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許你甜糖時光 張不一 9862 字 8個月前

() 一杯檸檬水一口沒喝, 蛋糕也一口沒吃,北佳直接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因為很怕徐一言會繼續說出一些令她無法接受的事情,她真的已經快崩潰了。

徐一言也沒攔她,隻不過在她臨走前問了句:“對了,你會畫畫麼?”

北佳的動作一僵,緩緩地搖了搖頭。

徐一言搖頭輕笑, 語氣中儘是詫異與意外:“徐臨風怎麼就看上你了?”

北佳默然不語,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內心茫然不安, 她覺得自己不會畫畫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可恥到令她抬不起頭。

徐一言輕歎了口氣:“徐臨風很優秀,連我都承認他是個天才,喜歡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說句你不愛聽的,這些女人中有比你漂亮的,更有和他誌同道合熱愛藝術的, 他有很多選擇,所以他憑什麼看上你了?”

北佳再次有了股窒息感, 她忽然有些喘不上氣。徐一言的這句話就像是壓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崩潰來的猝不及防, 如同大壩決堤後洪水宣泄, 勢不可擋得衝垮了她的情緒, 自卑與怯懦的心理再次浮上了心頭。

對啊, 他憑什麼看上她了?他喜歡的應該是和他一樣優秀的女人,比如林柏悅,巴黎美院的保送生,和他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兩個人誌同道合,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從一開始她就明白這個道理,怎麼這才過了兩個月她就忘了?他是徐臨風呀,是天才,是耀眼的明星,怎麼就會看上她了?

那天晚上她隻是想跟他表個白,然而後來的一切全都不在她的控製之中,就像是一趟失控的列車,衝出了原有的軌道,慣性使然不停地往前衝刺,但最終它會停下來,並重新回歸自己原本的軌道。

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事全部是酒後失控的例外,她早該清醒了。

她竟然真的會認為徐臨風會愛上她,甚至還以為他會娶她……挺可笑的。

忽然間,北佳很想哭,但是卻硬是咬牙忍著沒哭,因為她不想讓徐一言看笑話,而且她的心頭還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徐一言是在騙她,所以她沒有再和徐一言說一句話,快步離開了玫瑰房。

一走出水吧,她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徐臨風。

徐臨風的腳步匆忙,神色焦急,眉頭一直緊蹙著,邊走還邊左顧右盼,顯然是在找人。

大約四十分鐘前,交流會開始,先是兩位省領導的發言,徐臨風第三位上台,他一上台就先看向了第三排中間的位置,那裡是他給北佳安排的座位,但當他上台的時候,那個位置上卻空空如也。

整個演講的過程中他一直心神不寧,不停地掃視全場,尋找她的身影,但卻徒勞,演講結束後他立即走下了講台,給她打了個電話,但卻無人接聽,於是他開始在三樓的大廳內一排排的尋找北佳。

大廳裡沒有找到,他心急如焚,又給她打了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於是他開始在偌大的美術館裡找人,一層又一層,一個展廳接一個展廳,期間還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但卻沒有一通電話打通了,就在他快要急瘋的時候,終於在五樓的水吧門口找到了她。

看到北佳之後徐臨風長舒了口氣,同時快步朝她走了過來:“你怎麼來這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交流會開始之前北佳把手機關了靜音,後來去上廁所卻忘了這件事,但她並沒有和徐臨風解釋那麼多,低著頭回了句:“渴了。”

徐臨風察覺出了她情緒中的低落,不放心地詢問:“怎麼了?”

