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商紹在沙發上蘇醒,睜眼看見他的死黨哼著小曲兒進出廚房,仿佛一隻翩翩蝴蝶,端著盤子光腳旋轉。
還是那條綠裙子,天氣漸熱,衣裳晾一晚就乾了,正好能穿。
蘇善做好早餐叫商紹起床。
“昨天誰送你回來的記得吧?”她看上去容光煥發,白白淨淨的臉,氣色比化過妝還好。
商紹依稀記得:“你的梁警官麼。”
蘇善聽見那人的名字就像被撓癢癢似的,縮起肩膀笑了笑,然後將昨晚的事情仔仔細細講述一遍。
“要不是為了你,我還能跟他單獨待一會兒,搞不好已經那什麼了。”
商紹鄙夷地扯起嘴角:“蘇善你還要不要臉啊,當著一個男人的麵舔棒棒糖……嘖嘖嘖,我的媽呀,你怎麼不直接舔他呢?老子醉成那樣,你們兩個狗男女在前麵調情,玩那種互吃口水的色情遊戲啊?”
蘇善被他說得有些臉紅:“沒有互吃口水……”
“哼,我還不知道你麼,重色輕友,昨晚巴不得跟梁澈走吧?”
“說話憑良心哈,昨晚我可丟下梁澈留在這裡照顧你,你躺在沙發上吐了兩次,都是我清理的,半夜還給你喂蜂蜜水,你腦子進水了不記得是吧?”
商紹聞言訕訕的,摸摸鼻子:“算你有良心。”
吃完早餐,蘇善這就要走。
“我回去換衣服,等他電話,今天是第一次約會,嘿嘿。”
商紹抱著胳膊靠在玄關打量,提議說:“穿得斯文一點,彆露太多,顯得你欲求不滿。”
“欲求不滿有什麼錯。”蘇善滿不在乎:“兩性之間投遞性暗示不是很正常嗎,何必藏著掖著,明明想跟他睡,偏要裝作不想,好證明我清高麼?不能表達欲望也太壓抑了吧,被動並不會更高尚,你說對吧。”
商紹笑說:“還沒正式開始,你滿腦子都是跟他睡。”
蘇善毫無羞澀地點頭,深吸一口氣:“我有預感,不久之後就能過上性生活了,好期待哦,耶!。”
“……”
她回家翻箱倒櫃,衣服一件一件試,臉上妝化了又卸,卸了又化,不知不覺折騰到中午,手機毫無動靜,梁澈該不會放她鴿子吧?
蘇善強撐到吃完午飯,實在忍不住主動給他打了過去。
“你已經起了嗎?”他並沒有忘記今天的約會,也不是故意吊胃口:“昨晚鬨得太累,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
蘇善哭笑不得:“我像是那麼懶惰的人嗎?”
他不置可否。
她猜他應該有很好的生活習慣,於是問:“你要睡午覺嗎?”
“不用,”他隨口說:“我在外麵辦事。”
後來蘇善才知道他在辦的事情就是給她買那對丟失的珍珠耳環,他到該品牌的專櫃逛了逛,因為想象戴在她身上很順眼,所以還買了手鐲和項鏈,但覺得剛約會就送貴重物品怕她會有心理負擔,於是等半個多月後才交到蘇善手上。
“那,你辦完了沒,什麼時候過來找我?”
梁澈略帶笑意:“現在就來。”
他載她到底下一個旅遊縣,有朋友在村裡開民宿。
路上蘇善問:“你放假都去鄉下玩嗎?”
“偶爾,大多時候在家休息。”
她又說:“你肯定不愛逛夜店。”
梁澈笑說:“我們有規定,不能進娛樂場所消費。”
蘇善詫異:“ktv也不行嗎?”
“不行。”
那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真可憐。蘇善同情地望著他。
梁澈也轉頭打量,定定細看:“你眼睛怎麼了?”
她有些不自在:“美瞳。”
“近視嗎?”
“……沒有。”隻為漂亮而已。
梁澈沒說什麼,她愛美,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
將近兩個小時車程,抵達村落,正值周末,路上遊客很多。
蘇善原以為他的朋友是同齡人,進了民宿才發現竟是一對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比蘇爸蘇媽小不了幾歲。這下頓時有些局促,不知該怎麼稱呼才好。
梁澈向他們介紹:“這位是小蘇,我朋友。”
老板娘立馬笑問:“你女朋友啊?”
梁澈愣了愣,蘇善倒先接話:“暫時還不算。”她說著歪頭看他:“對吧?”
他要笑不笑地反問:“不算嗎?”
這下換她愣住了。
老板娘哈哈直笑。
梁澈麵不改色向她介紹:“這是六哥六嫂。”
蘇善低頭踮踮腳,隻好跟著他喊哥嫂。
正聊著,兩層小樓裡忽然跑出一個短發少女,穿著夾腳拖鞋飛奔到院子:“小叔叔,你來啦!”
十七八歲剛剛發育好的學生妹,幾乎撲向梁澈,親昵地抱住他的胳膊:“你都好久沒來了。”
蘇善本能地往邊上退開,暗暗打量著,心裡非常不爽——這位小屁孩,撒嬌就算了,用得著把胸部貼到他手臂上嗎?!
隻見六哥指著女孩:“妮妮下午本來要上補習課,聽說你要來,家門都不出了。”
梁澈也沒在意:“快高考了吧,還是得抓緊補課。”
那個妮妮抱著他的胳膊搖啊搖,身體隨之扭啊扭,半嗔半笑:“哇,你可真沒良心,我都是為了誰啊?”
蘇善快要忍不住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