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徹底寫完,桑曉曉呼出一口氣。

這個世界不是在反對小明告白。小明或許早就第一次時候就喪失了生命。他不斷循環著,試圖想要找出一個永遠活下去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告白。

事實上,不斷循環的原因,並不是告白。

愛情也永遠不會是生命的全部。

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天裡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包括告白,也包括其它的事情。

當然,裡麵更多的東西,其實桑曉曉也沒想太多。文章真正發出去後,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理解。隻要不是曲解就完全沒事。有爭議代表有熱度,有熱度代表著這篇文章是值得探討的文章。

“不知道文學藝術要不要?”桑曉曉看著這篇文章,總覺得題材上也算不上新穎,思想上也有點消極,未必是主流喜歡的。畢竟寫這篇文章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抵製公共場合告白。

如果感情到位了還好說,最怕就是後來延生出很多妨礙其他人的告白方式。像蠟燭是明火,真的很容易燒草坪。學校到處都是綠化,很危險。

大晚上打電話也沒人接,桑曉曉收拾了桌麵,洗漱後睡下。

第二天上午上完課,桑曉曉回來就給編輯部打了電話,在電話裡就說了一下稿子的問題:“我這一次的稿子有些繞,是一天天死亡一天天循環的。也沒太多實際內涵。就討巧的一篇文章。”

文學藝術到現在為止,出過很多期雜誌,收錄過很多期文章。

聽到桑曉曉的內容,曹主編直接笑開:“文學藝術要百花齊放,那才叫文學藝術。您可不要小瞧我們現在的讀書人。這個題材早先就有人寫過。可惜當時寫的人這個題材講不清楚,所以我們這邊稿子也就沒用上。要知道時間這東西是很難說的。科學上有很多揣測,文學上則是靠幻想。”

科幻科幻,便是如此。

曹主編對桑曉曉的文章很感興趣:“今天有空拿來我們編輯部麼?要是沒空,我讓人過去拿也成。總比郵寄快一些。我們正在編排版,要是合適校對後之後就能直接用上。”

桑曉曉下午有課:“你們來人,我告訴你教室。”

她報了教室的名,曹主編記下後應了。

桑曉曉擱下電話,轉頭去吃飯。另一頭的曹主編在編輯部裡問了聲:“誰去趟三木學校?她新的短篇寫好了,說是要投稿。”

沒名氣的人投稿,信件夾在在一堆裡,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打開。有名氣的人投稿,編輯爭先恐後恨不得去拿稿子:“我我,我腿長!騎自行車飛快。”

“我打車!”

“你這位同誌非常不友好,怎麼能因為我們編輯部有錢,就隨意開支?這事我不支持。我願意坐電車去。為公共建設添磚加瓦。”

曹主編選了個年輕人:“就你去。彆把稿子弄丟弄臟了。她那手字,我跟你說以後就是原稿拍賣都有人買。我全留著的。”

精明還是曹主編精明,眾人一時間看向曹主編的眼神都不對了。

如今首都對於桑曉曉春居的熱度還在,對於春居第三個故事的熱度卻不算高。因為看陽城日報的人數實在有限。當然,桑曉曉的短篇還是有很多人期待的。

年輕人衝去學校,尊敬從桑曉曉手裡接走了稿子,尊敬向桑曉曉說了:“謝謝三木老師。三木老師辛苦了。”周圍人看桑曉曉的眼神都不一般。

桑曉曉平時不聲不響,正常上下課,沒想到私底下編輯們都是這樣對待她的。

而室友們因為一起選課,一起上下課,見到這一幕,等人走後在邊上嘰嘰喳喳問開了:“曉曉,你寫了新文章麼?文學藝術就這麼用了稿?”

“哇這待遇。詩刊的編輯什麼時候能夠對我也這麼好?”

“你可以的。我們不是有幾個校友寫詩特彆厲害,聽說出去也都是被叫老師或者先生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章寫了什麼?”

三個女人湊一起,真的是極為吵鬨。

桑曉曉皺起眉:“就是普通的一篇文章。”放幾十年後簡直是到處都用這個梗,十幾年梗都不帶更新的,就是不斷循環幾天或者幾小時。有的發生在戰場有的發生在船上有的發生在公交車上而已。

方苗很努力握拳:“我這次進了文學社了!以後也要寫好文章去發表,然後和桑曉曉一樣!”

