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接班人(2 / 2)

謝靈涯微笑道:“我不會一直在抱陽觀的,這個道觀以後會交給我舅舅的親傳弟子。你入門之後就是我舅舅的開山大弟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弟子了,所以……”

這是他一早就想過的,也和張道霆等來得比較早的人透露過。他想,經過昨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信任小量,把抱陽觀交到這樣的人手裡。

小量差點沒嗆到,目瞪口呆,他真沒想到這茬,有些手足無措地道:“我什麼都不懂……”

說句實話,現在的抱陽觀和謝靈涯剛接手時大不相同,如果是以前那個樣子,小量的壓力說不定還沒這麼大,因為再差能差到哪裡去呢?

“好好學就行了,現在談懂不懂還早。”謝靈涯打斷他,“你心竅已開,道法不成問題,經營管理上,去學校學習一下。你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吧?”

本來小量也想報自考,現在,謝靈涯不打算讓他擱置,就是專業可能要改一改。反正,謝靈涯肯定盯到他能接手。

小量被謝靈涯都說懵了,不知怎麼變成他不想做老大就是不負責任,最後稀裡糊塗地點頭。

……

上午謝靈涯也沒彆的事,光研究如何加強防守了。

至於幽都之事,陰司要警示,自然會從他們的渠道傳達給陽世道門。

寧萬籟和程昕一起過來了一趟,程昕倒是查出了些端倪,他已經確定了所有髑髏術受害者的身份,也和家屬聯絡過,要開始收集證據了。

寧萬籟則是緊張地道:“昨晚王哥忽然一點警示也沒有,把我叫去了,說什麼陰司有厲鬼出逃,可是後來又什麼事沒有了……謝老師,你說會不會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謝靈涯含糊地道:“真有肯定會通知你啊。”

陰司大概還在梳理這件事吧,寧萬籟這個生無常還未得到消息,謝靈涯也不便透露。

這時小量坐著輪椅出來曬太陽,施長懸臉色蒼白地緩慢路過。

寧萬籟:“……這又是出什麼事了?”他突然靈光一閃,“跟昨晚的事情不會有關係吧?”

“有。”這個謝靈涯沒什麼好否認的,“你這麼上心,是不是想簽長約了?”

“沒有沒有,我想辭職。”寧萬籟連忙道。

謝靈涯又和他們討論了一下案情,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他一想到馬小川,又覺得這家夥真是個攪屎棍,都把他給誤導了,琢磨著千萬不能讓這家夥跑了。

小量這邊則坐著輪椅去前院,燒燒香,曬曬太陽。

小量一邊喝茶一邊曬太陽,耳邊還聽到道長們講經聲,香客的談天聲,心中無比寧靜,非常喜愛這樣的生活。

這時,一個老茶客也看到小量,這孩子在抱陽觀待了很久,大家多少認識或者眼熟,他喊了一聲:“小夥子啊。”

小量:“嗯?”

老茶客:“腿什麼了?”

小量心裡很自豪,“沒什麼,受了點傷,很快會好。”

“哦,”老茶客指了指鬢角,“那你這個……”

小量羞澀一笑,“也沒什麼……”

他雖然自豪,但也不好意思自吹自擂,他都要被謝靈涯領著道長們誇得羞恥了,也不差這些。

老茶客:“這還沒什麼?我孫女也就是染個黃毛,你這個白色的頭發太顯眼了,你也是那個什麼……非什麼流,殺什麼特嗎?”

小量:“…………”

小量一時哭都哭不出來,偏偏大家還都見過他,知道他不是少白頭。

在做的人大多都做了家長,不禁也討論起來自家孩子的燙染發問題,都說現在的孩子發色是越來越出格了。有白有藍,有染全頭有隻染兩撮的。

過了會兒,謝靈涯送程昕他們離開,看到這邊在熱議,過來扶著小量的輪椅椅背道:“聊什麼呢?”

“小謝啊。”大家和謝靈涯最熟,紛紛說道,“你們這個孩子染了兩撮白頭發,挺好的年輕人,怎麼搞成這樣。”

謝靈涯愣了一下後,差點沒笑出聲來,心說難怪小量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幽怨,這孩子口舌不是很靈巧啊,於是忍笑道:“沒有,我逼他染的。”

茶客A:“哦……你讓染的啊,是不是什麼道教的考驗?”

茶客B:“唔,可能是一種體驗,年輕人感受一下老人的心境。”

茶客C:“有道理,其實多看看,也不像小痞子了,有那麼點意境在裡頭!”

