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倉籌備來的救濟糧和糧商們運來的糧食,大大緩解了郡縣的壓力。青州的災情漸漸得到了控製,蘇彥周各地
巡訪下來,見情況一日好過一日,心中漸安。
元羲坐在案後,聽著他的彙報,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直在下邊跑。”
蘇彥周便道:“巡視郡縣本就是臣的職責,算不上辛苦。殿下為青州百姓出錢出力,才是真叫人佩服。”
卻見那公主殿下聽了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哄他們辦事的說辭而已,本宮可一個子兒都不出。”
蘇彥周不由大驚:“那……”
元羲道:“當然青州府出。說到底賑災是他們的職責,本宮不過是來監督賑災核查災情而已。”
饒是蘇彥周算不上古板君子,這一刻也有些愣住了。
“當時本宮說的是庫府銀錢不夠,由本宮兜底。青州府錢夠,自然用不著本宮出。朝廷賑災的銀子應很快會下來,算下來應是夠的。”
蘇彥周想了想,同元羲一禮道:“便是一分不出,但殿下為青州殫精竭慮卻是毋庸置疑的。便是賑災的銀子能那麼快下來,也是因殿下身在青州之故。殿下的所作所為臣看在眼裡,感佩在懷。還請殿下受下官一拜。”
元羲抬眼看向他,笑道:“你倒是會說話。”
她的眼中有雀躍的光芒,這話說得平易近人,又似乎帶了些調笑的意味,蘇彥周的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當即紅了臉爭辯道:“臣字字發自肺腑,非有意逢迎殿下。”
元羲看著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這也是肺腑之言。”
這話卻是讓他的臉更加紅了。
元羲忍不住心下感歎,寫出《玉錦春》這樣的豔情話本子的,竟是這樣生嫩正經的年輕人。倒是看著再正經不過的沈玨,反而是此道好手。
蘇彥周走出門外時臉還紅著,他在廊下稍稍站了站,餘光見到沈玨從不遠處走來,他整了整心緒,預備同沈玨見禮,卻見沈玨笑道:“蘇大人可是吃醉了酒,怎的臉這般紅?”
卻見蘇彥周抿了抿唇,拱手道:“沈大人說笑了。”
沈玨見他如此,便也不追問,亦拱了拱手回禮。
後來沈玨見了元羲,說方才在門外遇見臉紅的蘇彥周,元羲聽了隻道:“他當真臉皮薄。”
沈玨深深看住她,要笑不笑道:“是嗎?”
元羲
瞥了他一眼,笑盈盈道:“可不是。這世上的人,如沈大人這般臉皮厚的,自是少數。”
沈玨並不以此為恥,隻笑笑道:“為博殿下的歡心,臉皮厚一些又何妨?”
這便是沈玨,便是說這些甜言蜜語亦是臉不紅心不跳。如此坦蕩,坦蕩得叫人疑惑,他究竟是天生的風流浪子還是難得的有心人。
好聽話總是能取悅人的,元羲看著他,眸中漾起漣漪,忍不住笑開:“要論會說話,旁人皆不及你。”
沈玨眉頭一剔,慢悠悠道:“原來先前蘇靜是因同殿下說了好話才這般臉紅。”
他猜都能猜得到那些話。沈玨意興闌珊地想著,無外乎是蘇靜說了表忠心的好聽話,公主殿下給了他三分顏色,便叫他紅了臉。這實在沒什麼新意,他卻偏要說出來。
元羲見他說破,抬了眼看他,似笑非笑道:“沈大人當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公主殿下見人三分笑,同人相交從不吝嗇讚美之言,與每個人都有那麼幾分情誼,她身邊的年輕臣子個個都對她死心塌地,真論起來,他反而是關係最遠的那個。
然而那又怎麼樣呢?他想,那又怎麼樣。
沈玨抿了抿唇,隻道:“臣可當不起殿下這番誇讚。”
是不是誇讚不好說,他倒是先當誇讚收了,這人真是……
如此表裡不一,卻實在無法叫人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改錯字,順便加了五百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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