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妤不常喝酒, 一來喝酒誤事, 二來, 她也確實不太會喝酒, 上輩子在娛樂圈那種地方, 喝酒更是克製。
重生之後一個又一個選題逼得她不得不繃緊了腦海裡那根弦, 不能有一刻的放鬆。
她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放縱過了。
“你身體不好, 彆喝了。”
喧嘩吵鬨的房間裡登時鴉雀無聲,三三兩兩訕訕道:“許副……”
許薄蘇對在場的人置若罔聞, 望著醉意朦朧的蔣妤,臉色沉著, 伸手去奪她手中的酒杯。
蔣妤似乎是喝醉了,思維明顯慢了半拍,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似乎還在思考著手上的酒杯怎麼沒了。
抬頭看著酒桌上眾人異樣的目光, 回頭, 許薄蘇正站在自己身後。
蔣妤歎了口氣,腦子似乎清明了許多, 回過神來之後隻覺頭疼, “你怎麼來了?”
蔣妤自己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喝了多少杯酒,這酒勁實在是大, 轉身的瞬間沒站穩, 搖搖晃晃, 被許薄蘇一把攙住。
看著酒桌上空空如也的四瓶紅酒, 以及若乾空了的酒瓶, 許薄蘇後槽牙緊咬,腮幫線條緊繃,對這種放縱的行為表示極大的不讚同,沉聲道:“我送你回去。”
蔣妤若無其事推開他,“沒事,待會我叫個代駕。”
一側的陳軻目光陰晴不定,插進蔣妤與許薄蘇之間,低聲問道:“真巧啊許副,你也是來這喝酒吃飯的?”
許薄蘇瞥了他一眼,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被蔣妤推開的手再次攙扶住蔣妤,強硬將她帶離了座位。
“蔣主播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今晚記在我賬下,你們慢慢喝。”
“誒許副……”
許薄蘇轉身,望著陳軻的眼底毫無情緒。
到底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雷厲風行的威嚴仍然壓得人不敢置喙。
陳軻笑了笑,不怕死似得,“蔣主播和許副您沒有任何關係了,您這把她公然帶走,這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我和她的關係我心裡有數,不過,你和蔣主播什麼關係,我也希望你心裡有數。”
蔣妤頭腦昏昏沉沉,沒怎麼聽清楚許薄蘇與陳軻之間的對話,隻覺得四周全是嗡嗡嗡的聲音,吵得她頭疼欲裂,火燒火燎的胃開始上湧,蔣妤急急推開許薄蘇,離開房間奔向了洗手間。
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之後蔣妤撐在洗手台上,總算是舒服了些,但全身的力氣也似乎在瞬間被掏空,腳下虛浮無力,整個人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扶著牆一步步往外挪。
許薄蘇站在洗手間外,等蔣妤出來,遞過來一瓶水和紙巾,蔣妤接過,道了聲謝。
“今晚上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蔣妤也知道繼續回房間,隻怕還得被灌酒,可胃和喉管已經在向她的身體發出抗議,不能再喝一滴酒了。
蔣妤沉默點頭。
許薄蘇想上來扶她,蔣妤卻不再倚著牆,站直了,笑道:“我沒那麼虛弱。”
說完,她踩著不太穩的步子,踉踉蹌蹌,卻又穩穩當當走在許薄蘇前麵。
腰杆挺直,不需要人扶,特彆是不需要許薄蘇扶。
上許薄蘇車時,蔣妤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許薄蘇的後座,許薄蘇拉開副駕駛的手頓在原地,楞了片刻。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而已,許薄蘇從容淡定從車頭繞過,坐到了駕駛座上,調節著車裡的溫度。
透過後視鏡,許薄蘇看著後座上因為不太舒服而蹙著眉心的蔣妤雙手抱胸,防備的姿勢靠坐在車窗上閉目養神,整個車內彌漫著一股酒精的味道。
“用不用去醫院?”
蔣妤搖頭,“不用了,送我回家吧。”說完,蔣妤又補了一句,“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