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師傅時下還沒來,正好張放遠要在茶棚等陳四,於是便一道等著。
禾哥兒看著張放遠提了不少東西,難得主動開口:“聽說你要娶親了?”
張放遠有些詫異許禾怎麼知道,但是想起陳四的話,他又覺得正常:“沒定下,先置辦了東西前去相看一眼。多的是相看了沒成的,像我這樣的,更難成事兒。”
“你有誠心,不會的。”
張放遠看了許禾一眼,疏忽笑道:“是嗎?”
他心血來潮的取出盒子,往許禾跟前推了推:“你看看,姑娘家喜不喜歡?”
許禾垂眸,看著精致好看的首飾盒子,微有些期待,禮盒一開,登時四朵又大又圓的紅花豔豔的直逼入眼,他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挺、挺喜慶的。”
張放遠聞言很高興:“喜慶吧!我讓小二哥選的。”
許禾想委婉提醒一下年輕姑娘可能並不太會喜歡,遠處卻傳來了吆喝:“板車,板車!有沒有人走!”
他連忙起身:“我先回去了。”
張放遠點點頭:“回吧。”
許禾朝趕牛車的招了招手,一步一步過去,行了一半又回頭:“謝謝。”
張放遠笑著搖了搖頭。
牛車走後不久,張放遠在茶棚裡喝了一盞茶,陳四就提著家裡交待采買的東西回來了,兩人相攜著一起回了村子。
回村的時辰也不算晚,午飯過了些時辰,張放遠回家何氏已經等在了門口,見著人回來連忙迎了上去:“東西都備妥了?”
張放遠點頭,何氏喜氣洋洋的:“那咱們今兒下午就過去,正好合適。”
張放遠微有錯愕:“這麼急?”
“傻小子,早些成事兒還不好?”
張放遠笑了一聲。
何氏梳了頭,拾整了一身乾淨,張放遠也進屋換了件衣裳,兩人收收拾拾的提著禮品就往村界的廣家前去。
這廣家遷到雞韭村也不過幾年的光景,住的又遠,在兩個村子的邊界處,跟兩個村子的人都不算親,誰家有個婚喪事兒的,也少有喊這戶人家。
大夥兒對廣家也了解不深,隻曉得兩夫妻看起來老老實實的,逢人話也算不得多,於是對這新遷戶也沒有什麼敵意和排擠,遇見了還是會客套幾句。
何氏和張世誠作為張放遠的長輩,覺得村裡既然說不到彆的好的,能說上廣家的也不錯,到底都是本村的人,也隔的近些,好來往,沒什麼不妥帖的,比遠村的還省事兒一些。
兩人走在路上,何氏高興道:“你四伯的意思是若相看成了,到時候就大辦一場,好好熱鬨熱鬨,叫村裡的人都來吃酒。”
“嗯。”
兩人憧憬著好事兒,倒是沒半個時辰就遠遠看見了邊界上的廣家,村野的房舍都是泥糊草棚頂,條件好些的人家便是瓦頂,更好的人家是石牆青磚瓦房,雞韭村偌大一個村子也就就三兩戶人家有這樣的魄力。
張家其實叔伯有好幾個,在村子裡也是說的上名號的人家,像是他大伯家和六伯家就蓋的都是瓦頂房,是中上層的門戶。
若不是張放遠不務正業,城裡做的營生不正經,今日賺錢今日花,在村裡好好操持早些成親的話,說不定也能往中上層人家擠一擠,然而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像條落水狗。
不過如今他潛心改正,又跟他四伯再三保證後,他四伯說來日可期。
而這戶廣家是很明顯的下層人家,從破小的房舍可見一斑,兒女又多,卻沒聽哪一個有大出息,日子是很難的。也正因為是貧寒,否則也不會選張放遠這麼一個村裡嫌相看。
“來了!來了,相親的來了!”
廣家的小兒子在籬笆處玩兒草蟲,看著沿著山道過來的兩個人,連忙喊著跑進屋裡。
聽到聲音,廣母出來開院門,此次相看的五姑娘心中頗有些緊張又迫不及待,半藏在門口偷看。
早聽媒婆說了是個屠戶,身強體健個子高大,她娘給她說了半宿,屠戶雖然凶橫但是有手藝,是很好的選擇,她心裡也有了些準備。
但正當是看著濃眉大眼,寬肩昂首的男子時,姑娘還是心裡頭有些怯怯。
這男子倒是生的端正甚至於俊朗,就是太強健了些,若是脾性不好,兩拳頭還不就能把人給打死。
她心裡有些打退堂鼓,可見那男子衣料甚好,隻是前來相看也帶了許多東西,心中又欠欠的。
張家宗族總體是村裡的大戶,家境可比他們家要好多了,嫁過去了定然也不必在家裡繼續吃糠咽菜,這點讓她實為心動。
再者,家裡現今實在是困窘,二哥都老大年紀了還沒尋著姑娘小哥兒,前陣兒出去務事兒又傷了身子,還得用藥錢,若不急來一筆錢,家裡怕是要過不下去了。
她成親是最好的選擇,自己既能過的好些,家裡也有些銀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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