小量:“………………”.

施長懸要考試那天,謝靈涯是沒有課的,但是投桃報李,他當然要肩負起責任,攙著施長懸的手,扶他去上課。

因為地鐵人太多,有兩趟都沒擠上,到教室時就差兩分鐘開考了,謝靈涯扶著施長懸進教室,發現不止這門課的老師,另有幾個校領導和麵生的人也在。

他們一看施長懸這臉色蒼白的樣子,便問道:“這位同學是怎麼了?”

老師在旁邊小聲提醒,這是來視察的領導。

謝靈涯代答道:“他見義勇為,受了點傷,我扶著點。”

那領導滿意地點點頭:“鵲東學院的學生,向來以學習努力著稱,好學之風頗盛啊,而且人品也好。我記得之前,你們學校有個研究生新生,也是因為見義勇為,一邊吐血一邊考試的?”

謝靈涯:“……”

他還能隱隱聽到其他學生在嘀咕:“不是說難得吐血的嗎?”

“表麵上的理由吧……”

“我也覺得,大家都知道是難吐血的啊。”

謝靈涯:“…………”

施長懸都看了謝靈涯一眼,他一臉尷尬,很不想說您好我就是那個吐著血考試的人。

領導又讓施長懸趕緊坐下來,有問題一定要去醫院,考試可以補考,這又不是國家統考,勉勵幾句後離開了。

那老師呢,一想當初那個吐血考生的事例,也有點心慌,想勸施長懸去醫院,見他不願意,就讓謝靈涯先彆走,找個地方坐著,要是施長懸有事,他也要照顧著。

謝靈涯便找個了沒人的角落坐下來。

過了會兒,謝凡跑來了,和這課老師講了幾句話,盯著施長懸看,又看到了謝靈涯,走過來道:“有人通知說我學生帶傷來學校,還沒說名字我就有預感了,果然是你。”

謝靈涯:“……我?”

謝凡說:“就你啊,著名吐血學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施長懸跟你一起都能帶傷考試了。”

謝靈涯:“…………”

彆提了,他一聽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想到施長懸和他開的那個玩笑了,差點沒嚇死他,以為施長懸被附身了。

“不錯,聽說領導還囑咐要注意學生身體,也不能一味逞強。”謝凡問道,“施長懸這個身體沒問題吧?”

謝靈涯無奈地道:“沒事,就是虛了點,反正肯定不會吐血。”

謝凡鬆了口氣:“那就好。”

就因為謝靈涯的光榮事跡,他們都得擔憂學生吐血了。

施長懸提前做完試卷,老師也不敢留,趕緊讓謝靈涯把人扶走,好好休息去。

謝靈涯給施長懸收拾東西的時候,前麵的人還回過頭來:“施長懸,這是你哥們兒嗎?”

謝靈涯就認識謝凡手下那幾個學生,施長懸他們專業、係裡其他人他可沒接觸過,從以前送筆記,都後來一起進出學校,他都沒進過施長懸教室。

對方自然也不知道謝靈涯是誰,有些好奇平時獨來獨往的施長懸還有個關係這麼好的朋友。

施長懸淡淡一笑,道:“這是我師弟。”

施長懸在他人麵前難得一笑,那同學都驚了,眼看著他們倆走出去,才慢了好幾拍地喃喃自語:“所以木頭娃娃不是人設崩了,是大家都有的師門信物麼……”

……

謝靈涯扶著施長懸往外走,心裡不禁想,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點偏差了,不然為什麼聽施長懸正常講話,也總能品出其他味道呢。

施長懸說個沒關係,他都覺得怪怪的。施長懸說他是“師弟”,他也覺得哪裡不對勁。

謝靈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沉得住氣,反正現在他有些急了,悶頭問:“施長懸,等下是繼續擠地鐵,還是打車回去。”

施長懸道:“坐地鐵就……”他看看謝靈涯,道,“你如果累了,就打車吧。”

“我怎麼能還不如你受了傷的人。”謝靈涯說著,抬眼又看到施長懸在用那種貌似很平常,但細品又覺得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謝靈涯:“……”

施長懸低目沉默一下,又問道:“你怎麼不叫我師兄了?”

謝靈涯被看得有點急躁了,原本沒彆的意思,忽而想起那天就是喊完師兄施長懸才告白的,鬼迷心竅地道:“……有助於你養傷,免得你心猿意馬!”

說完自己也有點汗顏。

施長懸輕歎道:“那還不夠。”

能令他心猿意馬的,又何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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