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事兒, 顧絲絲在電話裡也並沒說明白,就跟她那朋友譚月一起,嗷嗷地哭了一通。
顧小文讓她們倆哭得腦袋生疼,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專門找了個時間, 把顧絲絲和譚月叫了出來, 在距離公司不遠的地方,訂了包房邊吃邊說。
顧小文時間寶貴, 菜上來就專心致誌地吃東西,聽著顧絲絲她們倆說事兒,這倆人一對兒的六神無主,磕磕巴巴又難堪又羞恥地把事情說了。
顧小文在譚月說, “他晚上還故意進我的屋子, 說走錯了……”的時候,停頓了下。
深感顧絲絲和譚月這倆人, 智商實在是二加一等於零。
“我聽明白了,”顧小文說,“你繼父以跟你母親離婚威脅你,試圖侵犯你,然後對你做出了諸多性\\騷擾行為,結果你全都忍了,晚上自己在家不敢住, 因為你繼父會半夜跑你屋裡騷擾,手裡拿著你屋子的鑰匙。”
顧小文說完,看向了顧絲絲, “所以你這段時間不回家,是因為和她住在一起, 他繼父會有所收斂?”
顧絲絲哭著點頭,抹了一把臉說,“姐,我們倆怎麼辦啊,月月怎麼辦啊,她媽媽身體很差,心臟病,而且很愛她繼父。”
“這件事不能讓我媽媽知道嗚嗚嗚……”譚月也在旁邊加了一句。
顧小文根本不了解譚月的家庭狀況,但是粗略一聽,越發地覺得這兩個抱團睡一起為了抵擋色\\狼騷擾的蠢貨,沒讓人雙收了隻是時間太短。
顧絲絲和譚月在一起,那個禽\\獸繼父有所收斂的原因,是因為顧忌顧絲絲的身份,畢竟顧城在圈子裡還是有頭臉的,顧氏企業再是看著要遭,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隻是對於顧絲絲的顧忌,也持續不了多久,隻要那個什麼繼父,知道了顧絲絲在顧城那裡沒有什麼地位,顧絲絲就得跟譚月一起栽了。
顧小文什麼禽\\獸都見過,吃飽的之後,摸出了一根細細的煙點著,繚繞的煙霧裡麵思考了片刻,問譚月,“這件事有多久了,他都占到了什麼便宜,睡到過你沒有?”
譚月霎時間臉色煞白半晌才搖了搖頭,顧小文看著她的臉色皺眉,然後碾滅了煙,對顧絲絲說,“這件事我幫你們,但是你,”
顧小文對顧絲絲說,“今晚上就給我回家。”
顧小文從飯店走的時候,譚月和顧絲絲還在飯店裡麵抱團哭呢。
她邊朝公司裡麵走,邊打電話,給靳興國。
手底下現在能用的人倒是不少了,靳興國是個很靠譜的,顧小文交代了幾句,然後說,“找好地方,後續麻煩必須要杜絕,你們知道怎麼弄我就不教了。”
“到什麼程度……”顧小文邁步進入大樓,上了電梯,在電梯裡照了照自己的臉,輕飄飄說,“先讓他不能胡亂動手動腳的程度。”
“然後給我查查譚家到底怎麼回事兒,”顧小文說,“不用很具體,關係網給我摸順了就行。”
電話掛斷,整個下午顧絲絲一個勁兒地通過手機,詢問顧小文要怎麼辦,具體怎麼辦,她和譚月想了很久,這件事,他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顧小文說,“你彆管我怎麼辦,今晚上回家來就完了。”
顧絲絲不再問了,雖然心裡也沒有底,但是對於顧小文的手段,還是有些領教的,畢竟當初收拾她沒用一天,後來一步步地,現在連爸爸媽媽都搬出去了,顧絲絲不全知道,但隱隱有感覺,顧小文現在在顧家真的一手遮天。
沒等到晚上,顧絲絲急忙忙地又給顧小文打電話,電話裡麵聲音帶顫,“姐,是你嗎?”
