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凶殘要有底線(2 / 2)

一想到一路上蛇可能就在車裡,甚至可能就是他搬進車的,他就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此時,那條蛇發現了唯二還在平地上的生物,呈S形向它們遊來。

同一時間,外麵也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招待所的人趕來了。

眾人驚恐地看著兩人不閃不避,那蛇直衝過來,謝靈涯甚至半蹲下來……

大蛇嘶嘶遊到謝靈涯麵前,腦袋一抬,隨即就是一個急停,然後猛地掉頭往回遊,速度好像更快了,就像是後頭有什麼在追它一般。

眾人:“??”

招待所的老板手裡拿著棍子已經進來了,看到那麼大一條蛇,倒吸一口涼氣,“這哪來的蛇,花紋我都沒見過。”

他這句話好像更印證了謝靈涯之前的猜測,那個疑似把蛇連帶衣服一起裝進車裡的同學,差點要暈過去了。

老板用雄黃水噴蛇,又用木棍把它卷起來,拿網兜住,警報這才算解除。

但是比起這山間土方法捉蛇,更讓大家震驚的還是施長懸和謝靈涯剛才的臨危不懼,或者應該說膽大包天吧。

“難、難道是因為那張入山符?”有個女生弱弱地說道。

說完之後她就看到大家都盯著自己。

倒不是質疑,而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啊,抱陽觀不就是以符聞名的嗎?

還有,學校最近一直有傳言,說校長曾經請本校的道士去看新宿舍樓的風水,施工也是按照大師的話。

彆的係學生不清楚,他們哲學係還能不知道麼,就宗教專業有道士!還有謝靈涯這個不是道士勝似道士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自己那張入山符,難道說剛才他們不躲,那蛇也是不敢靠近的?

“入山符是防毒氣和遇上虎豹等野獸的,不包括蛇。”謝靈涯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帶了藥。”謝靈涯含糊說道。

大家一想到剛才老板用雄黃水讓蛇全身發軟,覺得這個說話好像也可以接受。

唯有那個在門口看到謝靈涯袖子裡伸出貌似尾巴之物的人,這時鬼使神差又看去,卻是再次看到謝靈涯的袖口有個細長的東西滑下來,在他中指上圈了一下,又迅速縮回去。

這回是真的看清楚了。

他張張嘴,一臉震驚地去看謝靈涯,發現謝靈涯還是若無其事,瞬間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壞掉了,還是說……那是什麼不科學專業人士飼養的奇怪的東西?

什麼毒蠱之類的傳聞,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不由得敬畏地看了謝靈涯一眼。

謝靈涯渾然不知自己在彆人眼中又多了一個巫蠱大師的身份,他在袖子裡捏了捏乖龍的尾巴,以作誇獎.

回去之後,謝靈涯對施長懸說:“雖然它又細又短,隻會噴水,但還是有點用的。”

彆看乖龍個頭不大,但已邁入了另一個境界,不是普通蛇類能比的。那條蛇雖然大,但在孽龍麵前,還是差了很多,見了它哪能不屁滾尿流。

說罷,卻看施長懸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謝靈涯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忽然明白了什麼,對施長懸壞壞一笑,“哦,師兄話不多說,光在心裡想奇怪的東西了。”

施長懸:“……”

他伸手像摘手鏈一樣,把巴在上麵不願意下來的乖龍撕開,掛在台燈上,又把柳靈童也取了下來,往床頭櫃裡放。

施長懸無聲地看了他一會兒,也把商陸神拿下來,放進抽屜裡了。

黑暗中。

商陸神:“……唉。”

柳靈童:“……”

……

第二天,大家全都穿著自己帶的外套上山,沒人願意去穿裹過蛇的軍大衣了。好在都帶了羽絨服,沒有那麼防寒防風,但也夠頂一頂了。

施長懸不時扶一把謝靈涯,耳尖有點發紅。

謝靈涯半掛在他身上,爬上山,放眼望去,千山疊雪,雲天開闊,那些同學都撒歡了的去拍照,摘樹上的冰條。

他們站在一顆落滿雪的鬆樹下,謝靈涯捧著施長懸的臉,帶著冰雪的寒意便吻上去,將其融化在唇舌之間的熱氣中。

施長懸順勢抱住謝靈涯的腰,把他擁入懷中。

與其同時,分彆在兩人左右兩肩上的商陸神和柳靈童也因為這一抱,兩隻木腦殼磕在了一起。

商陸神:“……”

柳靈童:“……”

唉,有點尷尬……

半晌後,謝靈涯還有些忘情,明明是嘴唇被施長懸吮吸而已,卻像是骨髓也被吸走了,全身軟軟的,臉頰泛紅。

忽聽一個細細的嗓子用力喊道:“彆親啦!!”

