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 因為彆人說了實話就惱羞成怒, 可是暴君才有的行為哦。”
“雖然你這麼說, 其實單純就是不想內番吧。”
“沒錯!”鯰尾笑了起來, 他側過身,用手勾住了自己長發的發尾,安靜的看著不遠處的東雲。
“比起內番,我更想知道, 為什麼你會在我房間啊。”
“誒?當然是擔心你晚上又出什麼事情……而且你看,身邊有護衛的話,也會比較安心吧?”他眨了眨眼睛,繼續問道,“要我給你哼搖籃曲嗎?”
“不……我覺得不用了。”東雲抬眼看了看時間, 將被子蓋好,“搖籃曲還是等到回本丸再說吧, 今天已經很晚了, 早點睡吧哥哥。”
鯰尾起身將窗戶關上, 他回過頭,發現自家主公, 習慣性的微微蜷縮了起來。
“呐, 主公……”他有些遲疑, 但是卻在東雲看過來的時候, 笑著搖了搖頭, “辛苦你了。”
“嗯?”東雲有些茫然, 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也辛苦了,鯰尾殿。”
房間歸於沉寂,半晌之後,鯰尾才緩緩的躺到了床鋪上,他眼中還殘留著月亮的清輝,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床鋪。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最終,他也隻是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如果想的話,把被子拉近一些也可以哦。”
沒有人回話,東雲像是已經睡著了。
果然是我想多了吧,鯰尾鬆了一口氣。他翻了個身,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晌之後,東雲睜開了眼睛,她抬手抓住了胸口的勾玉,低聲嘟囔了一句,“太糟糕了。”
她確實,在阿菊逃跑的時候感到了氣憤。
對於自身實力的過於自信也好,判斷失誤也好,總之,她對於自己的失誤感到了懊惱。
胸口的勾玉,特意製作的和服,全部都是遮蔽自身從者氣息的東西。
摘下勾玉之前,她是東雲千理,無論做什麼都憑借著內心,失敗也好,成功也好,隻要自己開心就好。
但是,一旦祛除身上的魔術禮裝,她就不得不更加謹慎小心,為了實現當初那個‘不辱女神之名’的約定。
但是,直到現在,還是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犯錯呢。
她越是這樣想,就越睡不著,於是,在短暫的焦躁之後,她坐起了身,重重的拔開了簽名用的馬克筆的蓋子,輕手輕腳的朝著鯰尾移動了過去。
“嗬。”她挑起了眉,擺出了一張慣用的反派臉,“哥哥呀,就讓你見識一下超高校級的畫技吧。”
於是,等到第二天早晨。
迷迷糊糊揉著眼睛走出房間的鯰尾,發現遇到的付喪神,像是約好了一樣,齊齊盯著他的臉看。
“你們是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這樣問的付喪神放下了手,然後就看到自己的手上染上了一片淡淡的黑色。
“……誒?”察覺到了異常的鯰尾衝到了房間裡,翻出了銅鏡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盛世美顏——
被馬克筆畫的亂七八糟的盛世美顏。
“嗚哇——什麼時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而就在房間裡的鯰尾陷入混亂的時候,東雲也醒了,她緩緩的走下了樓梯,長發的發尾被壓的亂翹。
三日月輕輕笑了起來,“主公,昨晚睡得好嗎?”
“非常好哦。”
這倒是真的,在給鯰尾用筆‘上妝’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並且很快的沉入了夢中。
“鯰尾親呢?我們準備走了哦~”她的聲音簡直是惡意滿滿。拿著毛巾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鯰尾看著她,發出了嘖嘖的聲音,“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要去洗臉!”
“不洗也可以哦,不是挺好看的嗎?”東雲一臉天真的仰頭望向了自家刀。
放棄吧,你在繪畫這條路上走不了多遠的。
然而,他想到了自己一個月的佃當番,十分果斷的閉上了嘴。
去土禦門的車已經準備好了,因為大家一起去實在是太過聲勢浩大,於是在商議之後決定一個人留守在旅店,鯰尾和髭切跟著她,其他人分組去周圍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