“是你吧!”
“嗚嗚嗚,她爸爸住院了,”顧絲絲沒頭沒尾地說,“說是開車意外摔下橋了,胳膊腿全都斷了。”
顧小文一開始沒吭聲,頓了片刻狠狠翻了個白眼,這傻缺真是讓人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顧小文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誰爸爸?”
“今晚回家哦好妹妹,”顧小文說完掛了電話,正要給靳興國去電話的時候,那邊電話打過來了。
幾句話的工夫,顧小文就把譚家的家庭狀況理順了。
譚月媽媽是和那個男的前幾年結婚,那個男的有點錢,在譚月母親落魄的時候接受她,譚月母親帶著譚月改嫁。
至於譚老爺子,人還在但是中風半身不遂,譚家還有個兒子,叫譚章,是譚老爺子的大兒子,和譚月同父不同母,從小連話也沒有說過幾句。
那個禽\\獸最開始肯定是貪圖譚月母親的好看,現在把心思動到了譚月身上,本來不至於這麼膽大包天,畢竟譚家再怎麼,還有個譚章,譚老爺子還喘著氣兒呢。
但譚月的媽媽有點愛慕虛榮,譚老爺子一癱,她這個三婚媳婦兒,在譚家除了能吃口飯之外,真是從譚章那裡弄不到一分錢,這才改嫁的。
現在就是禽\\獸仗著譚月跟譚章弄得很僵,譚老爺子等同智障,欺負無依無靠的娘倆兒,用離開他她們就要喝西北風想要逼譚月就範。
顧小文從靳興國的電話裡麵記了一串兒號碼,然後喝了口水,直接打通。
“找譚章,我是顧氏企業總裁助理,嗯,請你幫我接線,”顧小文說完,等了兩分鐘,那邊就有人接了。
“喂,你好,”男聲的聲音很低沉,聽上去成熟穩重。
顧小文說,“我叫顧安娜,我妹妹叫顧絲絲,顧家的兩個女兒,你應該知道的,我妹妹跟你妹妹關係很好,就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譚月。”
譚章聞言頓了頓,皺眉把電話拿遠片刻,聲音已經冷下來了,耐著性子問,“什麼事?”
明顯和剛才接通電話的語氣不同。
顧小文介紹完關係直接說,“你們譚家的女兒,現在正麵臨被她的繼父逼\\奸,你管不管?”
那邊沉默片刻,輕嗤一聲,“我們譚家沒有女兒,譚章說,她們要出譚家的那一刻就……”
“彆說那些廢話,我對你們家的家庭內部矛盾沒有興趣,”顧小文說,“現在人求救到我頭上,沒去找你,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問問你管不管。”
譚章還沒等說話,顧小文就繼續說,“你要是不管,我來管,但是我管,就必然要把事情公開化處理,要那個人渣麵臨各個方麵的應得的報應,例如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騷擾自己繼女多年的畜\\生。”
“而譚月姓譚,”顧小文說,“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名字,你不管就準備跟著臉皮貼地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姓譚的,隨便哪個畜\\生都能……”
“我管!”譚章死死地皺眉,在電話那邊簡直被顧小文步步緊逼得喪失了思考能力。
但是他很清楚,要是真的像顧小文說的那樣,公開處理這一切,禽\\獸能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譚章不知道,但是他們姓譚的以後真的不用在圈子裡混了。
“人在順寧市中心醫院裡麵,”顧小文說,“我才開始,你要是接受,就把尾巴給我掃乾淨,不然我去掃,我就還是得管,照我說的那麼管。”
顧小文說完就掛了電話,給靳興國發消息說,“讓你那姑家小孩兒放心吧,這件事有人接手了,有人看見她引著那個畜\\生過橋也沒事,嗯,掛吧。”
顧小文掛了電話,輕歎口氣,繼續埋頭工作,這件事譚章為了臉,為了譚家的名聲,無論如何也會管的。
其實就算他不要臉,不肯管,顧小文也不會像她說的那麼管,畢竟譚月還是個小姑娘,顧小文會陰一套陽一套做得很完美,畢竟這種人不可能沒有前科,顧小文有數不清的方法讓他死在輿論和人人喊打裡麵。
不過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逼譚章出手。
這也是顧小文慣常喜歡做的事情,先點火,再隔岸觀火,能退多遠退多遠,火就燒不到她身上。
困擾了譚月幾年的事情,一瞬間解決,她頭天晚上得知繼父住院,到第二天接到譚章的電話,整個人都是懵的。
反應過來是顧小文的原因之後,打電話哭著感謝。
顧小文沒有工夫搭理她,她今兒個沒去公司,在逼顧城下台之前,這幾天她都不去。放出消極怠工的姿態,以免引起顧城的警覺,畢竟再怎麼翻不起來浪,顧城也是在顧氏企業有影響力的,顧小文不想節外生枝。
而她今天上午在家,專門詢問顧絲絲關於孫關辰的事情。
“你說你不了解他,就隻是見過幾麵?”顧小文說,“林一楠的單身派對,你不是還推著他的輪椅,他對你怎麼樣,看著喜歡你嗎?”
