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文一口氣沒等喘勻乎,差點脫手,連忙勒住它的脖子,甚至伸手掐住了它斷了後腿。
“嗷嗷嗷――”
狗一直淒厲瘋狂地叫。
顧小文一身被雨淋濕還躺在地上,活活累出了一身的汗。
一人一狗僵持著。
裡那些天生帶親近動物體質,貼著馬耳朵說話就能讓馬聽話的技能,她是一樣沒有。
穿個書係統大部分時間是死的,連劇情也是要她的時候,才會說一點,顧小文彆說金手指,她連個指甲蓋都沒有現成的。
抓狗還是抓顧家的妖魔鬼怪們,都要靠自己!
“操!”
她忍不住爆了粗。
被虐待後的狗,不可能在人接近的時候,感覺到狗屁的善意,那都是故事。
她必須先製服它,讓它失去行動能力,再想辦法救它。
顧小文狠了狠心,反正抓狗的來了也不是麻醉就是電擊,哪個都對狗不好,她勒住狗脖子用了點勁兒,它逐漸綿軟下來,窒息所至。
心裡數著數,貼著狗腦袋聽著,也顧不得狗身上散發出的腥臭了。
這個辦法好用,很快它就四肢脫力。
這一點倒是和人一樣,隻要開始窒息,所有的肢體供給都會自動被切斷去供應大腦。
狗昏過去了。
顧小文連忙爬起來把自己的衣服死死地係在狗頭上,然後對江容說,“外衣脫下來,把他狗腿也綁住。”
江容脫的很快,揚手就都扯下來了,連裡麵小背心都沒有留,光著在晨曦裡麵分外紮眼的上身,把衣服一股腦都給了顧小文。
顧小文抬起頭來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她的褲子蹭的都是血,看起來很嚇人。
她指著江容的背心,“你把這個穿上。”
顧小文給他抓狗,他現在聽話的要死,乖乖地拿過背心迅速穿上。
然後打了個激靈,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冷。
顧小文不知道狗什麼時候醒,手上不敢耽擱,迅速把狗整個打包起來,避開了它的斷腿,把其他的都捆住。
然後起身把自己手腕上纏著的背心解下來,看了眼左手手腕,沒有僥幸,背心被咬透了,她手腕上兩個尖牙牙印,出血量不多,但是紮針是難以避免的了。
她把小背心穿上,還有心情逗江容,“你看,你和狗咬的。”
她把自己兩手手腕都展示給江容看,江容垂眸看了眼,然後抓住自己的手,身體輕晃地開始看向彆處。
在羞愧,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顧小文笑了笑,指著狗說,“雖然它很瘦,但是我自己整不回去,咱們最好是回家再開車來。”
江容不說話抿著唇。
那就是不同意。
顧小文隻好說,“那我們倆一起抱著吧,我抱腦袋你抱屁股,動作快點,在它醒來之前。”
江容這次點頭,顧小文伸手彈了下他的腦門,“你就是個事兒精。”
江容居然沒躲,老老實實地讓顧小文彈了下,隔了一會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微微湊近看著顧小文。
那意思很明顯――你可以再彈一下。
顧小文輕笑,“趕緊吧,一會狗醒了。”
雨後的太陽很暖和,但是架不住冷風一吹一哆嗦,顧小文和江容頂著大雨上山,又披著陽光下山。
隻不過上去的時候好歹像個人樣,但是下來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狼狽。
身上蹭得臟兮兮的全都是血,顧小文抱著狗頭,謹防它隨時醒過來,還托著它下巴,它醒了肯定要咬人。
江容抱著狗屁股,端著一盤子不能歪斜半點的湯碗似的,拿出了上供的架勢。
但好在兩個人分擔重量還不算艱難。
風一吹樹上就往下落水滴,兩個人都穿著小背心,胳膊挨著胳膊,時不時地蹭過皮肉。
江容一開始還會躲,但是他又不能把狗扯兩半,漸漸地就和顧小文貼著走了。
顧小文發現之後,見他沒有什麼抵觸的表情,故意撞了他兩下。
江容反應過來後,走著走著也撞了顧小文一下。
顧小文噗哧笑起來,江容也笑了。
下過雨陽光燦爛的有點過火,和江容跟顧小文的笑一樣。
狗很快醒了,它掙紮了一下,顧小文馬上捏住了它的嘴,和江容兩個如臨大敵地站住,但是等了一會,它沒再掙紮了。
不知道它是徹底放棄了生存的希望,還是終於在精疲力竭之後,發現了顧小文和江容的目的不是弄死它所以消停了。
“它……能活。”
江容看著顧小文,眉眼帶笑地說。
“你說能就能。”顧小文看著他冷的有些泛白的麵色,還有跟他麵色不太符合的豔紅的唇色說,“誰敢不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