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有些無奈的看了茵九娘一眼:“即便真有點什麼,那也是過去了。”
“看看現在。”許禾抬眼示意茵九娘看看鋪子,又道:“一直拿著過去說事兒自毀前程。”
茵九娘接過牙刷子,細眉揚起,這大抵便是深明大義四個字罷。她問了許禾的名字,覺得能被張放遠那樣奇怪的人看上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她也不戲說自己和張放遠有什麼了,反而粘著許禾問了些他們之間的事情。
“我有一事疑惑多年,張哥以前在雲良閣中葷素不進,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茵九娘朝許禾挑了挑眉。
許禾也不是什麼在室小哥兒了,看人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便知是什麼意思,可他哪裡好意思細說,隻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茵九娘頓時意會:“也是,瞧孩子也是四五個月大了。”
“張放遠體格高大,以前守著雲良閣的時候一個人便能將十幾個鬨事兒的人打退,不曉得是奪了樓裡多少姑娘的歡心,可是許多人念想著和他春風一度。”茵九娘又問:“他如此精壯,厲不厲害?”
許禾全然招架不住這樣的問話,感覺茵九娘年紀輕輕的卻跟村裡那群河邊洗衣裳的婦人一般,儘數說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來。他彆過頭去,躲開茵九娘炙熱的目光。
“你快告訴我啊!求你了!不能親自去試試,我還不能替樓裡的姑娘小哥兒們問問親身一試之人的感受嗎?究竟是體感一般,還是□□也給個答複嘛。”
許禾趕緊耳尖子都要煮熟了:“你怎麼想的便是怎麼的吧。”
“誒呀!可彆羞臊,這豔福可不單是男子有,女子小哥兒也是有的。說出來也讓咱們都高興高興。”
“我不知道。”
茵九娘嘖了一聲:“那看來就是很一般了,哎,白期待一場,辜負大夥兒的期望。”
許禾又見不得彆人說張放遠不好,道:“我有身孕了。”
“噢~”茵九娘回頭來,嘴裂開:“也是,有了身子就不能同房了,太久沒同房忘記些感悟也屬常事。不過哥兒也彆浪費了好好的年華不是,這男人不在家裡就得去外頭,隻要頭三個月過去是可以同房的。”
“不過張放遠這個人也說不準,不曉得他腦子裡想些什麼。雖說以前是正經,可開了葷就說不定了,也不可一概而論。”
許禾微微抬起眼皮,欲言又止。
“當真不哄你。”
“孩子過了頭三個月就沒事了嗎?”
“這是自然,不信你可以去問大夫。隻不過也彆太劇烈。”
許禾紅著臉點了點頭。
張放遠送完東西回來時,便見著跟條水蛇一般的茵九娘纏在腰櫃上,不知在同許禾說些什麼。
看著禾哥兒低著頭,臉色頗為不正常,那瘋女人還一個勁兒的說,他連忙就衝了進去:“你怎麼來了?”
兩人被突然起來的吼聲嚇得一個激靈,許禾看著張放遠趕忙閉上嘴,有些像被做壞事被抓包了一般。
倒是茵九娘角色轉換自如,登時又一副風塵女子做派,知道許禾並不相信兩人有多的瓜葛,故意揶揄張放遠讓他記著急,嬌嗔道:“張哥,你那麼凶做什麼,嚇壞奴家了。這泗陽城裡裡外外,誰像你這般對待老相好的~”
“誰?誰跟你是老相好了!你彆上此處來張口胡言。”張放遠瞳孔放大,下意識狡辯,看向許禾語氣發軟:“沒有的事兒。”
許禾卻未曾答話,折身去把茵九娘選中的牙粉和牙刷子裝好。
茵九娘看著炸起來像紅眼牛一樣的張放遠,染著薔薇水香味的帕子往人身上一撩:“張哥,是不是要給奴家最實誠的價啊?”
“五百文!”
茵九娘聞言立馬站直了扭著的腰,聲音也正常清晰了,甚至有些粗獷:“五百!這最好的馬尾毛刷才八十文,牙粉也隻是草藥的一百二十文,你坑老娘的錢啊!”
“我臨時漲價不行啊!”
“呸!黑商!”
眼看兩人要掐起來,許禾連忙上前去勸開:“茵小姐,你給一百八十文便是。”
“瞧瞧,這才是會做生意的。”茵九娘斜了張放遠一眼,在他媳婦兒麵前就能橫,他可太歡喜有許禾在了,掏出錢:“我改日讓樓裡的姑娘們也來買。”
“謝謝。”
茵九娘轉臉看向張放遠時,又瞪了人一眼,扭身去了。
“你倒是把話”
許禾看著氣的沒安置的張放遠:“怎了,你還要追著老相好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