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 / 2)

因此十皇子希望燕寧這個小妹妹要永遠開心才好。

這樣他也能每天都看見阿蓉的笑容。

“我就知道十殿下是因為我大表姐。說吧,這次送我回家是不是又是假公濟私啦?”

婚期臨近,阿蓉就不見十皇子了,在家中閉門哪兒都不去,學最後的大婚的規矩呢。

十皇子急死了,想挖洞,想爬牆,想上樹,反正就想往阿蓉的麵前湊,就是沒有成功,此刻被燕寧拆穿,他也不臉紅,一本正經地說道,“叫大姐夫。”

“你先和大表姐成親再說吧。”燕寧彎起眼睛笑了。

她的確是和未去蜀中前不一樣了。

十皇子見燕寧的笑容明媚多了,哪怕她的身體再疲憊不好,可是卻從眼睛裡透出了精神勁兒,便無奈地擺手說道,“我算是敗給你們姐妹了。”

他曾經偷偷叫阿蓉管自己叫一聲郎君,好家夥……叫阿蓉一巴掌就拍在了臉上。雖然拍得輕輕的隻不過是調笑,可是這一刻,十皇子不得不再一次確定燕寧的確是阿蓉看著長大的。這死不改口的勁兒都一樣兒一樣兒的。

隻是看在燕寧還需要自己護送,他能直接護送到阿蓉的麵前,十皇子就不忍辜負了今日的韶華,轉身急急地說道,“你這麼累,快回家休息去。”

燕寧小小地哼了一聲。

她就不揭穿十皇子了。

隻是她還看了一眼跟著馬車的沈言江。

“其實……沈副將你也可以帶人回去了。我不需要護送的。”這是京都,天子腳下,能發生什麼啊。

沈言江麵容冷淡,目不斜視,淡淡地說道,“這是公主的吩咐。”

他一副忠心耿耿,對公主的吩咐決不陰奉陽違的樣子,燕寧頓時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她隻能含糊了一聲說道,“那就勞煩了。”這一路她的馬車的身後有很多的箱籠,都是從蜀中帶回來的楚王買給她的,還有她在楚王回軍營之後又在蜀中買給家人的禮物。

馬車很快地行走,燕寧突然也歸心似箭起來,隻是行到半路,路過一處有著高高的匾額的庭院之前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的叫罵聲。

這聲音朗朗,女子的聲音清越,中氣十足,叫燕寧好奇地掀起了馬車的車簾。

就見斜前方,高大的宅子之前,中門大開,一個穿著大紅如火的衣裙,麵容嬌豔美麗的年輕女子從門中一邊罵一邊走出來,站在宅子的台階下霍然回身,就指著那高高的匾額罵道,“什麼豪門世族,什麼侯門府邸!一窩子外頭來的賤人,數不清的外室敗類!一家子齷齪,我呸!早知道你們楚家養著這種沒人倫的畜生,我當初就不能答應嫁到你們楚家!”

她的聲音十分好聽,又氣勢足足的,就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也能叫燕寧一下子就覺得,她一定是正義的那方。

“這世上有沒有做妹妹的把服侍自己的貼身丫鬟給了兄長做通房的?好聽不成?有沒有人倫,還是人不是?!說出去了不怕天打雷劈!”這紅衣女子就繼續叫罵道,“天天不是臨水照影,就是在男人麵前提鞋,把家裡的表哥們都嚇得不敢回府,就以為自己母女能霸占了這侯府不成?!旁人忍得,我卻忍不得,這世上再沒有這樣的道理,叫兩個客居在府裡頭的下作玩意兒給轄製住的!”

她罵得乾脆,不多的功夫,從侯府之中快步走出了一個麵色蒼白的年少女孩兒。

燕寧定睛一看,這不是薑嬛麼!

她再看了看這宅院,又想到這女子剛剛叫著“楚家”,不由詫異地對坐在車外的十皇子問道,“這是泰安侯府?”

“是啊。”十皇子本來對這些京都裡天天鬨騰的事兒不感興趣,不過見這是薑嬛倒黴,十皇子頓時叫車先停住了。

燕寧也急忙看向薑嬛。

薑嬛此刻麵容慘淡,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目光之中的羞憤還有怨恨都藏不住。

此刻因為這女子的叫罵,圍觀的人就算是被泰安侯府的人驅趕開了,可是她還是窘迫得渾身發軟。

她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不顧一切,不顧家族嚷嚷出來的女人。

“表嫂……”她給這紅衣女子福了福才含淚說道,“請不要在外這樣叫嚷,免得壞了楚家的家風。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

她一副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的樣子,然而見她還敢出來,這紅衣女子頓時冷笑,一口就唾在她的臉上大聲說道,“少做出這麼一副狐媚子的樣兒!什麼壞了楚家的家風,這楚家還有家風麼?不是當年就被你那做了外室的親娘給敗壞完了麼!壞了楚家的家風清譽,如今你又成清白的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無恥,什麼叫做不要臉!”

