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點點頭:“那正好,我們反正要去醫院,先把他送過去吧。”
對方這個情況,看上去就很嚇人,一刻也耽誤不得。
司機在蘇懷瑾的建議下,把傷者安置在了後座上,為他係上了安全帶。然後蘇懷瑾自己去了副駕駛,與司機坐在一排,在司機疑惑的看過來時,蘇懷瑾解釋了一句:“以防萬一。”
他們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在演戲,意圖上車後再行不軌的可能,不管是把傷者和蘇懷瑾單獨放在後排,亦或者是把傷者和司機一起放在前排,蘇懷瑾都不放心。如果對方暴起傷人,旁邊的人肯定躲不過。
司機點點頭,對蘇懷瑾稍微改觀了一些。
他們再次上路,司機一邊稍微加快了開車速度,一邊道:“很抱歉,我剛剛那麼對你抱怨。”在聽說隻有自己和蘇懷瑾一起開車前往郊區醫院時,司機是有些覺得蘇懷瑾這位新夫人不夠穩重,太過冒失的。
霍家上一代的霍夫人李萃是個極其喜歡排場的,去哪裡都帶著層層的保鏢,裝逼的一比,也確實遭受了不少的非議。
司機對比了一下接待過的兩位夫人,真的是恨不能讓他們中和一下。
“這確實是我的問題。”蘇懷瑾心有戚戚的點點頭。
目前來看,他們遇到的好像真的隻是個意外,而不是什麼針對蘇懷瑾和霍家的陰謀。但之前驟然上升的擔憂,也算是在蘇懷瑾心中敲響了警鈴,他不能再像過去那麼自由了。
“我以後一定會小心。”
司機想了想,還覺得蘇懷瑾要比霍夫人好的,至少他能聽得進去勸,還會自我反省。
結果,這一天注定了禍不單行,車開了沒會兒,在一片濃霧之中,他們再一次被攔截了下來。不過並不隻是他們一輛車被攔截,前方出現了有不少車正在排隊。看上去像是警察的例行抽檢。
但……
這是在前往郊外的路上,在幾乎沒什麼車輛的時間段,兼之剛剛他們才撿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蘇懷瑾覺得他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現在我們怎麼辦?”司機第一時間詢問著蘇懷瑾。
他們正在排隊,但其實前麵也沒幾輛車,很快就會查到他們。
“我們有行車記錄儀,可以證明我們沒有撞人。”司機為蘇懷瑾分析,“但,如果他們其實就是在設套針對您,或者是衝著後麵的那個人,我們根本跑不掉。要不要直接衝過去?”
但如果真的隻是例行檢查,他們衝過去就是沒事找事了。
“隨機而動吧。”蘇懷瑾果斷作出了選擇,要是隻是因為這些情況就不管不顧,太小題大做了,“我們提高警惕。”
司機點點頭,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蘇懷瑾的前麵,那裡藏了一把木倉,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蘇懷瑾。
目前的情況就很雞肋,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也有一些詭異的情況,但卻沒有發生真正嚴重到了哪裡的事情,讓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戒備才算合適。
一片白霧中,漸漸走出了幾個身影,一步又一步,仿佛都能聽到踢到心上的聲音。
蘇懷瑾和司機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隻有後排暈過去的血人先生沒有任何緊張,因為他始終沒有醒。
車窗被敲響,司機打開了他那一扇的窗戶,看到了車窗外的A國警服:“有什麼事嗎,先生?”
“例行檢查。”警察展示了他的警徽,朝著車內看去,審視的看了眼蘇懷瑾,然後就朝著車後麵看去。但因為升起來的黑色簾幕,他什麼也沒有看到,“車後座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
“我們需要對車裡進行檢查,希望你們能下車配合。”對方冷冰冰道。
“你們都不先讓我們出示一下駕駛證或者護照嗎?”蘇懷瑾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疑點,但真的很奇怪就是了。警察上來什麼都不問,好像目的就是本著他們的車後座,想要得到藏在那裡的什麼。
“廢話什麼……”A國的警察怒了。
就在他準備舉起手上的木倉時,另外一隊人終於趕到。黑西裝,大墨鏡,耳朵上帶著無線通話器的那種專業安保,一行五人,都配了木倉。他們看到蘇懷瑾坐在副駕駛時並沒有任何意外,他們隻是把車和那夥奇怪的警察隔離了開來。
領頭的隊長這才上前對蘇懷瑾道:“您沒事吧,夫人?”
