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人馬退掉葛坡賊大軍,陳默,你如何做的?”次日清晨,鮑鴻帶著兵馬趕到南頓,關於南頓的情報,昨日已經收到,鮑鴻麾下,幾名相熟的將領摟著陳默的肩膀笑道。
“運氣而已。”陳默搖頭笑著來到鮑鴻身前,插手一禮道:“參見將軍。”
“做的不錯,我沒看錯人。”鮑鴻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隻是道:“我已派人通知汝南郡府,很快便會有人前來接任縣令之職。”
“將軍,默郎這次算是頭功吧?”一名軍司馬笑道,陳默跟他們是一起從西園選將出來的,對於這個小兄弟,這幫人還是很照顧的,見鮑鴻沒說功勳的事情,忍不住提醒道。
“那是自然。”鮑鴻點點頭,看向眾將道:“看來葛陂賊也不過如此,儘快探知其主力所在,一戰而滅之。”
“將軍!”陳默聞言,連忙上前拱手一禮:“這葛陂賊與昔日黃巾大有不同,切莫大意!”
“嗯?”鮑鴻聞言,有些不悅道:“怎說?”
“末將幼時曾身陷黃巾賊眾,為黃巾賊裹挾攻城,當時的黃巾賊毫無兵法可言,以糧誘使百姓群聚,以聲勢嚇人,順則勢如破竹,但稍遇抵抗,便鳥獸散,而此番葛陂賊人,我觀其布局,頗有章法,戰場四周都有暗哨查探,攻城也非一擁而上,且敵軍兵力幾何,尚未有準確情報,此刻若貿然尋求決戰,恐於我軍不利!”
“那是你見識太少!”鮑鴻聞言搖頭哂笑道:“當年本將曾隨皇甫嵩將軍轉戰南北,那波才、張角、張梁所率之眾,皆為黃巾賊精銳,其驍勇可非徐州黃巾可比,不一樣被我軍大敗!”
“但那也是皇甫將軍之能!”陳默皺眉道。
“放肆!”鮑鴻一拍桌案,藤的站起身來,戟指陳默道:“陳默,莫非你以為小勝一陣,便有資格對本將說教不成?這下軍校尉乃是鮑鴻而非陳默!”
陳默微微皺眉,自己確實有些急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將軍,末將心憂戰局,並無衝撞之意,隻是貿然決戰,實非上策,當此之際……”
“夠了!”鮑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將軍,陳默也是心有戰局,並非刻意冒犯,況且他年少氣盛,加上此番初戰破賊有功,莫要與他計較了。”軍司馬鐘雲對著鮑鴻微笑道。
“三軍暫駐紮城外,待探清敵情再做定奪!”鮑鴻擺了擺手道:“諸位各自回營,整頓軍務。”
“喏!”
眾將對著鮑鴻一禮,各自離開。
陳默除了營帳,讓鮑庚去傳令集結部隊出城紮營,心中卻有些悶得慌。
“知不知道你今日犯了忌諱?”鐘雲從他身後走來,看著陳默笑道。
鐘雲乃潁川鐘氏之人,不過並非嫡脈,為人有些高傲,但也卻有些才學,與營中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但卻敬佩有真才實學之人,二十一歲,也算是文武雙全,陳默算是他在這西園新軍之中為數不多的朋友。
“知道。”陳默點點頭:“這西園八校本就是被架空的,將軍無甚軍威,平日裡雖然和氣,但胸中恐怕憋著一股氣,我此番當先破敵,大家這般讚我,我看將軍已有些……”
“妒忌?”鐘雲有些詫異的看向陳默:“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如此?”
“有些事,必須說,如今敵情不明,貿然尋求決戰絕非良策。”陳默搖了搖頭道:“這般隻會讓賊人牽著鼻子走,戰場由他們選,時機由他們定,我們兵馬本就不多,於汝南地形也不熟悉,此事最好之策,便是趁賊人未曾注意我軍之前,伺機剪除賊人羽翼,聯合汝南、陳國、譙郡、江淮一帶郡兵不斷收縮防線,逼他們主動來戰,而非我軍主動出擊。”
“我隻是未想到,平日裡極好說話的將軍,會有這般大反應。”陳默搖頭一歎道。
“廢話!”鐘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都知道他胸中有氣,此時還當著眾將麵前駁他計策,他沒直接動手已然十分克製了。”
“想到了,當時習慣了平日與他插科打諢,今日他突然這般嚴肅,一時間沒忍住,而且他的計策……”說到這裡,陳默沒再說下去,背著人家說人壞話,終非君子所為:“罷了,稍後我去找他好生說說,此時尋求決戰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