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定情信物(1 / 2)

【嘀——】

【心情緊張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還是頭一次見到薑家四小姐,這不遠不近的一瞧,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光看身段就能讓人神魂顛倒,如今衣衫上沾染了血跡,頭發略微淩亂,看起來卻不會過於狼狽,反而顯得嬌弱無助,很能激發旁人保護欲。

若是薑四小姐沒有逃婚,這會兒恐怕已經嫁給顧臨洲做媳婦兒了,祿小福這麼一想,肚子裡胃裡就酸溜溜的,有些個不舒爽。

顧臨洲正在和祿小福說話,不過祿小福顯然全然未曾聽進,隻是望著窗外發呆,眼神直勾勾的。

顧臨洲順著他的目光往外一瞧,瞬間眯了眯眼睛,眼神那叫一個陰森恐怖。

不為彆的,他媳婦兒竟然正在看窗外的那兩個難民女子,如何能不叫顧臨洲吃醋生氣?

他仔細一瞧,那兩個難民女子的確有些個姿色,在京城中也算是中上等的。隻是若是論起姿色來,顧臨洲覺得自己也完全不差。

他估摸著還沒意識到,自己一個昔日的太子爺,如今的王爺,之後要做皇帝的人,竟然要靠美色來唬人。

顧臨洲其實並不介意這一點,反而每次祿小福看著他流口水的時候,顧臨洲都有些個沾沾自喜,覺得生個好皮囊也是件幸事。

而現在的,媳婦兒竟然對著窗戶外麵的兩個女人流口水。

【嘀——】

【黑心發酵中的王爺】

祿小福沒有注意身邊的顧臨洲想了什麼,他這會兒腦子裡亂哄哄的。心想著,反正薑四小姐逃婚了,顧臨洲是自己的,就算她找回來也不能讓給她。

“啊——”

祿小福低呼了一聲,突然被顧臨洲一撲,整個人就被抵在了馬車壁上,嚇了一跳。

祿小福奇怪的說:“乾什麼啊?怎麼突然抽風了?”

“媳婦兒,我吃醋了。”顧臨洲一臉哀怨的說:“你在看什麼?”

祿小福心中七上八下,支支吾吾說:“沒,沒看什麼啊。”

他不想把薑四小姐的事情告訴顧臨洲,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難免說辭敷衍了一些。

顧臨洲一聽,卻會錯了意,覺得是祿小福偷看彆的姑娘,被自己抓包了,所以才支支吾吾。

顧臨洲更是委屈了,眼睛眉梢都耷拉著,沒精打采的說:“那兩個女子,可比臨洲長得好看?”

【嘀——】

【一臉懵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都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是顧臨洲吃醋了,搞了這麼大一個誤會。

祿小福頓時笑的前仰後合,捏住顧臨洲的下巴,一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說:“怎麼可能,你是天下第一美。”

顧臨洲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了一些,說:“那……仙君可想做點什麼?”

祿小福一聽頭皮發麻,趕緊搖頭,說:“不行。”

顧臨洲又委屈了,嘴巴差點都嘟起來,說:“為何不行?”

祿小福說:“會被彆人聽到的。”

【嘀——】

【QAQ委屈中的王爺】

祿小福:“……”

顧臨洲頭頂上的標簽,還自帶了小表情,看起來真是可憐兒極了,祿小福都懷疑自己罪大惡極,是個渣男負心漢。

祿小福咳嗽了一聲,說:“那個……要不然等晚上到了驛館之後再……再也不遲啊。”

“說的也是,都聽媳婦兒的。”顧臨洲爽快的答應。

祿小福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之中,仿佛又中了顧臨洲的美人計。

不過算了,看在顧臨洲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可愛,這麼忠犬的份上,做點犧牲也是沒什麼的。

估摸著除了祿小福之外,沒人會再覺得顧臨洲這個王爺可愛和忠犬了。若是說出去,絕對會驚掉旁人的下巴。

方衍組織著人給難民們發些乾糧,然後又讓禦醫給兩位受傷的姑娘包紮。

那兩位姑娘中有個哭得梨花帶雨,也不知道是疼啊還是委屈,反正這才找到傾訴之人,哪裡能受得住眼淚,嗚嗚嗚哭起來決了堤一樣。

方衍最受不得女子哭泣,他本就是個特彆會憐香惜玉的,一瞧就手足無措,說:“姑娘快彆哭了。”