“你!”薑嬛見過的女孩兒,大多如薑家女孩兒那樣心地良善的,就算是最野蠻的,也不過是泰安侯府大姑娘那種給她一耳光就算了的,哪裡見過這種潑辣貨。

看著這大聲嚷嚷的女人,她目瞪口呆,隻覺得有理都說不清,氣得渾身發抖。

然而她顫抖著嘴角覺得這樣的女人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竟然束手無策,那紅衣女子卻已經冷笑說道,“我們楚家的家風本來再好不過,兄友弟恭,母慈子孝,我的小姑子們也都賢惠良善,本來是一家子清清白白的人家,偏叫你們這等下作的娼婦臭不要臉地巴結回來,壞了咱們楚家的門楣,叫世人以為楚家都跟你一樣那麼不要臉!”

她把楚家給摘出來,就直接指著薑嬛罵了起來。

薑嬛幾乎不敢相信。

她被這劈頭蓋臉的羞辱給刺激得幾乎不能呼吸了。

甚至她覺得紅衣女子的唾沫都噴了滿臉,此刻摸著臉頰上被女子唾了一口的地方,她隻覺得這是比耳光還要可怕的屈辱。

她顫抖起來,美麗無助,一副幾乎不能承受的樣子。

“怎麼,又擺出一副狐狸精的樣兒了?旁人吃你這一套,我們楚家不吃!我們楚家上上下下,從男到女都是正經人!你彆是忘了,就因為你這不要臉的,楚家的子弟都不肯回侯府,楚家的女孩兒羞於與你為伍,都給了你多少巴掌了?你還厚著臉皮想要攀附,你難道是癩皮狗麼?”

紅衣女子就冷笑著對氣得渾身發抖的薑嬛說道,“你那個外室的娘拿丫鬟籠絡侯爺,你就青出於藍拿自己的貼身丫鬟,都知道你有幾斤幾兩重的丫鬟要送給你大表哥,你莫不是缺男人了你?真的缺男人,你大街上自己嚷嚷去啊!你表哥不要你的丫鬟,你還哭哭啼啼……你賤不賤啊你!貼身丫鬟給表哥暖床,你也想得出來,禽獸不成!”

她卻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薑嬛輕聲說道,“你敢做,我自然就剛嚷嚷。楚家的姑娘前日才嫁完了最後一個,都是親近人家結親,咱們楚家的姑娘不怕被你連累了名聲。也不必投鼠忌器了蠢貨!”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又猛地拔高了聲音說道,“我和世子才成親沒有三個月,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表姑娘就給他表哥塞丫頭,這能不叫人生氣麼?!”說完,這剛剛還十分厲害的紅衣女子一下子紅了眼眶,十分委屈了。

這麼一說,那遠遠地都圍觀著的京都中人都驚呆了。

原來這薑嬛看著年輕單純的一個姑娘家,原來還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拿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表哥暖床啊。

一時之間,但凡此刻還觀望此地的人看向薑嬛的目光都有點不對了。

這樣心腸卑劣,又行事齷齪的女孩兒,也隻有當外室的娘才能教的出來了。

燕寧也目瞪口呆。

她第一次發現薑嬛原來不是所向無敵的。

“這位,這位姐姐是……”她覺得眼熟。

“是泰安侯世子夫人。你們才出京都,泰安侯世子就訂了親,說是自己相中的,是將軍府的小姐。你也知道的武將人家出身的姑娘,大多眼裡不揉沙子,喜怒都在臉上。”

十皇子因為泰安侯最近時常和理國公狼狽為奸蹦躂,因此知道泰安侯府的婚事,漫不經心地說道,“最近泰安侯府有許多婚事。”

泰安侯夫人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趕在薑嬛鬨出更多的醜事之前,一個個地把楚家的姑娘全都給嫁掉了,唯恐楚家的女孩兒嫁人以後還因為薑嬛不幸,她這回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當然,這件事她求爺爺告奶奶的舍了不少臉皮,聽說楚家女孩兒嫁的大多都是表親之家,雖然倉促著出嫁必然不會十全十美,不過好歹是全都嫁出去了。

燕寧呆呆地看著遠處的薑嬛和那將軍府出身的世子夫人,舔了舔嘴角。

世子夫人敢這麼叫嚷出來,可見泰安侯夫人是默許的了。

女兒都嫁出去了,她也不想忍了。

“那咱們還是走吧。”她想回去說給阿蓉聽,因此很著急想要回家,又探頭出來對沈言江說道,“沈副將,也勞煩你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不遠處傳來少年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喚道,“燕寧?”

沈言卿笑若春風站在不遠處看著燕寧,他的笑容溫柔如水,然而在看到燕寧正探頭說話的對象的時候,這笑容微微一頓,又笑得如沐春風。

“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下五音不全的鳥、璿和祀童的地雷啦麼麼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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