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的能麵肯定不止一個,找到就是賺到。
牛車緩緩的移動了起來,走到一半的時候,東雲突然叫停了車子。
“我有點渴……”她捏了捏嗓子,轉身下了車。
鯰尾和髭切覺得在車上呆著也沒什麼意思,於是也跟在了後麵。他們走了幾步,然後同時在一個賣梳子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平安京的時候,這種小梳子作為頭飾十分的流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所謂的心照不宣。
東雲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就返回到了車上,她敲了敲車廂的木板,牛車很快就重新走了起來。
經過了戾橋之後不久,就到達了晴明的宅院附近。
和安倍晴明的聲明十分不搭,宅院朱紅色的大門顯得格外樸素。東雲下了牛車,還不等說話,眼前的大門就自己開了。
密密的野草因為無人修理而顯得格外繁茂,燦若春桃的女性式神彎腰行了禮,帶著她們朝著庭院中仿唐式的建築走去。
安倍晴明和源博雅正在喝酒,他們麵前隻放著一碟香魚。聽到腳步聲,輕微維持著往口中送酒的動作,不慌不忙的朝著他們看了過來,他眼角微微上挑,仿佛總帶著那麼一些模模糊糊的,狡黠的意味。
“你看吧,博雅先生,我就說今天有熟人會登門。”
博雅認出了東雲,當即睜大了眼睛。
“沒什麼好驚訝的博雅,我說過反正還要再見的吧。”
安倍晴明不慌不忙的放下了酒杯,“蜜蟲,為這幾位客人再添置一副碗筷吧。”
為他們引路的式神露出了笑容,她躬了躬身,從旁邊退下了。
東雲也不客氣,直接邁上了長廊,坐到了他們身邊。她從身上取下了一個竹筒,笑著說,“承蒙二位昨日搭救,這是我那裡的酒,正好還有不少,就為二位帶了一些。”
安倍晴明勾了勾唇,像是來了興趣,“這可是好酒啊,博雅。”
明明東雲連蓋子都還沒有開,安倍晴明就像是已經喝到了口中一樣,這樣斷言道,“這可是平時很少能喝到的酒啊。”
博雅雖然知道作為答謝的酒一定是好酒,卻又覺得好友的話有些誇張了,“你又知道了啊,晴明。”
“是啊,我就是知道。”愛捉弄人的大陰陽師,露出了笑容,“不如我們來打賭吧博雅。”
“賭什麼?”
“就賭你一會兒一定會感歎這是從來沒有喝過的美酒。”
“好。”源博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東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打開了竹筒的蓋子,將酒注入到了杯盞中。
“咦?”混有竹香的清甜酒香在空氣中散開,源博雅忍不住微微直起了身。
單就是香味,就足以讓人覺得是上好的清酒了。
但是,鯰尾和髭切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接過了——準確的說,是鯰尾接過了酒碗,髭切則因為東雲輕飄飄的一句,“小孩子不能喝酒。”而被剝奪了飲酒權。
鯰尾細細的抿了一口,朝著髭切點了點頭。
果然沒錯,這是神酒。
而在場唯一不知道這是神酒的源博雅,果然在喝了一口之後,脫口感歎道,“我從未喝過如此甘醇的酒。”
安倍晴明微微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說,“博雅,你輸了。”
輸了賭約的源博雅也不在意,反而興致很高的向東雲打聽起了酒的名字。
“此酒名為菊理媛,是白山比咩神社的禦酒,以禦祭□□字命名,神殿每年都會做一些,恰好今年讓我得了。”
事實上,到了後世,菊理媛清酒也是非常有名的牌子。
隻不過,她手裡這個,是貨真價實的神酒。
來自於被稱為雨水之神,巫女之神,連接生死的女神菊理媛的饋贈。
蜜蟲從廚下端上了新做好的下酒菜,東雲將竹筒放到了一邊,語氣帶笑的問道,“既然晴明大人早就知道我們今天會來,恐怕也猜到了,我是有事相求吧。”
安倍晴明笑了笑,“正好,我們剛剛還在談論好古大人的事情,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就讓博雅在和你說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