薑四小姐用帕子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說:“讓恩公見笑了,小女子叫馨兒,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這薑四小姐並沒有報出自己的全名來,不過這裡是古代,姑娘家也不會隨便把名字告訴其他人,不合規矩。

這薑四小姐乃是京城人士,她父親又是薑丞相,哪裡能不知道京城裡的那點事情。

方衍可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翩翩公子,據說長相俊美,武功高強,戰功卓著,而且頗為風流多情,薑四小姐是聽說過的,而且曾經有幸遠遠瞧見過,如今那是一眼便認出了方衍來。

這方衍是少將軍,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的,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的,薑四小姐心中千回百轉,便先開了這個口。

方衍並無多想,心說一個姑娘家而已,估計也沒有太多彎彎繞。

方衍便說:“在下方衍。”

薑四小姐目光一轉,果然就是將軍府的方衍。

薑四小姐委婉的說:“方公子這是出遠門?怎麼帶了這麼多人,小女子還不曾見過這等排場呢。”

方衍是來護送隊伍的,雖然並不是什麼機密工作,但生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並無多言。

正巧了,這個時候有個侍女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方衍說:“少將軍,我們郡主身子不舒服,說是可能也有些個水土不服,請少將軍帶個禦醫過去瞧瞧呢。”

方衍一聽,何齊樂身體不舒服?那還得了。

他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趕緊說:“我這就過去看看。”

薑四小姐還沒套上話,方衍已經著急忙慌的趕緊走了,往何齊樂的馬車那邊而去,不過並沒有帶上禦醫。這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為何齊樂……

大名鼎鼎,傾城傾國的齊樂郡主,他是個男人。如何能叫禦醫隨便診病?恐怕會泄露了身份。

方衍嘩啦一聲撩開簾子,上了馬車,然後又將車簾子給掛好。

就瞧馬車裡光線昏暗,何齊樂就側臥在榻上,隻看背影當真風流無限,絕想不到他是個男子。

方衍一瞧,頓時莫名心跳加速口乾舌燥起來,就想到昨日晚上兩個人瘋狂的行為。

方衍趕緊搖了搖頭,過去輕聲說:“齊樂?齊樂?你怎麼樣?怎麼不舒服?快說給我聽聽。”

何齊樂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瞧了他一下,說:“渾身都不舒服,差點被你折騰的散了架,又不能叫禦醫來瞧。”

其實何齊樂身體不舒服是一方麵,他好歹是習武之人,所以比祿小福要身子板結實多了。何齊樂主要是心裡不舒服,他在馬車裡都看到了,那兩個難民女子與方衍搭訕,方衍那叫一個憐香惜玉,可不叫人醋心?

昨日方衍被何齊樂灌了不少酒,整個人醉醺醺的,然後到了夜間,何齊樂果然說話算話並不推脫,竟真的要委身給方衍。

方衍暗戀齊樂郡主很久了,當真高興壞了,又激動又興奮的。

隻是有一點,後來方衍醉醺醺的有些腦子打結,這齊樂郡主怎麼……怎麼有點怪怪的?因為喝的太多,所以方衍也說不好哪裡怪怪的。

這大好的機會,若是抓不住,那就真的不用做男人了!

方衍將怪異的想法拋開,凶狠野獸一般,狠狠的折騰了何齊樂一晚上。

第二天方衍酒醒,再次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齊樂郡主哪裡怪怪的。

方衍一臉震驚,哪裡能不怪!齊樂郡主竟然是個男人,如假包換!

方衍覺得自己也是荒唐,都與何齊樂做了一晚上親密之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也真是……

真是……

方衍無法形容自己,隻是糾結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何齊樂一大早早就醒了,隻是閉著眼睛裝睡而已,發現方衍一副悔恨的模樣,暗中眯了眯眼睛,然後裝作剛醒來。

何齊樂一醒過來,便埋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邊方衍正內心糾結,忽然聽到何齊樂的哭聲,整個人都懵了,心裡亂成了一團,又是憐惜之情又是自責萬分。

方衍趕忙就說:“齊樂,你怎麼哭了?是……是不舒服?”