北佳啟唇,卻欲言又止,想立刻知道他到底見沒見過林柏悅,但卻問不出口,因為沒勇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問,最終隻回了個:“沒怎麼。”

徐臨風並不相信她的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徐一言從水吧裡走了出來。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徐臨風就緊蹙起了眉頭,忽然明白了什麼。

徐一言倒是神色坦蕩 ,就像是沒看到他們兩個人一樣目不斜視地朝著電梯口走了過去,乘上扶手梯後,很快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裡。等下到四樓之後,他才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翻出來了林柏悅的聯係方式,播出了語音通話。

這妞的手段依如從前,徐一言等了三聲提示音後她才姍姍來遲地接通電話,語氣卻中帶著些冷漠與高傲:“徐少爺,您有事請找我麼?我要睡覺了。”

徐一言壓根不吃林柏悅這一套,冷笑了一下,回道:“真想睡就彆接我電話呀。”

林柏悅輕笑:“我哪敢不接您徐少爺的電話呀。”

徐一言“嘖”了兩聲,冷嘲熱諷:“彆,您彆捧我,上個月您回西輔前聯係了我,現在一回巴黎就又把我給踹了,我現在是高攀不起您林大畫家了。”

林柏悅回西輔前確實先聯係了徐一言,不為彆的,隻為了向他打聽徐臨風的現狀,因為她不敢直接和徐臨風聯係,但又不知道有誰比徐一言更了解徐臨風,況且徐一言本來就是當年一手促成她欺騙徐臨風、保送巴黎美院的幕後主使,不找他找誰?

聽到徐一言的揶揄後,林柏悅也冷笑了一下:“你也好意思說,當初是你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徐臨風一定會來巴黎找我,結果呢?他要結婚了你知道麼?”

徐一言意外又驚訝:“什麼?”

林柏悅氣急敗壞,甚至是咬牙切齒:“他要結婚了!”

徐一言依舊不可思議:“他跟你說的?”

林柏悅:“不然呢?”

徐一言真沒想到徐臨風這次是來真的了,不禁有些震驚,甚至有些嫉妒,憑什麼他徐臨風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的?要天賦有天賦,要女人有女人,而自己卻一事無成?

但一想到自己剛才對北佳說的那番話,徐一言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隻要能讓徐臨風不痛快的事,他都會很痛快。

“你放心吧,我保證他這婚沒那麼容易結成。”徐一言信誓旦旦道,“我剛剛才見過那妞,她原來一直不知道徐臨風和你的事。”

林柏悅脫口而出:“她好看麼?”

女人的關注點永遠和男人不一樣。徐一言第一時間想到了北佳那雙明亮柔美的眼睛,還有她安慰那個小男孩時溫柔和藹的語氣,難得說了一次真心話:“好看,比你強,人家也沒你那麼多心眼,又溫柔又大方,賢妻良母那個男人不喜歡?我要是徐臨風我也想娶她。”

這句話就像是火上澆油,林柏悅怒火中燒:“徐一言,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隻答應了能讓你保送巴黎美院,可沒答應你包辦婚姻,我要真有那本事,現在還他媽會單著麼?早把自己包出去了。”徐一言毫不留情,“再說了,現在都是自由戀愛,人家徐臨風想娶誰和咱倆都沒關係。”

林柏悅:“你少給我來這套!”

徐一言笑了,語氣中帶著一股浪蕩勁兒:“你著什麼急?我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他這婚沒那麼容易結成。”

林柏悅:“你什麼意思?”

徐一言輕輕啟唇:“字麵意思。”

……

三樓的交流會還在繼續,美術館內的參觀者依舊寥寥無幾,水吧門口更是清靜,隻有北佳和徐臨風兩個人。

看到徐一言的那一刻,徐臨風就猜到了什麼,北佳一直低著頭沒說話,他不安地問了句:“他去找你了?”

北佳隱瞞也沒有用,輕輕地“恩”了一聲。

徐臨風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製著心裡猛然冒出的暴躁情緒:“他跟你說什麼了?”

北佳現在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緩緩抬起了頭,神色平靜地看著徐臨風,十分冷靜地開口:“一個月前,你從上海回西輔那天下午,去乾什麼了?”

徐臨風渾身一僵,緊張而慌亂,像是被忽然揭發了罪行的學生。

他一直沒告訴她自己和林柏悅的過去,怕她會不高興,而且他現在不想去巴黎留學了,他想留下來和她結婚,一起養孩子,所以和畫廊老板的那次談話相當於可有可無,但他卻隱瞞了這件事,因為擔心她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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