蘇懷瑾見過對方,是霍握瑜本來準備安排給他的保鏢之一,蘇懷瑾終於安心了,他搖搖頭:“暫時沒事,隻是我有些著急想早點去探望我的弟弟,但他們攔著不讓我們走。”
蘇懷瑾這個時候也沒空去糾正彆人對自己先生或者夫人的稱呼了,他隻想趕緊離開。今天遇到的奇怪的事實在是有點多。
“當然,我們會為您去交涉。”
兩邊都有木倉,也都有人,那一夥不知道真警察還是假警察的家夥,態度立刻便發生了變化,在確定了這是霍家的車之後,他們的態度就更加和善了。
一連的“對不起”,“這是一個誤會”。
就對方解釋,他們隻是在逮捕一個窮凶極惡的越獄犯,對方真的很危險。但既然是霍氏集團總裁愛人的車,那肯定是不會窩藏這樣的危險人物的,他們也不會耽誤夫人和弟弟團聚,這就放行。
隻是蘇懷瑾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還是恨不能去後座查看。
蘇懷瑾和其中一個保鏢換了座位,被安排到了後麵的車裡。
這是安保隊長不容置疑的決定,蘇懷瑾被直接請下了車,在交換到後麵的黑車時,他本來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直至,蘇懷瑾在車裡看到了霍握瑜的視頻。
在看見霍握瑜的臉上,蘇懷瑾終於感覺到了安全。
霍握瑜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開會的,背景也確實是會議室,但很顯然,對於霍握瑜來說,蘇懷瑾此時此刻的安全要更為重要。
“你有沒有事?”
“你看起來很著急?”蘇懷瑾不太明白霍握瑜為什麼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車裡還是前行,蘇懷瑾的車與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警察擦肩而過,這一回再沒有了害怕。
“咳,這個事,等結束了,我回去就給你跪榴蓮。”霍握瑜咳嗽的掩飾了一聲,“但是,你聽說,我安排了車輛一直跟在你們後麵,第一次急刹車的時候,他們就給我彙報了。現在是又遇到什麼事了嗎?有危險嗎?不要怕,我馬上就可以趕過去,直升飛機已經在安排了。”
“不,你繼續開會,暫時應該沒事了。”蘇懷瑾不僅沒有生氣霍握瑜的自作主張,他甚至從沒有這麼慶幸過,霍握瑜安排了保鏢跟著他們!
安保隊長對霍握瑜進行了事件的彙報。
“警察應該是真的,但具體是不是真的在抓捕逃犯就不一定了。
“我們的人已經對夫人救的人進行了查看,是真的昏迷了,身上有多處傷口,包括了毆打、刺傷以及大腿上的木倉傷。
“從麵容上分析,比較像是最近名聲鵲起的一位科技新貴……
“不,沒有任何有關他被綁架的新聞出現。
“我們馬上就要到醫院了,我會隨時跟在夫人身邊。”
霍握瑜並沒有掛斷視頻,他一直陪著蘇懷瑾的車安全抵達了醫院。蘇懷瑾和霍握瑜沒什麼太多的交流,一個繼續開會聽報告,一個隻需要看一眼視頻的霍握瑜就仿佛已經能夠收獲源源不斷的力量與安全。
他們救下的傷者被第一時間送去了搶救。
蘇懷瑾卻沒在病房裡看到開心的弟弟。
隻看到了蘇玨眼巴巴的望著窗外,一個人,什麼也沒有。老管家感冒了,蘇玨的免疫力很低,他並不能靠近他,霍握瑜也就因此直接給老管家放了個假。現在是由護工在陪著蘇玨,那是一個紅頭發的男性護工。
不能說他照顧蘇玨照顧的不好,隻能說,他和蘇玨之間是完全沒有任何交流的。在蘇玨隻能躺著自娛自樂的時候,護工正在門外低頭玩著手機。
他完成了他的工作,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與蘇玨在國內的歡聲笑語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