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明日末將想再出去一次。”回到軍營,陳默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鮑鴻,繼續告假。
臉皮……跟曹操交往的多了,那東西似乎已經不太重要了。
“又有何事?”鮑鴻現在不怎麼想看到陳默,那張看似天真無邪實則麵目可憎的臉,每次看到,都有種一巴掌拍過去的衝動。
“今日隨盧公識得一位長者,明日要去登門拜訪。”陳默笑道。
盧公認識的,還是長者……鮑鴻臉上肌肉抽搐了兩下,他不想問是誰,但又止不住好奇:“盧公的好友,卻不知是哪一位?某在洛陽時日不短,這洛陽名士大都識得,你且說來,我為你參詳參詳,免得明日失了禮數。”
“慈明公。”陳默笑道:“荀氏乃潁川大族,不知慈明公有何喜好?”
陳默準備再做一本竹簡帶過去,這東西無論雅俗,拿去都不丟人。
“你方才說什麼?”鮑鴻的笑容有些僵硬。
“慈明公。”陳默疑惑的看著鮑鴻。
“不,第一句。”鮑鴻搖了搖頭。
“明日末將想再出營一次。”陳默想了想道。
“不準!”鮑鴻把臉一板,冷聲道:“陳默,我念你是軍中老人,是以數次通融,但你這每日出去,有些不妥吧?若軍中將士都似你一般,教我如何治軍?”
陳默愣了愣,仔細看向鮑鴻,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般。
“你看甚?不準就是不準!”鮑鴻被陳默看的有些不自在,把臉彆過一邊,冷哼道。
“前次與本初公飲宴時,曾提及校尉。”陳默也沒多言,隻是思索著回憶道:“言說校尉治軍有方。”
“你莫要用本初公壓我……”鮑鴻冷哼一聲,隨即扭頭看了看四周,然後才狠狠地等著陳默道:“為將者,當公私分明,我雖敬本初公德行,但他與我皆為八校之一,無高下之分。”
“校尉不想知道本初公如何評你?”陳默笑問道。
“如何……”鮑鴻把臉一板道:“無需多言,下不為例。”
“那末將去練兵了,順便交代一番明日的軍務。”陳默對著鮑鴻一拱手道。
“那個……”鮑鴻一把抓住陳默的肩膀,看著陳默期期艾艾道:“你是否忘了什麼?”
“知難此人,能力尚可,隻是氣量小了些。”陳默模仿著袁紹的樣子,語重心長的道。
“有道理……”
看著一臉神神叨叨的鮑鴻,陳默歎了口氣,轉身離開,鮑鴻這個人,其實要說多可惡,那倒不至於,但在洛陽這樣的地方,而且手握一校兵權,那考慮的就不該是人品,無能就是罪,沒有能力,那些所謂的人脈根本無足輕重,認識多少人都沒用。
官場很現實的。
一天的時間裡,陳默如往日一般正常訓練,對於他們這一曲的人來說,在食物供給充足的情況下,每日訓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次日一早,陳默將鮑庚叫來,讓他代自己訓練將士,自己則跟鮑鴻領了令牌出營去往荀府。
相比於徐子將家處處透著一股高人一等,名師風範的府宅來說,作為潁川大族的荀家府宅反而要單調不少,府宅占地極大,但卻頗為簡潔,透著一股樸素之風,家中管事、仆役身上也有股子文人的氣息,乍一看不起眼,但若身處其中的感覺卻又有另外一番韻味。
“陳公子,這些便是家父準備更換的竹簡。”接待陳默的並非荀爽,而是荀爽次子荀棐。
“這……”陳默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車竹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荀棐:“文卿先生,這些都要謄刻?”
“嗯,都是些未曾保存好的竹簡。”荀棐點點頭道::“便有勞陳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