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2 / 2)

若是他先前沒有惹她生氣,他肯定已經坐進了她的馬車,那裡,有全天下最溫暖,最令人血脈噴張的所在。

天氣很冷,多爾袞全身卻又燙又痛,不錯眼凝視著前麵的馬車,不斷安慰自己,再等等,彆急。

要是過年的晚上,能與她共同迎接新年的到來,那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布迦藍搞定了親衛,心情愉悅,直到回到宮裡洗漱完,臉上還帶著隱約的笑意。

蘇茉兒拿著布巾伺候布迦藍擦拭頭發,忍不住笑著道:“福晉今天很厲害,以後他們估計再也不敢打架了。”

布迦藍沉吟片刻,問道:“蘇茉兒,你有沒有看中的人,如果你喜歡誰,我讓他跟著你。”

蘇茉兒大駭,忙笑著道:“奴才沒有看中誰,也不想成親嫁人,隻想一輩子跟在福晉身邊伺候。”

布迦藍皺眉,說道:“不是要讓你嫁給他們。”

蘇茉兒說道:“奴才明白福晉的意思,奴才清楚自己的本事,沒有福晉這般厲害,就不要癡心妄想。等到奴才也變得更厲害的時候,奴才再想這個問題。”

布迦藍完全尊重她的想法,同時也樂意見到她勤奮上進,沒有多勸,隻說道:“好,你不管要學什麼,我都支持你。你不用跟我客氣,想要什麼就提出來。”

蘇茉兒心中暖暖的,喜歡跟在布迦藍身邊做事,尤其是從她身上學到的東西,能受用一輩子。

比如以前布迦藍每天酒不離手,配著烤雞架,能躺著絕不站著。

自從在海蘭珠院子裡動過手之後,就極少碰過這兩樣,堅持活動身子,一直堅持到現在。

尤其是酒,蘇沫兒見過太多成天醉醺醺的男人,嚷著要少喝戒掉的,沒一人能做到。

蘇茉太佩服布迦藍的果斷與決心,而且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每次與男人在一起,隻是順帶的事情,是做完正事之後的消遣。

就好比皇太極一樣,忙完前朝的大事,回到後宮來舒緩身心。

蘇沫兒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能跟得上布迦藍的步伐,不然會有更好的人出來取代她。好似多爾袞與費揚古一樣,不管是哪一種,有的是人願意投靠過來。

布迦藍頭發擦得半乾時,大福晉來了,見她洗過頭,不禁皺眉道:“哎喲,這麼冷的天氣,你還天天洗,仔細凍著了。”

蘇茉兒放下布巾上前請安,倒了茶上來,再將將熏籠拿到炕上,布迦藍斜倚在上麵,說道:“這樣不冷,頭發也可以烘乾。”

大福晉仔細打量著變細格薰籠,眼前一亮,說道:“這樣倒不錯,隻是你得小心些,彆把熏籠打翻了。我讓人也做幾個,以後省得洗完頭發,許久都乾不了。”

布迦藍說道:“我這裡還有幾個,到時候讓蘇茉兒送兩個到你宮裡來。”

大福晉笑著說好,又覷著布迦藍的神色,說道:“先前大汗到我宮裡來,說你先前出去給格格們找騎射師傅,準備教格格們騎馬射箭?”

布迦藍點點頭,問道:“三格格三格格可要跟著一起學?”

大福晉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先前聽到皇太極一提,她就馬上想起了兩個大些的女兒,三格格年紀合適,三格格雖然大了些,現在學起來也不算太遲。

雖然皇太極以後是皇帝,她的女兒們就是公主,嫁回科爾沁時,肯定不會被看輕,但是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本事。

這段時日布迦藍的變化,大福晉都瞧在眼中,更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還是得自身強大,靠娘家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

曾經給皇太極生兒育女的紮魯特氏與葉赫氏,雖然娘家勢力也大,照樣被他轉手送給了彆人。

反觀布迦藍,處處頂撞他,卻因著她有用處,就算不像海蘭珠那般溫柔小意,皇太極照樣高看她一眼,讓她與男人一樣做事,容忍她的壞脾氣。

大福晉想得透徹,笑著道:“讓她們都跟著一起去吧,你可找好了騎射師傅,他們的本事如何,可靠得住?”

布迦藍想起她選出來的那些人,禁不住微微笑起來,說道:“放心,他們身手都不錯,教格格們完全沒有問題。”

大福晉放下了心,說道:“隻要一開春,天氣就會暖和起來,那時候騎馬也不會太冷。”

她想起一件事,斜了布迦藍一眼,說道:“你搶了海蘭珠的東珠?”