何齊樂不叫方衍瞧他的臉,悶聲悶氣煞是委屈的說:“少將軍已經知道了齊樂的秘密,恐怕……恐怕今日起,便不想再與齊樂說一句話了罷?恐怕此時厭惡齊樂,厭惡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齊樂的好罷?恐怕……”

方衍一聽,心裡更是七擰八擰的,趕緊將人抱在懷裡,死死的不鬆手,說:“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真的!你相信我!而且你一個男子,願意委身給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

何齊樂靠在方衍的懷裡,臉上哪裡有一點淚痕,嘴角倒是噙著笑意。

方衍心裡想著,齊樂一個男子,卻要假扮成女子生活,這麼多年來都如此,想想也著實可憐,他也是不得已,被逼至此,自己怎麼好再責怪他,應該多多疼惜他才是。

如此一來,何齊樂是男人的事情,便這麼輕輕鬆鬆的掀了過去,仿佛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

【嘀——】

【黑心腸的漂亮男人】

【嘀——】

【被吃得死死的少將軍】

祿小福一轉頭,就看到了何齊樂的馬車裡,有兩個奇怪的標簽。

祿小福真是佩服何齊樂,看起來纖纖弱弱,長得像個小白兔一樣,其實心腸真是黑啊,怪不得和顧臨洲是朋友,一樣的腹黑且鬼畜。方衍那個傻大個跟何齊樂在一起,一直被吃的死死的,讓他往東不敢往西,聽話的要命。

祿小福心裡歎了口氣,暗中偷看了一眼身邊的顧臨洲,若是顧臨洲也能如此聽話便好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顧臨洲見祿小福的表情詭異,便問:“怎麼了媳婦兒?”

“沒什麼,”祿小福說:“就是感歎一下,我隻是稍微給方衍和何齊樂製造了個機會,沒想到他們進展那麼快!直接就上天了!”

顧臨洲一笑,沒有多說。

【嘀——】

【毫不意外的王爺】

祿小福一瞧,顧臨洲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這一下子祿小福便好奇了,說:“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我還以為你會驚掉下巴呢。”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顧臨洲淡淡一笑,說:“齊樂和我是好友,他的事情我都略知一二。齊樂從小就有個愛慕之人,便是方將軍的獨子方衍。”

“啊?!”祿小福震驚的說:“何齊樂從小就喜歡方衍?這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祿小福一臉八卦的樣子,顧臨洲可是個忠犬,可不敢吊著他媳婦兒的胃口,乾脆和盤托出。

何齊樂父親死了之後,何齊樂作為家裡的男丁,皇上和太後自然要斬草除根,這麼一來,他的處境非常危險。

何齊樂的母親為了他好,假稱兒子死了,將何齊樂秘密送走,想要確保兒子平安。

那時候何齊樂還小,他跟著老嬤嬤逃出京城去,路上遇到了山匪,他們給不出錢來,那山匪說何齊樂長得是個美人胚子,要帶上山去做童養媳,想要將何齊樂給強擄了去。

正巧了,方衍和朋友出來遊山玩水,路徑此處,聽說有山匪作怪,便起了興致,提著武器和朋友上山來砸場子,走到半路,就碰到了山匪和被擄的何齊樂。

何齊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好生可憐。方衍一瞧,氣得不得了,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要被山匪當童養媳,也太沒有王法了。

一出英雄救美,方衍將何齊樂給救了,還好心腸的把人護送到了老家。

方衍和顧臨洲差不多年紀,比何齊樂大了差不多十歲,那個時候何齊樂還小,覺得眼前的大哥哥實在是英雄了得,瞬間便虜獲了何齊樂的心臟。

後來幾年之後,何齊樂再次回到京城,換了身份成了郡主,改穿女裝,樣貌也長開了,隻是依稀有年幼時候的樣子,方衍並無多想,所以根本沒有認出來。

顧臨洲知道何齊樂心中有個念念不忘之人,便是方將軍府裡的獨子。不過這段感情,總覺得是有緣無分。

顧臨洲說:“畢竟方衍是獨子,方將軍還等著他傳宗接代,怎麼可能與何齊樂在一起?所以我之前說,他們沒有什麼可能。”

何齊樂也是知道這個問題的,隻是何齊樂仍然忍不住喜歡方衍,甚至想要不擇手段的得到方衍的整顆心。

如今看來,何齊樂做的很好,已經牢牢將方衍握在了手心裡。

祿小福說:“不能傳宗接代怎麼了,領養一個也好啊。怎麼了?王爺還要去找個女人納個小妾傳宗接代嗎?”

