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眼見黑馬隻離海蘭珠咫尺,她紮著手,臉色慘白如紙,嚇得簌簌發抖,連哭都哭不出來。

黑馬一聲長嘶,在撞上她時,堪堪停住。

布迦藍騎在馬上,看著哭得稀裡嘩啦的海蘭珠,疑惑皺眉。

就憑她這點膽子,哪來的本事與自己叫板?

海蘭珠一把撥開麵前不斷勸慰的宮女,尖聲道:“布木布泰,你不要太囂張!”

布迦藍斜了她一眼,轉頭看去,費揚古被幾人死死按在泥土裡,兩隻腳踩在他的頭上,他臉上血泥糊滿了臉,卻仍不服輸,不斷地掙紮。

他的身邊,躺著三個血肉模糊,已經僵直的屍首,流出的血滲進泥土裡,周圍暗紅一片。

布迦藍眼神凜冽,殺意閃動,徑直催馬上前,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幾鞭抽了過去。

“啪啪”,鞭聲淒厲,抽得幾人皮開肉綻,慘叫著抱頭鼠竄。

費揚古抹了把臉,翻身朝布迦藍跪下,垂著腦袋難過地道:“奴才沒出息,沒能護住兄弟們,奴才罪該萬死。”

這時,原本站在一旁的冷僧機上前,說道:“福晉,這幾人不服管教,違抗大汗的命令,本當全部砍頭。是東宮福晉心慈,才留了費揚古一命,奴才勸福晉不要衝動,不要被費揚古這個小人利用了。”

布迦藍隻眼皮微掀,冷僧機仰望著她,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壯膽繼續道:“大汗答應了東宮福晉,將牛錄分一半給她,這些下賤的奴才卻不聽話,還敢出言頂撞,若是大汗來了,他們都得死。”

布迦藍充耳不聞,指著地上的屍首,問道:“是誰殺了他們?”

海蘭珠帶來的人馬,麵麵相覷,卻沒人敢站出來。

費揚古從地上站起身,恨恨盯著冷僧機,手指了指他身邊的兩人,說道:“這個狗奴賣主求榮,本來就與我們兄弟有仇,是他進讒言害死了他們。福晉,奴才今天就是拚著一死,也要給兄弟們報仇。”

布迦藍翻身下馬,平靜地道:“你退開。”

費揚古不敢多說,忙躬身退後。布迦藍上前,手疾如閃電,抽出費揚古所指殺害他兄弟之人挎在腰間的刀,揚手狠狠劈下。

那人還沒有回過神,已經身首異處。

布迦藍神色不變,揚手又朝另一人劈去。那人有了防備,朝旁邊一閃,躲過布迦藍的刀。

隻可惜,他還沒有站穩,布迦藍已一個轉身飛踢,正中他的胸口。他痛苦慘叫,捂著胸口往後倒去。

布迦藍疾步上前,手上的刀跟著插下,那人看著眼前寒光逼近,眼神驚恐萬分,眼珠子都快爆裂出眼眶。

噗地細細聲響之後,血像朵豔紅的花綻放,他喉嚨急速抽搐,再也沒了聲息。

那把刀,尤在他胸口顫巍巍晃動。

布迦藍眨眼之間連殺兩人,冷僧機嚇得腿發軟,噗通跌坐在地,呐呐不敢多言。

她慢慢走到海蘭珠麵前,說道:“你說大汗給了你一半的人馬。”

海蘭珠臉色煞白,怕得瑟瑟發抖,顫著嗓子尖聲道:“是,大汗答應我,給我一半的人馬,有本事你也殺了我,看大汗會不會放過你!”

布迦藍嘴角微微上揚,轉身看著麵前的人,朗聲道:“願意跟著海蘭珠的,站到左邊去,這是你們的選擇,我絕對不會怪罪你們。”

四周安靜,所有人都一動不動。

阿克墩見狀,大聲跟著喊了三遍:“福晉有話,願意跟著東宮福晉的,往左邊去。福晉說話算話,絕不會為難你們!”

還是未有人動,有人大著膽子道:“奴才隻聽福晉號令。”

“奴才隻聽福晉號令!”

其他人跟著喊起來,聲音響徹天際。

布迦藍轉身看著海蘭珠,說道:“你看,沒有人願意跟你。”

海蘭珠臉色難看至極,又恨又怒,蹭地站起身,眼神狠毒,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大汗的命令,他們這群賤奴居然敢不遵從,就等著被砍頭吧!”

布迦藍看她要走,說道:“站住!”

海蘭珠停下腳步,猛地回過頭,喊道:“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有本事你就來啊!”

布迦藍麵色不變,走上前,直接伸手拽住海蘭珠的頭發,她馬上跟殺豬一樣嚎啕大哭:“殺人啦,救命啊!”

跟著海蘭珠的宮女奴才趕緊圍上前,布迦藍一個眼風掃去,這些人嚇得一抖,瑟縮著不敢再動。

海蘭珠的裙擺下,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從根根泛著光澤的紫貂上滾過,尿騷味飄散開來。

布迦藍拖著她一甩,將她整張臉按在了血泊中。

如同煞神般,冷酷無情地道:“這次拿他們的血來祭奠你的野心,下次就得拿你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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