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桑曉曉商量著:“這樣。要是你考來我們學校。我保證和其他老師一起給你去聯係人。編劇啊導演啊,都能聯係。哪部合適就拍哪部。你怎麼看?”
這年代人才輩出,編劇好的寫文章也好,導演好的各個能載入史冊。桑曉曉提醒這位老師:“我要求很高的,一般編劇和一般導演入不了我的眼。”
“沒問題。我可以安排上。”老師答應的同時,腦內瘋狂轉動著:誰認識首都最好的那批人來著?要不他晚上多去找人喝兩杯問問?
桑曉曉得到這個消息,很是滿意。
她剛才和陽城編輯部這邊聯係。有人過來問過動畫和玩具,真沒有人來問能不能拍成電影或者電視。她是想要試試完整寫完後,去聯係人拍電視劇的。
春居就適合一個個故事拍過去,最終以一條主線收束故事。
她給老師也打包票:“我就填你們學校的現代文學。要是到時候沒聯係到合適的人,我就發文章點名批評老師,為哄騙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的老師沉默。
他的筆名還沒成名,結果人很可能要先出名了。他一定會幫桑曉曉找到合適的人!
電話掛斷,桑曉曉高高興興洗漱睡下,第二天大早出門,前往學校填報誌願。
學校這會兒已經徹底沒什麼學生。除了剛考完的要來填報誌願的這一批,其餘人都放假了。填報誌願的這一批湊在教室裡瘋狂探討著。
“啊,你報名哪裡啊?我想報山大。可這個分數也太高了。我怕我估分估錯了。”
“你報哪裡?哇,你這都敢闖一闖。那我也……”
“你們可彆撞一起了。到時候一個上了一個沒上,哭都沒地方哭。曉曉報哪裡知道了麼?”
“她分數去辦公室估完後直接請假。老師都找不到人。說是這幾天電話都被打得想拔掉電話線。到處都是人想來找桑曉曉。”
“哈哈哈哈——我聽說她估出來分數是我們學校這幾年最高分!能不被找嘛。”
桑曉曉進了教室,就聽他們班的人吵鬨出了全校所有人都在的氣勢。
同桌一見桑曉曉來了,狂奔過來:“曉曉!你是去首都對吧?那我也報那邊行嗎?我這次估分出來也上五百了!到時候就能一起吃飯一起玩。”
桑曉曉也沒想影響同桌的誌願填報:“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結果同學們聽到她們的對話:“你們都去首都?那我也去。”
“加我一個加我一個!”
這群人也沒考慮首都那麼大,學校坐落在不同地方,見一麵簡直相當於要跨城。當然也有不少同學打算就考在陽城附近。離家近,往後回家方便。
桑曉曉回到自己位置上,拿出筆快速填寫了誌願。誌願填報上麵是寫本科誌願,下麵是寫專科誌願。旁邊填要不要服從學校安排去調劑。
她之前和老師們聯係,是想要更加好了解一下各所學校。幾十年的差距總歸是巨大的。對於現在的各大高校,她其實還很是陌生。
而一個聯係老師的風格,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個學校的風格。他們如果為學校感到驕傲,是會從言語裡自然而然體現出來的。如果老師待遇不好,也會在說話中展現。一個給老師待遇都扣扣搜搜的學校,那對於學生的待遇一樣會扣扣搜搜。
她哪個學校都能去,當然選自己待著會最舒服的學校。
填寫完畢,桑曉曉拿起紙就去交。留下班級裡其餘同學震驚:“這就寫完了?”