【嘀——】

【冒酸泡泡的白兔祿小福】

顧臨洲一聽,趕緊伸手摟住祿小福,在他額頭上親了好幾下,說:“不敢不敢,臨洲哪裡敢,有仙君一個陪伴在臨洲身邊,臨洲就已經很滿足了。”

“嗬嗬!”祿小福故意冷笑,說:“你知道就好,若是三心二意,小心死的很慘。”

“自然。”顧臨洲說:“我的心意天地可鑒,一萬年都不會改變。”

顧臨洲又是美人計,又是甜言蜜語,可把祿小福給哄得開心起來。

顧臨洲眸子晃動了一下,突然湊到祿小福耳邊,小聲說:“媳婦兒,我問個問題。”

“什麼事情?”祿小福說。

顧臨洲咳嗽一聲,說:“雄性的兔子仙,不會生孩子的嗎?”

祿小福:“……”!!!

祿小福沒忍住,揚起一拳來,準備狠狠砸漏顧臨洲的高鼻梁。不過很可惜,顧臨洲武功太好,一把就握住了祿小福的手,拯救了他高挺的鼻子。

【嘀——】

【係統提示:係統暫沒有生寶寶buff!】

祿小福氣急敗壞的說:“呸!給你說過了,我是男人男人,不是雄兔子,男人怎麼可能會生孩子,不然你先生個給我看看。”

“媳婦兒我錯了,隻是問一問而已。”顧臨洲趕忙求饒。

這邊兩個人鬨了一會兒,外麵的糧食還沒發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上路。

禦醫給薑四小姐和另外一位姑娘包紮處理好了傷口,囑咐了不能沾水等等注意事項,正在收拾藥箱的時候,就有小廝跑了過來。

小廝說:“禦醫大人,王妃的藥今日還要煎熬嗎?”

禦醫說:“還要再吃幾日,水土不服這種病症很容易反複。”

小廝說:“是,那小的這就去了。”

“王妃?”薑四小姐立刻聽到了一個關鍵詞,驚訝的說:“這位大人,請問是什麼王妃?”

還能有什麼王妃?其實薑四小姐心裡跟明鏡一樣,清楚的很。

如今朝廷上下,隻有一個王爺,自然就是很有名氣的傻王爺顧臨洲。皇帝怕旁人對他造成威脅,所以根本沒有再多的王爺。

這麼說來王妃,那也隻有顧臨洲的王妃一個。

而顧臨洲的王妃……

薑四小姐眯了一下眼睛,不就是自己嗎?

當時薑四小姐逃婚離開王府,她聽說了,傻王爺不隻是傻,而且很醜陋很暴虐,便死活都不肯出嫁。

臨了的時候,薑四小姐終於找到機會,和情郎私奔離開了京城,到外麵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隻是薑四小姐還是太單純了,根本沒發現情郎有問題。

薑四小姐可是太後和皇上指婚給傻王爺顧臨洲的新娘子,哪個男人敢不要命的娶了她?豈不是要一同砍腦袋,這不是株連九族的大禍?