顧絲絲猶豫著點頭,“應該……喜歡吧,他不怎麼跟其他女人說話,隻跟我說……”
但是顧絲絲又不太能確定,孫關辰到底是因為她是訂婚對象,所以顯得好一些,還是因為他喜歡自己,顧絲絲不太確定。
畢竟孫關辰見了她好幾次了,都表現得很寡淡,除了說話,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的肢體和眼神上曖昧的接觸。
顧小文索性直接問,“你覺得他會給你花錢嗎?要是你跟他好了嫁給他了,他舍得給你多少錢?”
顧絲絲:……
“我估計不出來。”顧絲絲咬著嘴唇,這怎麼能用錢衡量。
顧小文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輕笑一聲,“好妹妹,一個男人,尤其是孫關辰那樣,一步一個血腳印的男人,他把自己都廢了得到了手裡的一切,他一定非常有功利心。”
“你要是被他喜歡,他肯定最直觀的就是給你花錢,”顧小文說,“花得越多,越喜歡你,畢竟這可是他用腿和後半輩子殘疾換來的。”
顧絲絲不知道怎麼說了,吭哧了半晌說,“他給我買過一個包兒……”
顧小文,“拿來我看看。”
“太醜了我沒有背過。”顧絲絲進屋裡把壓箱底的包取出來,確實很醜,而且顧小文上手摸了摸,翻了翻商標就笑了。
包倒是真的,上麵有個老大的綠色玉石鑲嵌,但沒有個六七十歲,這包背不出去。
“他一點也不喜歡你,”顧小文說,“這包兒假的。”
“天橋上估計五十一個,砍砍價二十五拿下,”顧小文說,“哎呦,幸虧你沒背。”不然臉往哪放。
顧小文心想,這姓孫的擺明了不喜歡顧絲絲,那他城北那一片兒建材店,就得想其他的辦法去拿了。顧絲絲嫁給姓孫的,估計要被他坑死。
顧絲絲鬱悶地走了,包都沒拿,她對於孫關辰也沒有喜歡,她不喜歡他陰鬱的性格,還有他瘦得厲害,兩條腿不一樣粗細,沒有小姑娘會喜歡這樣的男人,要不是爸爸說他很有能力,能幫到顧家,非要顧絲絲和他訂婚,顧絲絲是不會同意的。
於是顧絲絲一衝動一委屈,那點智商更加的稀薄,私下裡給孫關辰發消息,要退婚。
顧小文當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乎,她琢磨著換路子,不走顧絲絲這條路了。
暫時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她就趴小門吹哨,去叫她的小可愛出來見麵。
不過今兒個白康城又加強了防守,江容聽著聲兒了,卻出不去他娛樂室的門,推開窗子探身朝著顧小文焦急地看過來。
顧小文連忙打電話要他回去,“彆急,你小心點,方才幅度也太大了,彆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