“分數高就是了不起啊。”
“哎,早知道我更用功一點。我覺得其實我可以考更高的。”
同學們羨慕想著。
填報誌願總體而言是個很簡單的活。一張紙而已,寫上身份和學校專業就行。可也是一個複雜的活,要考慮往年的報考人數,考慮今年的競爭力,考慮預估分數能不能衝一衝。
辦公室裡老師小心翼翼將桑曉曉的誌願收好,給自己抽屜落鎖,確保不會有任何人動手腳。他也沒什麼好交代桑曉曉的,對她笑眯眯說著:“好了,去玩吧。出成績的時候再見。”
桑曉曉應聲,轉身離開。
此刻,桑曉曉決定好學校和專業的事情,聯係的老師屏住愣是沒和任何一個同事透露。他隻去校長那兒了一趟,把桑曉曉的要求和校長說了。
這老師能當招生拉人的專業教師,當然能說會道:“校長,我覺得桑曉曉這個思路是非常正確的。文學專業比較特殊。藝術性很高,但不是每一個寫文章的人都能糊口。我們現當代文學確實可以考慮另辟蹊徑,專門設置一個比賽。這個比賽就從各方麵去考慮,去評選。最後拿到第一名的人,可以得到被拍成電視劇或者電影的機會。這不僅僅是為了桑曉曉,也是為了全校文學係的學生。”
校長琢磨著:“你這想法是不錯。”
老師努力提著建議:“我們可以先從電視劇著手。往後收音機聽的人,或許會慢慢減少。看電視的人會慢慢增多。現在電視機誰家不是搶著買一台?電視劇拍攝肯定是一條路子。說不定能出很多好劇。”
拍電影也不是空中樓閣,技術性要求高,導演水平要求大。可真出了一部好電影,那全國上下都愛看:“前些日子不是出了武打片。喲,那是票賣得好啊。我們全校都看了。這往後要是出的電影是說我們學校支持學生去拍的。多了不得。”
校長越想越覺得這確實是不錯:“你說得對。我們也未必是為了桑曉曉同學。就算桑曉曉同學不到我們學校來,這個事情也是可以考慮的。我回頭和大家再探討探討,你回去要不寫個詳細點的比賽活動出來。怎麼評選很關鍵。”
老師沒想到自己真能說服校長。他眉開眼笑,連忙點頭:“好嘞。”
學校校長和老師們都在努力爭取桑曉曉,學校的同學們沒有都歡迎桑曉曉。
所謂文無第一,年輕人眼裡看通俗文學,也會有人喜歡,有人看不上眼。就像張青編輯一樣,不喜歡桑曉曉長篇的人也有不少。
中文係下同學們有個社團,文學社。
大學生不是人人都會暑假回家的。很多人因為家裡路途遙遠,車費昂貴,還容易碰上混子,所以會選擇一年才結伴回家一趟。
文學社的同學們一個個全是各地考上來的天之驕子。他們對於同樣能考上他們學校的同學會報以一定的尊重,可對於降分錄取的那類,很難。
至於文學水平高,和市場暢銷更是兩碼事。
文學社副社長是一名優秀的男青年。他長得高高瘦瘦,臉上常年掛著一幅眼鏡。因為熬夜的緣故,他眼下有些青黑,下巴上有幾根胡須,臉頰上還冒了兩顆痘。他眼神清明,可一皺眉,立馬帶著一點憤世嫉俗的味道在。
此刻他和幾個文學社的同學坐在學校一個教室內,談論著關於三木的事。
他話說得非常清楚:“再過一個多月,新生就要來報到。我聽學校的老師說。他們為了錄三木,特意向上麵批了降分。”
說到這裡,他臉色很是難看:“年級輕輕上《文學藝術》的人,我們學校難道少麼?這沒有成年就考上我們文學係的人也有。我們社長,在全國各大雜誌報紙上,刊登過十幾篇的文章。寫的書在首都出版了,也賣得很好。怎麼偏偏她搞特殊?”
在場的另一個同學臉上也是一副很不滿的樣:“對。隻是文章寫得還不錯。就出現了一年,也不是說早年就有了名聲。大家都是辛辛苦苦高考上來的,憑什麼她能拿到降分?”
有個同學好奇問了聲:“降分公告出來了麼?”
副社長很清楚這裡麵的事:“沒。說是等正式成績出來後,當天就蓋章公示。我特意去問了,他們還不確定人是報考我們學校的。”
這人還沒正式決定報考他們學校,學校已經舔著要人來了。這讓靠著真本事考上來的同學們臉上都很是古怪。
肯定不高興,覺得自己辛辛苦苦考上就像一場玩笑似的。
有個同學更是生氣:“我當時班裡有個同學也是想要來我們學校的。他一樣很優秀,高考就差了兩分,結果落到了第二個誌願。第二個誌願學校說不收第二誌願填他們的學生,拒了,最後滑落到第三誌願。那可是保底的誌願。哪怕是降五分他都能考進來了。”
學校為了這麼一個不算曠世奇才的學生,真的是要無條件降分錄取?
“她的長篇寫得很俗。”
“我覺得是沒意思。就硬生生吹捧。要我說,我們文學社誰的文章不比她好?”
有個同學點出了關鍵:“我覺得是好看的。可好看沒到降分錄取的地步。說實話,我就是不服氣。我對於所有降分錄取都不服氣。她如果足夠優秀,哪怕不上我們學校也能優秀。沒必要拿這個降分。來我們學校就該是綜合水平整體成績都優秀,再在一些專業領域更有建樹的學生!”
副社長身子後仰,語氣堅定:“學校要是降分錄取了人,我就要在文學社的雜誌上專門開一個版塊,說這個事情有多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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