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他酸軟的身上勾出淡淡的慵懶和倦怠。
就是可憐了窗邊的嬌花,矢車菊的花瓣在陽光下有點打蔫。
平川雅集手持小噴壺,給餐廳窗邊的花澆水,指尖輕柔地劃過矢車菊的花瓣。
他眼中倒映著矢車菊的藍色,腦海中想著與這藍色相似的那雙眼睛。
昨夜的纏綿還在他身上彰顯著存在感,與喜歡的人肌膚相貼,那種感覺令人戰栗又沉迷。
但是……
他輕輕歎息,愛情雖美,但他也有自己的責任需要去承擔。
他今日即刻就要前往東京。
還未離開,便生思念。
每一任新王在繼承了王權者的權柄後,都需要前往東京的禦柱塔。
一是因為王權者的力量源泉——德累斯頓石板——就在禦柱塔中,想要完全繼承王權者的力量,並掌控這種力量,他需要親自與石板接觸一次。
二是他從繼承的一部分信息中得知,他需要去禦柱塔簽署王權者及氏族的協議。
餐廳外響起禮貌的敲門聲。
“大人,時間到了。”戴著麵具的【非時院】兔子恭聲說道。
平川雅集道了聲“稍等”,放下手中差點要把花澆得澇掉的小噴壺。
環顧綠意盎然的餐廳,他拾起矢車菊掉落的花瓣,夾在隨身的便簽本裡。
“走吧。”
他闔上餐廳的大門,步履堅定。
這次出行,是他一人,武偵社大家的陪同邀請都被他一一婉拒。
這次的再生十分驚險,但富貴險中求、禍兮福所倚,他一舉將身上的所有隱患清除掉,舊傷累累的身體再煥生機,美食細胞的能量缺失也因為無色之王的能量被補齊。
從繼任無色之王的那一刻起,他不再是需要被人保護的病人,他是這個世界的新王!
·
港口mafia,述職完畢的中原中也失神地看向落地窗外。
這裡是橫濱最高的樓宇,也是權力之巔,整個橫濱儘收眼底。
他的視線越過高樓大廈,繁華鬨市,望向海邊車水馬龍的大道。
在道路的一頭,他與雅集第一次相遇,而現在,雅集正駛向另一頭。
遙遠的視線儘頭,蔚藍的海與藍天相接,他收回視線。
在雅集回來之前,他會好好守著橫濱的。
···
初夏的青澀已經被海風拭去,接下來將迎來燦爛的盛夏。
萬物繁茂,如灼灼燃燒的烈焰,大地揚起火紅熱烈的裙擺,邀請天空與之對舞,迎接一個盛放的長夏。
而在車輛後座,平川雅集把玩著柔嫩的矢車菊花瓣,想起那橘紅熱烈的發與恣意野性的氣質,他不禁唇角帶笑。
望向廣闊的蔚藍海洋,他腦海中兀地自然而然地浮現出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ShallIparetheetoasummer'sday?
我能否將你比作夏日,
Thouartmorelovelyandmoretemperate:
你比夏天更美麗溫婉。
RoughwindsdoshakethedarlingbudsofMay,
狂風將五月的蓓蕾凋殘,
Andsummer'sleasehathalltooshortadate:
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暫。
……”*
親愛的中也,我能否將你比作夏日?
那比傳說中的豔陽花還要璀璨明豔的夏日。
····
再次來到東京,七釜戶的天氣比橫濱要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