謝靈涯一個激靈,隻頓了一下,就立刻分開。然後又有點好笑,說道:“嚇我一跳,有人來了也不用這麼激動啊。”

商陸神氣鼓鼓地道:“沒有人來,我看不下去了!”

謝靈涯:“……”

施長懸:“……”

柳靈童也有點悲傷地道:“主人,我撞到腦袋了……”

謝靈涯哭笑不得,把柳靈童給挪了挪,想了想後說道:“反正以後不準打擾我倆,要懂事才是乖孩子,你們看乖龍就從來不說。”

商陸神、柳靈童:它也要能說話啊??.

謝靈涯和施長懸在山上浪了兩天,才回抱陽觀。

這一回去,就又要準備薩祖的崇恩真君殿開門的事宜了,要辦法會,將薩祖神像迎入殿內,然後開光。

薩祖是本觀主神的師父,自然不同尋常,謝靈涯廣邀信眾來參加法會。而且這次吉日恰好在周末,當日觀內十分熱鬨。

謝靈涯忙前忙後,到了法會開始的時候,才好休息一下,由張道霆主持開光。

人多在薩祖殿,謝靈涯在靈官殿內,和施長懸一起坐在跪凳上,仗著祖師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就肆無忌憚。

其實也說不上肆無忌憚,隻是謝靈涯捏了捏施長懸的手而已,想到他之前給自己捏手怎麼捏的臉都紅了呢。

施長懸反手捉住他的手,低頭看去,極早前,施長懸就注意到過謝靈涯的手很漂亮,修長而白皙,瑩潤如玉,那時指書過符,指尖帶著鮮紅的朱砂,極為醒目,直刺入人眼中……

施長懸把他的手抬起來,在他注視下,垂下眼,輕輕吻在指尖。

謝靈涯隻覺指尖酥酥麻麻的,一陣恍惚,正要說話,忽聽一聲嗬斥。

“靈涯!”

謝靈涯恍然抬首看去,他爸居然和宋靜一起在門口,懷裡還抱著思思,此時臉色難看得不行。

謝父是知道抱陽觀有法會,於是趁著周末,想說來看看兒子,還把妹妹也帶來,想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謝靈涯有些驚訝,但他心底早就演練過和其他人坦白是什麼情形了,所以很快收拾心情,站起來道:“爸,我跟你聊一下。”

他走過去,伸手想扶著父親的手臂。

宋靜也臉色一緊,想勸謝父冷靜一點,但是思及自己的身份,又不大好開口。

“聊什麼聊!我打斷你的腿!”謝父難得吼了他一聲,自從謝靈涯少年時進入叛逆期,又起矛盾後,他就不敢跟兒子大小聲了。此時一聲大吼,恍惚又找回了當年那個高大父親的威風。

他老叮囑兒子彆出家了,誰知道出家是沒出,直接去搞男人了。

謝靈涯手裡,乖龍被謝父打雷一樣的聲音嚇到,哧溜一下冒出腦袋來。

謝父一低頭看到謝靈涯手上環了蛇,“我x”一聲就連退幾步,一屁股摔在台階上,氣勢全無,眼淚都飆了出來,哀痛地叫道:“我,我尾巴骨好像折了……”

謝靈涯:“……”

謝靈涯想上前扶他,謝父一看那蛇又喊:“彆過來!”

謝靈涯隻好回頭一看,施長懸便大步過來,要背謝父去診所。

謝父屁股痛得很,又生氣又覺得丟人,但實在沒骨氣說我寧願爬著去。

……

診所。

雖然謝父什麼都沒說,但從他的眼神,還有宋靜尷尬的表情,以及施長懸和謝靈涯的樣子,加上謝靈涯根本沒說過他爸今天會來等等細節來看,海觀潮還是窺見了真相。

他驚恐地問謝靈涯:“謝老師,我以為你的凶殘是有底線的,你不能因為你爸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上手打人吧?”

要麼怎麼說謝老師不愧是謝老師啊,擱彆人家這都是老子把兒子打斷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