雖然對我不怎麼好,但是對你怎麼樣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的人,所以當時哪怕我和相季闌隻能活一個,你選擇救他,我也不會怪你。”
相修澤怔然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片刻後才輕聲說:“我好像一直都在虧欠你。”
林在他掌心蹭了蹭,聞言眨了眨眼睛,說:“這話你可彆在鐘溪麵前說,可讓人誤會了,他會生氣的。”
相修澤:“……”
相修澤滿腔愧疚差點被這句話嘔得一口氣噴出來,他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林的額頭一下,沒好氣道:“哥哥是說認真的。”
林湊上前抱了抱他,小聲說:“哥哥從來都不虧欠我什麼,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相修澤回抱住他,酸溜溜地說:“這話你是不是也對鐘溪這麼說過?”
林有些心虛地蹭了蹭他,飛快換了個說法:“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相修澤也不想難為他,拍了他後背一下,沒好氣道:“行吧,哥哥比不上鐘溪。”
林連忙擺手:“沒有的沒有的,哥哥和鐘溪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