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雖然覺得自己武藝已經算是不錯,不過還是從善如流,繞了一趟家裡,把典韋帶上,正好趁此機會給他個軍籍。
另一邊,北宮,劉宏之死,自然難以瞞住,很快得聞消息的董後與何後帶著劉協與劉辯過來,安福殿中,哭聲四起,夜晚聽之,猶如鬼蜮。
張讓、趙忠、郭勝等人邁著小碎步來到安福殿,看著天子屍體,張讓麵色陰晴不定,劉宏一死,代表著十常侍輝煌的時代已經過去。
“讓公!”蹇碩找到張讓,將天子遺詔取出給張讓看:“陛下臨終之前,曾有遺詔,命我等輔佐協皇子登基,今日本欲殺那何進,奈何何進不肯入宮,失了良機,如今該如何是好?”
張讓看著遺詔,心中思忖半晌後道:“立刻通知董重,此事我等做不得主,需得董重來做,我去尋董後商議。”
“嗯!”蹇碩也覺得這件事,僅憑他們做不來,不管這遺詔是否是真的,群臣恐怕都不會接受,若今日能殺何進,掌控洛陽軍權,再有天子遺詔,或可成事,但如今何進未能中計,此刻他們想要強推劉協上位不可能,董重不管如何,也是位列九卿的人物,有他出麵,再拿出天子遺詔,更具說服力一些。
“報~”就在蹇碩準備派人去找何進之際,卻見崔耿飛奔而來,徑直到了蹇碩麵前恭聲道:“碩公,大事不好,大將軍率北軍五校圍住了北宮。”
“什麼!?”蹇碩和張讓一愣,隨即大怒。
張讓卻是頗為冷靜,連忙拉住蹇碩道:“此時不可妄動,且去看看那屠戶是何意思?”
兵圍皇宮,那可是大罪,何進應該還沒有這膽量。
蹇碩咬牙點了點頭,與張讓一起來到宮牆之上,卻見宮牆之外,一排排北軍五校將士森然素利,刀槍並舉,殺氣彌天,何進身披甲胄,策馬立於陣前,滿是橫肉的臉上,隨著明滅不定的火光時明時暗。
張讓沉聲道:“大將軍,北宮乃陛下休憩之所,大將軍深夜兵圍北宮,莫不是欲弑君?”
何進怒道:“何某對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鑒,怎敢有此僭越之舉?然某聽太醫令所言,陛下已然駕崩,此乃關乎社稷之事,爾等卻隱瞞不報,秘不發喪,是何道理,又是何居心?”
一旁的趙忠搖頭道:“大將軍言重,陛下駕崩,我等亦是剛剛知曉,並無欺瞞之意,本想明日早朝再通知百官,誰知大將軍已得了消息,此事是我等未能處理妥當,望大將軍恕罪,快快將兵馬退走吧。”
“退兵?”何進一指蹇碩道:“西園兵馬雖是陛下所立,但也該遵循禮法,戍衛皇宮,乃衛尉之事,何時輪到西園兵馬代勞?”
張讓扭頭盯了趙忠一眼,又看向蹇碩道:“屠戶今日前來,早有準備,你且率軍回西園,切記掌控好西園兵馬,此乃我等與屠戶博弈之關鍵,萬萬不可落入敵手。”
“那陛下詔書……”蹇碩有些急了。
“此時屠戶已然搶得先機,詔書此時若是亮出,你我必身首異處,且將此詔書藏好,以待時機。”張讓搖了搖頭,何進這突然興師動眾而來,顯然是要擁立劉辯的,這個時候跟何進唱反調,那就是嫌命長了,隻能暫時蟄伏,再選時機。
蹇碩雖然不甘,但這個時候,劉宏一死,他已經沒了主心骨,隻能聽張讓的,當即帶著本部人馬從西門撤出,退往平樂觀。
何進自然不會讓董重派人來接手皇宮,而是毫不客氣的命陳默、馮芳、趙融以及夏牟四人守衛南宮各處。
這個時候沒人會傻到去講理,張讓將蹇碩支走之後,就迅速去了何後那裡表忠心,這個時候能夠保住他們的,也隻有何後了,而當年何後能夠當上皇後,十常侍也的確出了不少力,此時被張讓等人一番訴苦,也有些心軟,當即答應庇護眾人。
沒有詔書的情況下,劉辯作為長子,自然是繼承帝業的不二人選。
袁紹見何進入宮確立了劉辯帝位之後,並未有進一步行動,皺眉來到何進身邊道:“大將軍,此時正是誅除閹宦之機,為何按兵不動?”
何進擺了擺手笑道:“先帝屍骨未寒,我等怎能在宮中枉開殺戮?今日率兵圍困皇宮已是不敬,不可再生事端。”
袁紹又勸了幾句,何進顯然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袁紹有些氣悶。
“怎的還不動手?”袁術過來找到袁紹,皺眉問道。
“大將軍無意殺宦官,我等今日一番忙碌,卻是隻為他奔忙。”袁紹看了何進的方向一眼,冷哼道。
“不如直接動手?”袁術覺得他們是被何進給耍了,有些慍怒。
“不可莽撞。”袁紹搖了搖頭:“再尋機會,先帝已去,宦官已難成氣候,反倒是屠戶似乎有了彆的心思。”
“他?”袁術有些不屑道。
“走吧,今日到此為止了。”袁紹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先皇已去,新帝登基,接下來這段時間,洛陽可有的忙了。
但袁術對此,顯然耿耿於懷,他們這麼多人,到最後竟是被一個屠戶利用了!
隻是事已至此,何進如今手握洛陽大半軍權,他就是反對也無意義,隻能將這口氣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