她學桑曉曉皺眉,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說著:“就是普通的一篇文章而已。”

杜天悅和嚴露大庭廣眾之下哈哈拍桌狂笑。

方苗收斂一些,嘻笑了一聲。她原先因為自己家裡窮,所以很怕融不進同學。誰想室友人都很好,天天給她塞吃的,和她講各種文學和電影。她光吸收知識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窮和富的事。

錢包拮據歸拮據,但文學社社長在招新後就說了,往後會提供投稿的一些賺錢途徑,要是有突發資金緊張的同學,也可以幫忙聯係一些本地的初高中生家長,補課賺點錢。

寫文章到底還是方便些,又能當作業交給老師,又能發表拿錢。

補課是要定時定點的。她要是錢實在不夠再去考慮。

桑曉曉被室友笑話,抬起頭很凶狠:“你們很煩知不知道!”

室友們聽到桑曉曉嬌氣的凶狠,笑得更加大聲。

桑曉曉所謂的普通文章送到編輯部,很快被大家拿來傳閱欣賞。欣賞完後,一個個驚歎:“寫得是真有意思啊。”

“這是想要表達什麼?表達不能用愛意裹挾彆人?”

“我覺得表達其實每個人都不是那麼重要吧。”

“我要是重複過一天,那豈不是可以把圖書館的書全部看完!談什麼愛情啊。萬一全部看完後,我的時間正常了,那豈不是……嘿嘿,我要出名了。”

這話題不知不覺就成了,要是能不停過同一天,大家想要乾點什麼事情。這揣測就和天降五十萬,大家要怎麼花一樣,充滿了趣味性以及不可能性。

曹主編看著文章,覺得三木寫文章是真的有趣。

在某些細節上,總能出其不意來一下。十個小紅一起出來,簡直畫麵感都上來了。

曹主編問負責排版的編輯:“有空的位置麼?三木這篇不長,擠一擠塞進去。”

負責排版的編輯當然樂意,給曹主編比了個手勢:“可以。相信我。我就是修改字大小,縮小圖片也要把她的文章塞進去。”

這個月就如桑曉曉所預料一樣。

一篇走紅的畢業告白風靡校園後,很快就聽到有女生在課堂前閒聊時抱怨:“昨天有個男生到我們寢室樓下來談吉他。大夏天的,大家穿的都涼快,我當時在床上穿少了點,一往下去發現能看見,嚇死我了。”

“買個簾子吧。拿個布遮一遮。”

“行了,吉他算好的。我昨天和我高中同學,對麵學校的一起出去吃飯。她和我說她們樓下來個拉二胡的。大半夜點個蠟燭拉二胡,她人差點被送走。”

這些是旁人的想法,而當事人的想法過了幾天也傳了出來。

嚴露消息多,嘀嘀咕咕說著從自家哥那兒得知的事:“我跟你們說,最近那篇文章不是紅了嘛,然後有個學校有個告白的,結果女方不想答應,又下不了台。當時被起哄答應了,轉頭兩天分手了。分手就分手,男的要死要活鬨得很大。家長正好是隔壁市的,當場就過來學校了。”

“學生會就這事開會了。”嚴露搖頭,“學校很多學生反映很大。而且有些老師也住學校裡,也提出了抗議。現在在想怎麼解決呢。”

桑曉曉覺得很正常。一般來說放在公共場合告白的人,都有些表演心思在心裡。他們認定了自己為對方付出很多,當收獲不成正比的時候,心態就會失衡。

初覺或許浪漫,結局未必完美。

要是傅元寶搞這麼一套,桑曉曉一定當場拿出搓衣板,讓傅元寶跪下反省。

快到她的生日,不知道傅元寶打算送什麼東西。

就在桑曉曉生日來臨之際,新一期的《文學藝術》發售。文學係的老師同學們很快都傳閱起這一期雜誌。不管是班裡還是宿舍裡亦或者是辦公室裡,都傳來一聲:“哇,三木的新文章。”

看完之後,所有人不由自主都用自己家鄉話“友善”抒發了一些語助詞。

這一個個告白的方式,好眼熟,這最後拒絕的方式,好刺激,這最後繼續的循環,好有意思。

就在這一天,當又有一個文藝男青年打算在女寢樓下展示自己的音樂素養,他的音才抬了一個頭,迎麵一盆水潑在他腳前。

隻聽樓上傳來激動卻又扼腕的一聲:“嘖,沒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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