那情郎家裡本來很高興,覺得兒子搭上了丞相府的千金,往後裡一入贅,便能榮華富貴相之不儘。

可誰知道,丞相千金要嫁給傻王爺了,這一切都打了水漂。

情郎不甘心,便哄騙了薑四小姐,說是要和她私奔,讓四小姐準備好銀兩珠寶,這樣他們才能下半輩子吃喝無憂。

薑四小姐答應了,提前把珠寶拿出來,交給了情郎保管。這下可好了,還沒到私奔的日子,情郎便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了京城,遠走他鄉過好日子去了。

那日薑四小姐從王府中逃出,到了和情郎彙合的地點,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情郎,她又無有銀錢在身,這可就糟糕了。

也不怪她如今與難民混在一起,如此落魄不堪。

薑四小姐發現自己被騙了,非常生氣,想要找情郎理論,便跑去了情郎家裡,不過鄰居說他們一家人前幾日搬走了,說是搬到了挺遠的一個小鎮子。

薑四小姐也是倔脾氣,決定要走到那個小鎮,見一見情郎,問他還愛不愛自己。

她身上沒錢,還是個貌美的女子,如何能獨自一個人出遠門?果然沒走多久,便遇到了心懷叵測之人。

也虧得是她運氣好,突然殺出個俠女來幫她,聽了她的遭遇對她甚是同情,兩個女子便一同上路。

隻是盤纏到底沒有,所以隻能混在難民堆裡度日。

日前還遇到了暴雨,山路著實不好走,她們一個不慎便滾下了山去,弄得一身狼狽,腿也骨折不便。

薑四小姐嘗儘了不少苦頭,心中又是後悔又是悲傷,不止一次想著,若是再又一次選擇,自己絕對不逃婚,就算是嫁給一個傻子,一個醜陋不堪之人,也好過在這裡受苦。

薑四小姐正後悔逃婚的事情,突然就聽到“王妃”兩個字,頓時心跳如擂鼓。

其實薑四小姐也知道,她逃婚離開,抗旨不遵可是大罪,會連累丞相府。但後來過了良久,京城安安靜靜,丞相府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薑四小姐就在琢磨,可能是自己爹為了不讓皇上太後知道,所以隨便找了個替嫁到王府裡,做了這個假的王妃。

之前薑四小姐並不在意,但是現在一聽,就很是在意了。那假的王妃不知道是何許人也,竟如此排場,反而是自己這個真的王妃,竟然要風餐露宿好不辛苦。

薑四小姐心裡正千回百轉的,結果又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藥可好了?”

“回稟王爺的話,就快好了,請王爺稍待一會兒。”

祿小福水土不服的症狀最近好了不少,不過他們還在趕路,所以藥是最好不要停下的,以免反複難受。

中藥過於苦澀難喝,每次喝藥都像是打仗一樣,祿小福是非常抵觸的。所以每一次顧臨洲都會親自喂藥,那可是十八般武藝全都用上,又是色/誘又是哄騙的,才能叫祿小福喝一口。

顧臨洲倒是覺得挺有意思,每日都變著花樣的給祿小福喂藥。

今日因為遇到了難民,不少人都去發放糧食,藥湯送來的有些個晚,顧臨洲便自行出來問問情況。

他這一開口,聲音磁性滿滿,頓時吸引了薑四小姐的注意。

“老天爺啊……”

薑四小姐捂住嘴巴低呼一聲,說:“他就是王爺?老天爺跟我開了一個多大的玩笑呢。”

都說傻王爺顧臨洲長相奇醜無比,然而薑四小姐看的清楚,那王爺明明年輕俊美身材高大,一時間竟是挑不出絲毫的不順眼來。

而顧臨洲的一舉一動,哪裡像是個傻子,明明氣質出塵,儒雅中帶著一絲冷酷,冷酷中有藏著一絲溫柔。

傻王爺離開京城,便不再癡傻,這是隊伍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隊伍多半是方衍親自挑選,如今都是顧臨洲的人,沒什麼好隱瞞的。

另外剩下一些侍女小廝,則是早就聽說過祿小福神仙的名聲,對祿小福欽佩不已,覺得有一個這麼厲害的神仙在王爺身邊,王爺的病症再厲害,也必要痊愈,沒什麼好奇怪的。

薑四小姐瞧著顧臨洲,一下子都看呆了,半晌緩不過勁兒來。

若說以前,薑四小姐隻是後悔不迭,那麼現在已經是後悔到要一頭撞牆。

“王爺!”

“王爺!”

