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燕寧嬌小可愛,可是說起話來卻十分不客氣。

正在微笑著的少年微微一愣,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明明隻不過是開個玩笑。

可是卻被女孩子這樣氣勢洶洶地駁斥,顯然是沒有給他臉麵。

燕寧卻覺得自己的勇氣變得更多了。

原來,她並不需要在沈言卿的麵前露出可憐還有膽怯,反而可以對他很不客氣,甚至不要在意他丟不丟人。

“阿寧……”魏八見沈言卿俊秀的臉微微發紅,顯然也很下不來台,唯恐這端陽伯府的貴公子對燕寧氣急做出什麼來,急忙把燕寧往阿蓉的懷裡推了推,看見這軟乎乎的小丫頭一下子就撲進了阿蓉的懷裡,很嬌氣地蹭了蹭,便對沈言卿笑著說道,“阿寧說得也沒錯。兩碗燕窩而已,誰難道供不起不成?更何況吃都吃得煩了,有什麼好說道的。”

她的笑容明豔照人,看似對沈言卿十分熱情,可是其實卻是護著燕寧說話,對沈言卿說道,“我家阿寧沒見過你,因此不認識你。情有可原,對不對?”

她並沒有說情有可原什麼。

可是沈言卿卻聽懂了魏國公府八姑娘的話。

因為他和燕寧不認識,就不該說那些有些親昵仿佛很親近的人才會說笑打趣的話。

因此,被燕寧駁斥,他也是活該。

雖然有些下不來台,不過一貫的教養卻還是叫沈言卿微笑著點頭說道,“本就是我唐突了。”

“其實兩碗燕窩也不多。這,這小碗兒才多大啊,一口的事兒,如果是我,我能喝它十碗八碗的。”魏九郎在一旁後悔死了,早知道沈言卿是個會叫燕寧生氣的人,他說什麼也不會把沈言卿給帶過來給大家認識一下。

他本覺得沈言卿身為長平長公主的嫡子出身尊貴,教養也應該不錯,誰知道當著燕寧的麵就笑話燕寧。魏九郎偷偷看了一眼在阿蓉懷裡的燕寧,不知怎麼就瞧瞧地紅了耳根,隻覺得不知道為什麼,打小兒一塊長大的燕寧似乎一下子不一樣了。

他莫名不想叫燕寧的喜惡叫沈言卿知道,因此並沒有提起燕寧不喜燕窩。

他隻是急忙表示自己比燕寧還能吃,免得燕寧羞憤。

說起來,這就是沈言卿的錯。

這世上有幾個女孩子能忍受被男孩子笑話自己能吃呢?

因此,魏九郎解釋了一下。

燕寧覺得這解釋得叫自己心裡想笑,又覺得有些無奈,從阿蓉的懷裡轉頭,對魏九郎彎起眼睛笑了一下。

多謝他對自己這樣維護。

隻是沈言卿被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他的不是,仿佛剛剛被燕寧不快地反駁都是他的錯,雖然薑嬛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可是此刻看著阿蓉雖然微笑可是十分冷淡的臉,她的心裡一動,急忙上前一步頂著被泰安侯府大姑娘打腫了的臉頰對沈言卿低聲說道,“公子,燕寧養在理國公夫人的膝下,自幼被嬌寵長大,因此性子一向嬌縱,還請公子念在燕寧年紀小,不要和她計較吧。”她眉目溫柔又帶著幾分大方明朗,對沈言卿十分客氣,也並沒有跟著擠兌他,反而給他一個台階下,沈言卿鬆了一口氣,對她微微點頭。

“薑嬛,你算是乾什麼的,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評價我們阿寧。”阿蘭的性子本就是個乾脆的,見薑嬛竟然踩著燕寧在沈言卿麵前露臉,就算是不喜歡沈言卿,可阿蘭也不能看著薑嬛拿燕寧做筏子來表現自己的美好,此刻便冷笑了一聲,叉腰站在燕寧的身前上下打量著薑嬛說道,“怎麼,病才好你就又想生事?你不怕再叫人給你丟下水啊?之前沒有害死淹死凍死阿寧,你現在還想做什麼?隻有你是個善解人意的,阿寧就是不懂事的嬌縱性子,是不是?”

她很不客氣。

因為自己也曾經被薑嬛連累下了冬天的湖水,還因為這件事被二夫人給罵了好幾天,因此阿蘭非常厭惡薑嬛。

“阿蘭,我也是父親的女兒。我不是與理國公府沒有瓜葛的人。”薑嬛的眼眶頓時紅了。

她雖然看起來依舊大大方方的,可是卻因為這些話變得有些傷心。

“一個外室女而已,都沒有記在族譜上,你算哪門子理國公府的人。真是會往臉上貼金。我實話告訴你,我父親說了,隻要他還活著一日,就不許大伯父任性妄為,把你這種貨色給寫到族譜上去。想當理國公府的姑娘,你做夢去吧!心狠手辣謀害阿寧,你心腸這麼狠毒,還好意思在這兒裝可憐,誰吃你這一套啊!”阿蘭這話很有底氣,因為不讓理國公把薑嬛給記到族譜成為薑家的孩子,的確是她父親薑侍郎親口說的話。

