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爹當初去了,你辭彆我,去了北方,我說過,回來有困難找我,你這孩子,回來幾年,也不見得來看看我。”縣令單銘嗔怪道。
“怕給您添麻煩了。”路修遠虛弱的笑了笑。
當初,回來後,他拿著一些北方的特產,讓人送去了縣令家,人倒是沒去。
他當時,有點狼狽,擔心縣令會因為故友的緣故,對他頗為照顧。
說起來,親爹和他,不過是故友罷了,許久也不曾見麵了,他去添麻煩做什麼?
所以,他不肯去來著。
隻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都讓人送東西去,如同爹以前還在世一般。
而縣令也是逢年過節,給他送來一些東西。
當然,每次都是擱在鎮上的一家鋪子裡,那家鋪子的掌櫃,以前和他們也是同窗。
三家一直有往來的,逢年過節的,互相送東西是正常。
這也是為何縣尉查不到單家和路家有往來的原因,因為有個中間人。
“添什麼麻煩?”單銘嗔怪道:“行了,大夫先進去瞧瞧。”
說完這句話,他的麵色很沉。
張懷在他的身後,臉色陰沉,冷汗直流。
怕是多年來的偽裝,被他發現了真相,但凡發現一些端倪的話,以後必定會查到底的。
單銘是個很固執的人,在有些方麵,固執得讓人厭惡的地步。
“謝謝單叔叔。”路修遠也不矯情。
看著喬秀蓮一直替他擔心,他也需要大夫來告訴她,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雖說單銘是相信路修遠的,不僅僅因為他是故友之子,也是因為這人的品性。
但,法不容情,他的位置,決定他必須要公正的審判。
相信是沒用的,要有事實依據。
於是,他隻好讓人先進去治療,卻不能將人帶出去。
不然他做了一次錯誤的表率後,底下的人也跟著學,那以後就亂了。
大夫是縣裡聲望最高的大夫,如今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年紀不小了。
頭發已經全白,胡子也白透了,看著像是個世外高人似的。
有點不問世事的意思。
不過也正常,一般做醫術這種,病的種類繁多,能走到這個地步的,多半都是花時間在研究病種這方麵。
精力有限,所以對世事就懶得管了,也不想管。
從他嘴裡,應該是能聽到比較真實的話,不偏不倚,隻說事實。
“沒什麼大礙,是被打了而已,這都是皮外傷,擦過藥的,過幾天就好了。”大夫看了後,道。
他木著臉,不像是替人辦事的模樣,說的是實話。
雖然看著嚴重,但是也沒有傷到筋骨,還算是好的了。
喬秀蓮聞言,總算是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
“行,那你先和你媳婦好好休息,狗蛋,我已經命人去抓了回來,明天我來主審。”單銘淡定道:“我今晚讓人守著,你放心,不會有人對你下手的。”
“我看誰敢。”說完這句話,喬秀蓮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個詞,叫做不怒而威。
是的,不怒而威。
到底是身居高位,在這個縣裡,有絕對的話語權,說話當然是說一不二的。
按照這個路程來算的話,沒有人給狗蛋傳話過去,狗蛋必定會直接被抓了。
他現在正高興呢,有人在縣裡撐腰,親爹還是縣尉,在村裡多風光啊。
前幾天大家夥還在看著他的笑話,如今他親爹是個有本事的了,就算是養爹,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他正猖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