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彆走。”徐臨風沒有鬆開她, 反而將她的手腕握地更緊了, 他不喜歡她剛才說話時的語氣, 冷漠而疏離,像是在對陌生人。
他不是陌生人,他是她的男人。
北佳下意識地掙了下手腕:“鬆手,你弄疼我了。”
她的語氣中蘊藏著幾分焦急,似乎真的疼了, 徐臨風立即鬆了手, 但卻沒有放開她:“我……”
他不是缺乏愛一個人的勇氣,隻是不敢去表達,但他也深知這一步必不可少。
深吸了一口氣,他鼓起最大的勇氣對她說:“我、我不會離開你。”雖然這句話更像是承擔責任而不是傾訴感情, 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所有人都有弱點, 他的弱點就是表達自己的感情,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喜歡是詛咒, 一但說出口,他喜歡的東西就會離開他。
北佳不置可否, 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還是那句話:“五點了,該走了。”
徐臨風很怕她再也不要自己了, 直接從身後抱住了她,在她耳畔鄭重認真地重申:“我不會離開你。”
你會, 你馬上就要去巴黎了, 而且你有喜歡的人。
北佳忽然特彆煩躁,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乾什麼,貪圖一時的爽快不顧後果的尋歡作樂麼?明明是沒有結果的事,為什麼非要抱有期待和幻想?
他來渝城並不是為了她,他吻她也不一定是喜歡,男男女女間有很多種相處模式,沒人規定喜歡一個人就必須要做什麼事,或者做了什麼事就一定是喜歡,而且他是天才,她什麼都不是,他憑什麼會喜歡她?都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歎了口氣,北佳直接換了話題,乾脆果斷地把這件事翻篇了:“穿衣服吧,我媽還讓我去買東西呢,再晚一會兒就關門了。”
徐臨風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出了她的失望,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因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無奈之下隻好鬆開了她,但內心依舊很忐忑,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冬天日短,等兩人穿好衣服走出教室,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空無一人的校園裡冷冷清清,從教學樓到校門口,兩人一路無言。
北佳去門衛室還鑰匙的時候,李叔還奇怪地問了她一句:“怎麼逛了這麼久?”
北佳做賊心虛,垂下了目光,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道:“太長時間沒回來了,還去教室裡坐了一會兒。”
李叔笑著回道:“有空了就多回來看看。”
北佳道:“恩,知道了。”跟李叔道彆後,她就和徐臨風一起走了,今天中午出門前她媽讓她回來的時候去肉鋪訂半頭羊,但她也沒忘了帶著徐臨風去梅林的事,不過現在天已經黑了,去梅林也不太合適,權衡了一下,她對徐臨風說道,“梅林附近沒有路燈,晚上什麼也看不見,要不明天再去吧。”
“行。”徐臨風知道自己犯錯了,現在對她唯命是從,“我都聽你的。”
北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討好,但是沒理他,直接轉身走了,徐臨風快步跟上,一路上他都在悄悄地打量她的臉色,忐忑不安又不知所措。
臨近年關,鎮子裡的商鋪關門都早,等北佳來到肉鋪的時候,老板都已經快清理好案板了,她走到肉鋪前,一邊拿錢包一邊說道:“郭哥,我要訂半頭羊。”
誰知郭哥竟然回道:“丫頭你來晚了啊,沒貨了。”
“啊?”北佳有點意外,“這不是才小年麼?”
郭哥無奈一笑:“這都小年了,你才來訂,肯定沒貨了。”
既然沒貨了,北佳也沒辦法,歎了口氣:“行吧,謝謝郭哥。”然後她拿出了手機,走到一旁給她媽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一下羊肉沒貨的事。
“沒貨就沒貨吧,不吃了。”常春紅在電話裡說道,“本來還讓小徐嘗嘗你爸親手做的火鍋呢。”
北佳現在心情不好全是因為徐臨風,所以聽到她媽這話她就不服氣了:“我剛回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倆這麼熱情似火地對我啊。”
“人家不是客人麼?不給客人吃好的難不成讓人家天天吃糠咽菜?而且人家孩子過年家裡沒有人,來你們家就是為了有個年味,你不好好對人家行麼?”常春紅越說越生氣,感覺自己閨女不懂事,“我說你這丫頭這幾天怎麼了?脾氣怎麼這麼大?吃□□了吧?”
在她媽的強權下,北佳瞬間蔫了:“我沒有……”
“你要厲害死了,還沒有?”常春紅毫不留情,“你趕緊找個對象嫁人吧,省的天天在家煩我。”
北佳:“…………”我真的是您親生的麼?
常春紅還在電話裡歎了口氣, 顯得心累無比:“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去做飯了,不做你和小徐的飯了,你帶著小徐去咱們鎮東吃夜市吧,記得一定要帶著小徐喝鎮東夜市的牛肉湯啊,小年最後一天開業,明天人家就關門回老家了。”
鎮東夜市的牛肉湯還上過省電視台的美食特約節目,從此之後一炮而紅,每天去喝湯的食客絡繹不絕,這些食客中不僅有渝城本地人,還有特彆多來旅遊的外地人,而且一碗湯的價格才十五,絕對的物美價廉,可謂是渝城的一大特色了。
不過湯好喝是真的好喝,但隊也是真的難排,更何況今天是最後一天營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