布迦藍直認不諱,說道:“對,搶了就搶了,她能怎樣?”

大福晉沒好氣指點著她,半晌後又垂下手,無奈地道:“罷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海蘭珠也沒吃虧,大汗又補償了她兩串東珠。不過你若是喜歡,我那裡還有些,讓人拿給你就是,以後還是少鬨騰些,惹得西宮次東宮的人笑話。”

布迦藍淡淡地道:“我不要你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至於西宮次東宮,她們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好比東珠一樣被轉來贈去,她們還有臉笑話彆人?”

大福晉怔住,說道:“這女人再嫁再也正常不過,怎麼就成了笑話?”

布迦藍說道:“女人就是嫁一百次一千次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她們是不是自願,有沒有自己的選擇。她們這不叫再嫁,是跟牛羊奴才一樣,當成戰利品被人瓜分,這不叫女人再嫁,是叫貨物轉贈。”

大福晉神色黯淡下來,低低說道:“可她們又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布迦藍嗤笑,說道:“她們有牛錄,有人手,什麼叫沒有辦法。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她們打不過,隻得認輸投降,那也得認清自己,夾著尾巴過自己的日子,也沒有人會去在意她們。

偏偏要冒出頭來看彆人的笑話,這就是不知死活了。沒礙著我也就算了,膽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要揍得她們哭爹喊娘,先說好,到時候你可彆又來勸我,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了。”

大福晉見布迦藍傲慢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乾脆站起身道:“算了,我說不過你,既然你不耐煩聽,以後我也省些口水,不會再來念叨你。我回去了,你早些吃飯歇著吧。”

布迦藍聽大福晉說娜木鐘與巴特瑪兩人看笑話,不過在過年遇到時,她們兩人還都挺老實。

新年皇太極召集了所有的兒女女人,一齊熱熱鬨鬨聚在大殿內用飯。布迦藍本來嫌麻煩不想去,大福晉親自來念叨:“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你不去像什麼話。去坐一會再離開,省得有人說你張狂。”

布迦藍被念得煩,隻好去了大殿。一進去,偌大的殿內,坐滿了皇太極有名份沒名份的女人,與她們所生的兒女。

幸好人多,大殿裡擺放著炭盆,也不至於太冷。不過人身上的體味,夾雜著酒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實在是太複雜。

布迦藍進去就憋住了呼吸,實在憋不住了,才敢張嘴小口呼吸。

照著份位,海蘭珠坐在大福晉之下,然後依次是娜木鐘,巴特瑪,最後是布迦藍。

娜木鐘懷了孕,小心護著肚子,雖然神色是中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自得的目光掃過去,特意在布迦藍與海蘭珠臉上停留了一會,不過什麼話都沒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巴特瑪如初次見到那樣,永遠板著臉,像是有人欠了她銀子沒還。

海蘭珠穿著永不離身的紫貂,身上掛滿了東珠寶石,不服輸朝娜木鐘撇嘴,眼神輕蔑。又連著看了坐在末位的布迦藍好幾眼,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嘲諷與炫耀。

布迦藍隻想呼吸清新的空氣,半點都沒心思與她們鬥眼神。

皇太極坐在上首,看著大殿裡所有的姬妾兒女們,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說了些吉祥話之後,喜氣洋洋連著吃了好幾杯酒。

酒過三巡,大殿裡更加熱鬨,平時難得見到皇太極的庶福晉,都爭先恐後上前敬酒。

腿已經好了的豪格,也吃了許多酒,臉色通紅,拿著酒杯上前,雙腿跪地,當場道:“汗阿瑪,女真在汗阿瑪的英明領導下,已不同往日。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女人也該有女人的模樣,兒子以為,汗阿瑪該整肅後宮,省得後宮有人牝雞司晨,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條案上都是些各種肉食,冷了之後上麵凝固了層油,令人倒儘胃口。

布迦藍半點食欲都沒有,隻略微吃了點乾果,準備起身出去透氣,豪哥聲音很大,回蕩在大殿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她聞言慢慢轉過頭,豪哥也正朝她看來,眼中陰毒一閃而過,朗聲道:“汗阿瑪,女人成天與男人混在一處,若是生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就是有百口都難辯,絕對不能再允許下去,給汗阿瑪臉上蒙羞!”

作者有話要說:  怕影響體驗,很少有作話說,看了些留言,解釋一句:關於女主為什麼會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話,很多人聽起來很中二,有時還是要看從誰嘴裡說出來。

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沒有,女主前世是地下拳擊圈的,這個圈子有多殘酷,建議有興趣的去了解一下。

最後再說一句,謝謝你們的灌溉與打賞,不一一@,都記在心中,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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