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曉車推到桑達達麵前:“桑達達,你是不是男人啊?站在那邊是想等天上掉個神仙把胡春治好是嗎?帶她去找醫生啊!”
桑達達反應過來:“噢噢,對。先去找醫生。你這個血抹我衣服上吧。你衣服不然回頭洗不乾淨。”
桑曉曉彆桑達達這粗心人氣死:“你衣服就乾淨嗎?找個有水的地方先衝乾淨傷口。你是不是傻的?帶她趕緊去找個有水的地方衝衝。不能是河水!是河水你完了!今天你晚上就跪在她家門口道歉!”
桑達達被凶懵,隻知道聽桑曉曉的話,趕緊上自行車,吩咐胡春坐上後座:“對對。快,我帶你去先衝一下井水。井水乾淨。然後我們找醫生。”
胡春被兄妹兩截然相反卻表達相同意思的安撫著。
她聽到桑曉曉的“神仙救治”、“跪下道歉”,人被逗笑,頓時變成又哭又笑,總算能說得出話來:“我……我沒那麼嚴重。就,就是一下子嚇到了。”
桑曉曉見桑達達還不走,命令的凶悍語氣再次上線:“桑達達!”
桑達達忙喊著:“哦,這就走這就走。你抓好我衣服。哦不對,你手不好。那你環住我。”
胡春驚愕,驚到打了哭嗝。
桑達達見胡春沒動作,伸手把人胳膊拽到自己腰邊上:“趕緊的。走了走了。”說完,他快速騎車朝著遠處衝去,速度比之前快得多。
桑曉曉目送人遠去,越想越被這糟心事和桑達達後知後覺的遲鈍搞得心情不暢。等人真騎車騎遠了,她回過神發現原地就剩下她和一輛摔過了的自行車。
想到今天完全翻車的行程安排,桑曉曉氣得跺了跺腳:“煩死人了。”
(接作話)
作者有話要說:走路肯定沒騎自行車舒坦。
桑曉曉把自行車扶起。
這自行車算是很輕巧,可車鏈條剛一摔直接掉落。踏板轉動後完全不牽著輪子,根本沒法騎。桑曉曉不會修自行車,看著這輛自行車乾瞪眼。
都怪傅元寶。
桑達達早和桑曉曉約了去供銷社。她因為沒空所以好幾次推了。
這周如果不是想要知道他那些個事情。她就不會今天和桑達達約著去供銷社,並想著趁機避開大人打探點私事。如果不出門,桑達達就不會亂說話,胡春就不會為了避開而受傷,她更不會被困在路當中。
她小臉皺成一團,往前看看,又往後往往。
氣死,桑達達選的什麼路!根本沒有其他人走。
他今天必須跪胡春家門口去。
桑曉曉生著氣,還得親自推著車朝供銷社的方向走。距離小河村最近的供銷社並不大,主要供應的是周圈不少鄉鎮農村。可她根本不知道供銷社,隻能順著路盲走。
大好的周日,路上卻連個人都沒有。
桑曉曉今天特意穿了方便出行又好看的修身米色褲子,外套了一件粉色開衫毛衣。毛衣是手織的,款式放到幾十年後都很是好看。
這麼好看的衣服,配上她這麼好看的人,結果就在太陽下推自行車走。
桑曉曉越想越煩心。當終於看到一個路人時,她已經喪失基本理智,完全不考慮求助自行車的事,問著:“最近的電話機在哪裡?”
路人見桑曉曉額頭冒汗推著壞了的自行車,語氣又嬌又凶,活像個小獅子的樣,先指了下方向:“前頭就是供銷社。門口有個電話機,價很貴的啊。你這個自行車沒事吧?”
桑曉曉推著自行車往目的地去:“沒事!”
路人見桑曉曉氣勢洶洶,多看了兩眼,很快趕自己路去了。
桑曉曉終於來到供銷社門口。
她把自行車往門口一靠,掏出口袋裡提前透支的十塊錢,往看電話機守門的大爺麵前一拍:“打電話。”
大爺看了眼桑曉曉,把電話機從手側拿到桑曉曉麵前:“有零錢嗎?”