因為有父親做底氣,因此阿蘭對薑嬛自然沒有什麼顧忌。

至於怕勳貴子弟看見自己不好看刻薄的這一麵,阿蘭覺得無所謂。

反正她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京都其他勳貴子弟對自己是什麼看法她根本不在意。

反正都能嫁的出去的。

“我隻是,隻是……那些是長輩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你做壞事了。你差點害死我。當初你是自己承認的,還有證人在。”燕寧聽著薑嬛在一旁委屈的聲音,忍不住轉頭對薑嬛認真地說道,“你也不要裝作是與我親近的人,在彆人的麵前說起關於我的事。薑嬛,你害了我,就是我的仇人。你這麼惡毒,日後一定會有報應。”她的臉色認真,沈言卿聽著聲音嬌軟的女孩子說“有報應”的樣子,雖然他一向都不會喜歡嬌縱任性的刁蠻女孩子,可是又覺得燕寧此刻的眼睛漂亮得令人側目。

“姑娘,若是我剛剛說錯話令你不快,我願意道歉。”

燕寧對沈言卿對自己這樣溫柔十分不在意,轉頭,沒有理睬這句話,任性到了極點。

這是和一向乖巧懂事的燕寧完全不同的樣子。

阿蓉摸著妹妹的肩膀,抬眼看了沈言卿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燕寧打從說起“前世今生”,其實對家人一直都很依賴,對自己的朋友也一向都很親近,從來不會無禮。

可是她對沈言卿的態度卻格外令人詫異,因為太過無禮,反而叫阿蓉覺得這其中似乎藏著什麼。

燕寧說她上一世嫁的人不好,雖然沒有說她嫁給了誰,可是想到燕寧那些時候的憔悴還有痛苦,阿蓉把家中親近的那些與燕寧年紀相仿的勳貴人家的子弟都想了一遍,卻摸不著頭腦。

因為無論是她的兄長薑衛,還是與燕寧從小一同長大的魏九郎,甚至是理國公府其他三房的堂兄弟,都對燕寧十分友愛,絕不會叫燕寧這麼傷心甚至絕望。那麼,燕寧嫁給的一定是一個從前她們並不熟悉的男子。

就比如此刻站在她們麵前的沈言卿。

長公主之子,端陽伯府嫡子,京都有名的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阿蓉頓了頓,看向沈言卿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審視還有厭惡。

如果上一世是沈言卿令燕寧變成那樣,那阿蓉絕不會饒了沈言卿。

“薑嬛,你可以滾了。這裡不歡迎你。”阿蓉開口溫和地說道。

雖然聲音溫柔,可是卻說出這麼不給麵子的話,薑嬛的臉色頓時發白,搖搖欲墜,當著這麼多在場的勳貴貴女公子,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阿蓉此刻漫不經心地給撕下來了。

“這裡並不是你的地方。”她忍不住反駁說道。

“這裡不是我的地方。可是也不是一個外室女能來的地方。難道我等公府貴女,竟然要與一個外室女立在一處不成?”魏八便冷笑著說道,“更何況我真是怕極了。如果再跟你站在一塊兒,難保下一個死的就不會是我呢。”

她見魏九郎還知道去燕寧的跟前跟她說話,開解她,先在心裡說了一聲乾得好,就不客氣地下驅逐令說道,“還有沈公子。這兒都是女孩兒,隻怕沒有能與沈公子談得來的人,沈公子要不去彆處瞧瞧去?”

魏國公府也是京都豪族,一個長公主的嫡子……說起來在魏八的眼裡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沈言卿微微一愣。

他進出京都皇城,一向是最受人矚目的,卻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遭遇了冷遇。

明明京都貴女不知多少對他芳心暗許,可是此刻在他麵前的幾個女孩兒卻對他仿佛沒有半分興趣。

他頓了頓,本想答應一聲。

“公子,你姓沈麼?”薑嬛不由在心中盤查了一番京都豪門之中的沈姓。

“我出身端陽伯府。”沈言卿見幸好還有薑嬛和自己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對她笑了笑。

薑嬛的眼睛不由微微一亮。

她記得楚氏和她說起過,端陽伯尚了長平長公主,兩人有一嫡子名叫沈言卿,是勳貴子弟中的翹楚,自幼文武雙全,在宮中也得陛下看重,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

她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見沈言卿生得姿容秀麗,生而有清貴之氣,儀容進退都有尊貴的優雅美麗,還有此刻他對自己微微一笑,叫自己的心裡都忍不住生出悸動。春風明媚,姿容秀美的少年人對她溫柔一笑,仿佛一切的美景都比不上沈言卿的一笑。

薑嬛的臉不由緋紅。

她目光如水,仰頭看著沈言卿,不由柔和了眉眼。

燕寧躲在阿蓉的懷裡,看見這一幕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薑嬛無疑是喜歡沈言卿的。

不然,上一世燕寧也不會在沈言卿的書房裡摸到了那麼一封薑嬛寫給沈言卿的情信。

薑嬛一向行事謹慎,而且心懷詭計,能夠這樣不謹慎地留下一封情信,可見當初對沈言卿是真的喜歡。

“沈公子,如果這裡憋悶,那我們去彆處走走吧。”薑嬛一向是個解語花,見沈言卿不被薑家與魏家的人喜歡,便笑著邀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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