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皇太極走過去,看著滿炕桌的酒菜,眉頭微皺,問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開始吃酒?”

代善忙道:“冬日天氣冷,也沒什麼事情,就與豪格一起吃些酒暖和暖和身子。酒菜才擺上來,還沒有開始吃,大汗快請坐,福晉也是稀客,難得來,一起坐下吃上幾杯吧。”

皇太極心裡很是不快,代善前麵請莽古濟吃酒,就心懷不軌,被訓斥之後,又假惺惺退讓,以臣自居。

說到底,其實還是不服,四下串聯,現在又攀附上他的兒子。

豪格還是太年輕,分不清敵友。皇太極不免恨鐵不成鋼,可豪格是長子,也當場發火,忍住怒氣隻說道:“酒我就不吃了,我與福晉一起來,是帶她來跟你們打聲招呼。福晉以後出任啟心郎,不拘哪一部,隻要六部來往文書公函,有不懂之處,皆由她負責釋譯。”

所有人都怔住。

其實布迦藍也隻想著能隨便進去一部,沒想到皇太極卻讓她六部都參與。她眼神在代善與豪格身上掃過,暗自冷笑,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豪格當場黑臉,毫不掩飾他的不滿與憤恨,殺妻獻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心狠手辣,卻聰明不足。

代善也是殺妻投誠之人,兩人之間肯定有共同語言,人以類聚,他們在一起吃酒,布迦藍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汗阿瑪,你說什麼?!一個婦道人家,她憑什麼能做六部的啟心郎,汗阿瑪,你不要被美色蒙蔽了雙眼!”

皇太極被豪格當場指著鼻子罵,氣得七竅生煙,怒罵道:“你個混賬東西,你還管起你老子來了。她憑什麼,憑她滿蒙漢語都精通!

你呢,你有什麼本事,讓你讀書學習,你從來都當耳邊風。不然你來,有本事你背一段書我聽聽,寫幾個大字讓我瞧瞧!”

豪格當場沒臉,對布迦藍恨意更甚,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臉色變換不停,怒氣上湧,不管不顧朝站在炕桌旁的布迦藍衝去。

代善見機不對,撲上去死死拖住豪格,勸道:“大汗做出的決定,自有大汗的道理,豪格你是大汗的兒子,更是大汗的臣子,豈能質疑大汗的旨意。福晉任啟心郎,以後鑲藍旗裡的事情,你還得勞煩她呢,快些給大汗福晉賠個不是。”

豪格被代善一勸,也恢複了些理智。他才不相信布迦藍有什麼本事,什麼滿蒙漢都精通,呸!

都是男人,他還有什麼不明白,不過是狐媚子吹枕邊風,讓皇太極神魂不清了而已。

再說她又沒生出兒子,自己是皇太極的長子,又深受他看重,功勳卓著,以後等自己繼位,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豪格眼珠子一轉,心下得意,卻不肯向布迦藍賠不是,隻對皇太極跪下來磕了個頭,說道:“汗阿瑪,都是兒子衝動不孝,請汗阿瑪見諒,兒子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太極見代善一勸,豪格居然言聽計從,下跪道歉,對他失望至極。

可他又是自己唯一長成人拿得出手的兒子,強自壓住心中的苦澀,苦口婆心地道:“起來吧,你已是當阿瑪之人,哪能還這般魯莽。以後得長些心眼,多用用腦子,平時彆隻顧著吃喝,抽空多讀書學習,彆最後變成個有勇無謀的莽漢!”

豪格本就壓抑著的火氣,被皇太極這麼一說,又瞬間升騰起來。

布迦藍一直在旁邊看熱鬨,豪格這樣的蠢貨,還不值得她動手,主要是聞到酒菜的香氣,她肚子餓了,要省些力氣。

她跟著皇太極往外走去,見豪格恨不得生吃了她的眼神,隻輕蔑笑了笑。

豪格被被布迦藍一激,戾氣橫生,腿飛快伸了出去,想拌她一跤,最好把她那張狐媚子臉摔得稀巴爛才痛快。

布迦藍的身體反應靈活至極,豪格身形一動,她就有了防備,乾脆借機撞向他的腿,踉蹌往前撲去,腳尖重重踢向他的腳踝。

皇太極被布迦藍撲上來撞得往前幾步,他回過頭順手扶助她,剛沉下臉要問怎麼回事,就聽到輕微喀嚓的骨裂聲之後,豪格已雙膝噗通跪下,捂著腳踝慘叫連連。

不過瞬間豪格就這幅模樣,皇太極莫名其妙,厲聲道:“豪格你又怎麼了,究竟怎麼回事?”

豪格痛得臉都扭曲了,指著布迦藍淒厲地道:“汗阿瑪,這個歹毒的女人,她想要殺我,她想要我的命啊!”

皇太極神色震驚,垂眸看向布迦藍,她抽回手臂,攤了攤手,神色從容地道:“我要殺你,也不會在你的亭子裡,當著這麼多人麵殺你啊,又不是過年了殺年豬。

豪格,人蠢就得多讀書,我勸你還是善良一些,想要伸出腳把我絆倒,誰知道傷到了自己。說不定是你表妹回來尋仇了呢,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噢,當心她回來向你索命,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皇太極前後一想,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布迦藍還在怪聲怪氣學著女人索命的聲音,不由得看向代善,他的臉色也不大好,難堪幾乎得幾乎快掛不住,心裡霎時痛快不已。

該!殺妻獻媚討好努爾哈赤,沒出息!

“不過被踢了一下,破了些許的皮,還是你自作自受,就這般大呼小叫,豪格,你太令我失望,滾回去好生反省吧!”

皇太極訓斥完豪格,又看了一眼代善,唬著臉佯裝生氣,對布迦藍說道:“好了好了,彆裝神弄鬼,大貝勒年紀大了,你彆嚇到了他。”

布迦藍幾乎沒翻白眼。

皇太極好不要臉,還雙標,豪格也是殺妻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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