薑四小姐再也按捺不住,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朝著顧臨洲就衝了過去,一邊大喊一邊興奮的揮手。

顧臨洲聽到聲音,側頭瞧了一眼,立刻便皺了眉頭。這不就是剛才祿小福癡迷欣賞的那個女子嗎?長相也不怎麼好看,而且一副瘋瘋癲癲模樣。

顧臨洲誤會了祿小福,本來對薑四小姐就沒有好感,如今一見,真是越來越厭惡。

薑四小姐突然大喊的跑過來,旁邊侍衛趕緊將薑四小姐攔住,說:“大膽刁民不得無禮!”

薑四小姐焦急的說:“不不,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什麼刁民,我是王妃啊!我是薑丞相的四千金。”

侍衛們頓時有點發懵,薑丞相府的四小姐,那不就是王爺的王妃嗎?王妃此時不是在王爺的馬車之中?怎麼會是這瘋瘋癲癲的丫頭?

此時此刻冒牌貨祿小福,的確在馬車裡麵,正在睡覺。

他剛才為了躲避喝藥,謊稱要睡覺,讓顧臨洲不要打攪他。祿小福背過身去,沒成想假裝了一會兒,還真的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會兒根本沒聽到外麵大嚷大叫的聲音,還在夢鄉中暢遊。

薑四小姐見他們不信,又說:“真的!千真萬確!我是丞相的女兒!是真的王妃!你們現在的王妃,根本就是個假的,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鄉野村姑!”

顧臨洲目光瞬間銳利了起來,眸子深不見底,寒冷如冬,沉著嗓音說:“堵住她的嘴,莫要讓她胡說八道!”

“是!”

侍衛們一見王爺生氣了,趕緊上前將薑四小姐拿住,然後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嗚嗚!”

薑四小姐掙紮著,一雙眼目希冀的盯著顧臨洲瞧。

顧臨洲並不多看她,說:“叫方衍少將軍過來,親自將她看管起來,切不可讓她妖言惑眾。”

“是!”

侍衛們應聲。

那邊方衍正沉醉在何齊樂的溫柔鄉裡,哪料到顧臨洲的人就來了,說是有著急的事情,讓他去親自看管犯人。

方衍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何齊樂是個聰明機靈的,稍微一打聽便知道是這麼個回事。

何齊樂是顧臨洲這邊的人,當初薑四小姐逃婚,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祿小福是個假的四小姐,不過祿小福怎麼看都已經是顧臨洲的真媳婦兒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有趣兒……”

何齊樂挑唇一笑,真的薑四小姐竟然出現了,這豈不是有趣過了頭?

何齊樂乾脆說:“我跟你一起去罷。”

“跟我一起去?”方衍奇怪的看著何齊樂。

何齊樂說:“是啊,對方是個女子,你一個人去看管多有不便,小心有閒言碎語出現。我雖然也是男子,不過旁人並不這麼認為,所以還方便一些。”

“是啊。”方衍笑著握住何齊樂的手,說:“齊樂你想的真周到,你對我可真好。”

那兩個人從馬車上下來,便去瞧真的薑四小姐。

那邊祿小福睡著了,外麵大叫大嚷的聲音都沒把他吵醒,然而顧臨洲端著藥湯子一進到車裡,祿小福瞬間就醒了,趕緊捂住口鼻。

祿小福嫌棄的說:“太難聞了,不隻是苦還臭氣熏天,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熬的?”

“媳婦兒乖。”顧臨洲化身天使,一臉溫柔模樣,不過在祿小福眼裡,他就像是哄騙小紅帽開門的狼外婆一樣。

顧臨洲溫柔的說:“已經讓禦醫在裡麵加了一些甜味的東西,你再嘗嘗,絕對不那麼苦了,過來喝了好不好?”

祿小福一聽,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說:“又加了什麼奇怪的糖?你彆嚇唬我。”

古代要吃糖,那是很困難的事情,和現在一抓一大把的白砂糖冰糖等等不一樣,古代吃糖是很奢侈的,尤其他們在行進的隊伍裡,就更加困難。

祿小福之前隨口一說,想要在藥裡放點糖,就不太苦了,顧臨洲為了他這一句話,簡直勞心勞力,終於弄到了一些“糖”放進了藥裡,邀功一般給祿小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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