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一直覺得, 突然變小所帶來的不便是很好克服的, 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但是——
試圖將照片搶過來卻被加州清光抱起來的審神者現在非常心塞,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照片被抬進會議室。
根本習慣不了啊!東雲在心裡瘋狂的呐喊著。
她露出了一個凶巴巴的表情, 狠狠的瞪向了加州清光。清光不為所動, 反而開始和東雲玩起了舉高高。
很好, 我記住你了。
滿心絕望的審神者決定接下來的幾天禁止付喪神們進入會議室。
狐之助從東雲身後的樹上跳了下來,它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自家主人說好的五盤油豆腐了, 所以它準確無誤的跳到了燭台切的身上,使出了毛絨動物的必殺技——露出毛茸茸的小肚子撒嬌。
“我知道了, 是想要油豆腐對吧……”燭台切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帶著狐之助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等等!你回來啊小光,救救我啊!
唯一的救星就這麼離開了,東雲覺得非常心痛, 她鼓起了臉頰試圖威脅自家打刀, “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咬你了哦。”
小三日月施施然的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著被迫來打下手的安定和陸奧守。
“照片已經掛好了。”
聽到了三日月的話, 清光這才把東雲放了下來。
覺得自家刀變了的東雲捂著心口後退了幾步,然後趁清光不注意, 衝向了會議室。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她, 她十分輕鬆的進入了會議室, 然後就發現……
他們居然真的把照片高高的懸掛在了會議室正中央的牆壁上。
東雲左右看了看, 將擺放在桌子前的椅子拖了過來, 她踩到椅子上,踮起腳高高的伸出了手,卻依舊沒能將畫取下來。
我好像記得……倉庫裡有梯子來著……
她雙手插著腰,皺著眉凝視著自己的黑曆史。
“主公?!”從身後傳來了壓切長穀部震驚的聲音,東雲回過頭,就看到長穀部團子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口,“我聽同田貫說,您變成了小孩子的樣子……等等,您為什麼站在椅子上,如果一不小心摔下來就糟糕了。”
小長穀部在變小之後似乎更加趨近與原本的主控性格一點,他小跑著跑到了東雲的身邊,舉起手像是想要把她抱下來。
“不,長穀部你等等?”但是已經晚了,擔心自家主公的付喪神,居然真的伸手抱住了自家主公的腰,想要將她抱下來。
結果,高估了自己的長穀部,一個沒站穩,和自家主公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東雲有長穀部做墊子,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感覺,可是作為墊子的長穀部卻像是被嚇到了,淡紫色的眼眸還有些濕潤,就那麼呆呆的盯東雲看。
東雲連忙從他身上起來,用手推了推自己可憐的肉墊,“喂喂,長穀部閣下,你還好嗎?”
雖然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我,我沒事,主公你有沒有摔倒哪裡?”東雲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她伸手將自家刀拉了起來,頗為語重心長的說,“長穀部啊,等到不久之後,本丸恢複正常,你也要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啊。”
長穀部看上去並不明白自家主公在說什麼,準確的說,他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和正常狀態時對於東雲態度的不同,他隻是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說,“如果是主命的話。”
東雲笑了笑,低頭幫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然而,交談中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會議室一端半看著的窗戶外,清光和三日月正一邊偷看著室內的場景,一邊低聲發出了感歎,“真和平啊。”
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說話聲很小,但是東雲確實聽到了。
她猛地看向了加州清光,然後忍不住吐槽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啦,又不是看著自己孩子在幼稚園交到朋友而欣慰的家長。”
不得不說,這個比喻十分恰當了。
清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設麼都不說,直接溜走比較好,於是他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的說道,“對了主公,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內番沒有做完,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他就用實力向東雲展示了什麼叫屬於打刀的優秀機動。
東雲嘖了一聲,決定現在就去找梯子,以防夜長夢多,於是她帶著長穀部往倉庫那邊走,結果走到半路,就發現了穿著借來的粟田口軍裝的金發付喪神,像是蘑菇一樣,蜷縮在陰影裡。
東雲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是山姥切國廣。
難得見到他不穿鬥篷的樣子,東雲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似乎是感覺到了目光,山姥切抬起了頭,卻很快又將頭埋在了手臂裡。
“這是怎麼了山姥切?”東雲往他那邊移動了幾步,卻又擔心距離太近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於是就在離他還有一些距離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彎腰看著他。
“鬥篷……”山姥切低聲嘀咕了一句。
東雲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一直披著的白色鬥篷,在變小之後就不能用了。
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後伸手在身前輕輕拍了一下,“機會難得,我們一起來做一件吧。”
“哈?”長穀部和山姥切同時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之前有和彆人學過一些縫紉之類的,雖然不是特彆擅長,但是努努力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