桑曉曉:“沒有。”
她撥向陽城日報編輯部。
陽城日報編輯部周日今天有人值班,接起電話:“喂?哪位?”
桑曉曉言簡意賅,語氣凶巴巴:“我,三木。姚主編電話多少?”
編輯詫異,快速報了一下:“什麼事情啊?”
話剛問完,那頭桑曉曉已經掛斷。忙音不斷,讓編輯詫異看向話筒:“這麼緊急?”
桑曉曉背下號碼,打起第二個電話,撥通姚主編,一聽對方姚主編客氣的開場,重複三段式交流:“我,三木。傅元寶電話多少?”
另一頭的姚主編懵了下。好在他記得,忙翻了下電話機邊上的本子,把號碼念了遍:“三木,你找傅元寶什麼事情啊?這是他家裡電話……”
然而話還沒徹底說完,桑曉曉又掛了電話。
姚主編聽著忙音頓住,最後失笑:“好嘛,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一輩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桑曉曉撥通傅家電話,傅家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秦蓁輕快的聲音:“你好,這裡是傅家。請問是找傅先生的嗎?”
桑曉曉語氣惡劣:“他回家了?”
電話有雜音,聽聲音其實有點不真實。但秦蓁一下子就聽出了桑曉曉說話的語氣。她身邊就沒有第二個人會用這種又嬌又衝的語氣說話。
她高興回答:“是桑小姐呀!傅先生現在還在睡覺。”今早上剛回來呢。
桑曉曉氣死。
她不知道傅元寶早上剛回來。就算知道,她現在也不會顧慮這種事情。她今天一大早出門。因為桑達達的選路情況,因為胡春的受傷,她走了那麼那麼長一段。
她兩輩子都沒這麼大的運動量。
有的人還能睡懶覺。
桑曉曉語氣已經帶上殺氣:“叫他!起床!”
秦蓁猶豫了一下:“那個……”
桑曉曉眉毛都要豎起來:“叫他起床。我要罵他!”
秦蓁一聽“罵”,頓時回憶起傅先生上回半路跑走,然後再沒和桑曉曉聯係這件事。餐桌上小奶奶碰見傅先生的時候還說他了。誰想傅先生表示:“當時沒解釋,現在解釋也沒用。她脾氣大,電話裡肯定不聽我說話。下回碰麵再說。”
就很有道理。
桑小姐的脾氣肯定是,一旦傅先生去解釋,桑小姐就掛電話說不定還會拔電話線的那種。
秦蓁感受到桑曉曉的滔天怒火:“我這就去叫。”
她將電話擱在邊上,快速去敲傅先生的房門:“傅先生,傅先生。桑小姐來電話了。你要不要接一下?”
門內傅元寶被吵醒,頭痛從床上爬起來。他房間接了電話。剛才秦蓁接電話快,他沒聽到鈴聲。現在這麼催,他當然是聽到了。
傅元寶渾身散發著煩躁,單手將頭發順到腦後,另一隻手伸去接起電話。他呼出一口長氣,用沒睡好帶點沙啞的聲音問了一句:“喂?”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嬌氣但又炸毛的怒火聲:“幾點了你還睡覺?你知不知道我幾點起的?”
傅元寶下意識想要聽她更生氣的聲音,實誠說了句:“不知道。”
果不其然,對麵的小姑娘更生氣了,甚至一句話短成好幾節:“我,早上七點!就起了!我還推著自行車!走到了供銷社!你,廢物!”
傅元寶覺得好笑到頭痛都被緩解了。
他能從小姑娘的憤怒裡聽出一種慘烈。推著自行車走?她怕不是離家出走的吧?
傅元寶強行忍住不能笑出聲,壓低了點聲音:“小河村邊上的供銷社?要買什麼?我來接你?”
桑曉曉氣憤:“這還用問嗎?你是不是未婚夫?退婚吧!”
說著電話就忙音掛斷了。
傅元寶聽著忙音,在床上笑得不行。笑完,他爬起來準備去接人。他真怕有的小姑娘能把自己給氣死。那也太好笑了。
(之前修文有讀者重複看過一部分內容,再加上斷了一天,兩千字免費補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