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臉上緊繃繃的,扯不出一絲笑意。
蔣妤想,這或許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彆吧。
事實證明,像蔣嫣這種愛笑,有女人味的女人,都會比她更受歡迎。
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蔣妤目不斜視經過蔣嫣身邊時,聽到了蔣嫣的一聲短促的笑。
鬼使神差般的,她停下了腳步,看著蔣嫣的背影,突然問道:“蔣嫣,你為什麼要放棄兩大品牌的讚助,轉而選擇一個三流的汽車品牌呢?”
蔣嫣一愣,但又飛快回過神來,笑道:“你彆多想,我可不是故意要搶你的讚助。”
蔣妤淡淡一笑,“我知道,哪有人會放棄眼前的利益,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對嗎?”
麵對蔣妤的笑,這是蔣嫣第一次慌了神。
刺出了心裡那把劍,蔣妤心底既舒服,又暢快。
她大步朝著台長辦公室走去,手上拿著的一疊文件,至始至終,還未翻開過。
林主任不看,陳副主任對當下無奈,她最後能一試的,隻有最終能決定這個節目播不播的星光電視台台長。
蔣妤站在台長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秘書請她進來,很巧的是,今天許薄蘇也在。
相比於許薄蘇在台長麵前的拘謹與恭謹,台長看起來和氣得多。
台長一見蔣妤來了,似乎早有準備,笑著問她,是不是為了節目的事情?
蔣妤這才瞧見,放在台長和許薄蘇之間的茶幾上的資料,正是有關真相周刊節目組在貴州山村的報道。
蔣妤誠實點頭,單刀直入,“是,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我希望得到領導的批準,能讓我在節目中公開報道這個事件。”
台長臉上笑容逐漸散去,沉眉望著蔣妤,“煤礦業一直是國家扶持的對象,也是國家經濟的重要支柱,你現在播這個新聞,報道這個事件,是在打國家的臉,你想過播出節目後的後果嗎?”
“想過,所以我不敢貿然在節目中報道這個事件。”
“所以你想得到我的批準?”
“是,得到一個能讓我播出節目的正當理由。”
台長的意見,不可謂不是最正當的理由。
台長將目光望向了許薄蘇,“薄蘇的意見呢?”
蔣妤了解他,在公眾與領導麵前,許薄蘇向來謹言慎行。
其實以許薄蘇的手腕與能力,能得到台長的看重並非是難事,當初也不是非她的牽橋搭線不可。
有句話這麼說的,是珍珠,在哪都會發光。光芒足夠大,即使深埋地底,也能劃破黑暗,從泥土縫隙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個節目,我持同意態度。”
出乎蔣妤的意料,許薄蘇竟然與她站在同一邊。
許薄蘇繼續說:“據我所知,現如今國家對於煤礦業並非如十幾年前那般熱衷,已經有其他的經濟產業替代煤礦業,更何況,環境汙染的問題也逐漸形成,國家對於環境保護的問題也開始重視,而煤礦產生的環境汙染越來越重,取締或是減緩煤礦業的開采,我覺得國家暫時隻是缺乏一個時機。”
很多時候,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是任何一個話題,許薄蘇總能和你侃侃而談,引經據典,或是拿出自己的論證,說服你。
台長沉思片刻。
“薄蘇,你先回去吧。”
許薄蘇笑著起身,“我先走了。”
許薄蘇不曾看蔣妤一眼,蔣妤也不曾給他一個目光,兩人眼神平行得像兩個陌生人。
台長看到這一幕,無奈搖頭歎息,“還是和四年前一樣的倔。”
蔣妤倔強的將資料遞給台長,“我希望您能批準這期節目的實施,我想試試。”
台長沒有結果資料,凝眉看著蔣妤,“許薄蘇說的是一方麵,但你又沒有想過,一旦估計錯誤……”
“您在害怕?我猜,您應該有聽到一些風聲,許薄蘇都知道的事,我不信您看不透。”
上頭政策可大可小,但沒有文件正式確定下來,始終是個變數。
蔣台長歎了口氣,將資料接過,在文件背後簽上自己的大名後,遞還給蔣妤,低聲道:“晚上回家吃飯。”
蔣妤接過文件,淡淡道:“等節目結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