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組成一個圓。
她注視著碎片的神情,他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隻是略有些不自在地彆過頭,轉移話題道,“你扯得我脖子疼。”
“哦。”洛瓷把墨玉佩送回去。
所以碎片是知道的,也知道玉佩的含義。
可他從來沒有透露過分毫。
這是長輩的口頭姻緣,但他從未想過以此來強行加於她身上。
上完藥,楚執又拿乾淨的紗布給她的腳包好,為她穿好鞋。
門外有小廝喚二人用午膳,他先去洗了手,而後走到床榻邊,背對著她,慢慢蹲下身,“上來吧。”
少年的背有些單薄,卻意外得可靠。
洛瓷慢慢趴在他背上,小手環住他的脖頸,腦袋擱在他肩上,聲音溫軟,“好了。”
他們到了大廳用膳時,眾人皆有些吃驚,淮安王走近,溫聲問道,“小瓷怎麼了?”
他並未對楚執同自己女兒這有些親密的姿勢產生什麼嶽父對女婿的心理,而是關心她是不是哪裡傷到了。
楚執把洛瓷放在座椅上,開口道,“她腳起了水泡,剛剛上了藥。”
淮安王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楚夫人翻了白眼,對自家兒子有些看不順眼,“你就是這樣照顧妹妹的?”
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他一個勁兒帶人家走路,完全沒有休息,才磨出了水泡。
瓷瓷平常不出王府門,不像淩霧山莊的弟子日日習武,身體比較嬌弱,加上山莊內還有些路不平整,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她以為楚執還會給她來一句“我怎麼知道她腳疼”、“她腳疼和我有什麼關係”,結果卻聽見他道,“是我疏忽了,沒有發現她腳疼,還讓她跟著一直走路,以後不會了。”
他一襲黑色勁裝,頭發被束起,儘管比同齡人要冷靜理智些,卻也帶著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漂亮小臉此時帶著認真,聲音也沒平時那般冷淡。
這樣的他,讓楚夫人有些無法立即反應過來。
倒是淮安王溫和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小瓷現在還疼嗎?”
洛瓷搖搖頭,“不疼了。”
眾人又說了幾句,便開始用膳了,期間不外乎是楚莊主和淮安王的談話,偶爾楚夫人插幾句,三人聊得還算興起,故人相聚勾起了對以往師兄弟朝夕相處日子的回憶。
饒是談話,淮安王也不忘給洛瓷夾菜,他看上去總是眉眼溫和,似乎世間的事都不能激怒他。
茶餘飯後,淮安王摸摸洛瓷的頭發,“小瓷想去哪裡嗎?父王抱著你。”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如果她真的是八歲小孩,還可以心安理得地讓父王抱她,可她不是啊。
楚執這時插口道,“師叔,我背她就行了。您可以和我爹他們繼續敘舊。”
淮安王有些無奈,哪有那麼多的舊可敘。
這麼多年了,有些事說起來隻餘傷感,不如不提,他們的回憶,絕大多數都離不開他的妻子。
隻是楚執和小瓷也算是同齡人,看著比較有責任心,他索性讓楚執帶著洛瓷離開了。
至於以後楚執會不會叼走自己女兒,他看得很開,如果對方是女兒喜歡、且又對女兒好的人,也沒什麼不願意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