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後進屋,嘗兩杯他們自家種的梅子釀的酒,梁澈晚上還要開車,一口沒碰。
“出去逛逛,這裡風景很好。”他跟蘇善提議。
妮妮立馬道:“好啊好啊,我帶你們看麥田。”
梁澈說:“不用你帶,我們隨便走走。”
妮妮在原地顛著小步子踩啊踩:“跟我去嘛,看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城裡人割麥子,可好玩兒啦。”
蘇善心想她腳底是著火了嗎,跳個什麼勁兒?
妮妮非要一起,於是隻好三人一同出門。
“蘇善姐,你們城裡來的是不是都特彆向往田園生活啊,看什麼都新鮮。”小姑娘一臉天真得意。
梁澈問:“你們家房客在幫忙割麥子嗎?”
妮妮一邊倒退著走路,一邊衝他笑說:“對呀,花錢跑來鄉下住,還想體驗農務,免費給我們乾活,你說他們怎麼想的呀,笑死了。”
梁澈說:“你好好走路。”
妮妮“哼”了聲,扭過身去,接著又回眸一笑:“哎呀,小叔叔,我都是大人了,你管這麼多。”
蘇善心裡狂喊:妹妹你小動作也太多吧!還噘著個嘴,當自己六歲還是智障啊?!
她緩緩深吸一口氣,笑問:“他才二十來歲,你怎麼叫他叔叔?”
妮妮理所當然道:“我認識他的時候才上初中啊,而且他是我爸的朋友,按輩分當然得叫叔叔啦。”
啦個屁啊啦。
蘇善扯扯嘴角,沒想到小妮子直勾勾打量過來,問:“蘇善姐,你幾歲了?”
“二十二。”
她做出驚訝的表情:“哇塞,你比我大四歲這麼多哦。”
蘇善不怒不躁,挑眉微笑:“原來你才十八歲,真看不出來,長得挺成熟的。”
妮妮臉色微變,輕哼道:“我還是高中生,哪有你成熟。”
小妹妹在這兒跟姐姐玩心機呢,嘴上討便宜有什麼意思,老娘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綠茶大王。
蘇善一聲不響,裝作沒事似的,走著走著,她抬手遮住眼睛,忽然停下腳。
“怎麼了?”梁澈回頭詢問。
她半暈不暈地抓住他的衣服,把額頭貼在他後背,語氣柔弱:“低血糖,頭好暈。”
梁澈說:“彆曬太陽了,去陰涼的地方休息會兒。”
她楚楚可憐地“嗯”了聲:“你先彆動,我再緩緩。”
梁澈轉過身將她攬住。
蘇善靠在他胸前,半睜著眼瞥向小姑娘,嘴角微揚,小聲嘀咕:“難受死了。”
妮妮僵硬地抱住胳膊,氣得翻了個白眼。
不遠處的斜坡上有個涼亭,從大路上去需得跨過一條小溝渠,蘇善跟著梁澈後頭,伸腳試了試,正在猶豫的當頭,他兩手插入她腋下,將她提到了坡上。
蘇善因這動作心跳加快,紅著臉道謝。
妮妮見狀不乾了,癟嘴埋怨:“都沒人管我,我太可憐了吧。”
梁澈說:“你自己上來。”
“我不要,萬一栽下去怎麼辦?”
“那你先回去吧,我跟蘇姐姐單獨待會兒。”
“……”
啊哈哈哈!蘇善險些笑出聲來。
沒眼色的電燈泡總算被趕走了,氣鼓鼓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哭鼻子。
終於剩下兩個人,他們在亭子歇腳。
從高處遠望,大路那頭一片金燦燦的麥田,農作的人將割下的麥子一捆一捆堆在地裡,田埂上陸續經過遊客,有的舉著相機拍照,有的提著鐮刀準備體驗一把。
山間清風徐來,亭子狹窄略顯荒涼,梁澈坐在美人靠上,細風裡微微眯起雙眼,點一根煙,告訴她說:“妮妮還是個小孩子,不懂事,你彆跟她計較。”
蘇善聽這話語似有維護的意思,心裡不太舒服,悶聲說:“十八歲都成年了,可以考駕照,可以喝酒,可以有性經曆了,哪裡是小孩。”
“可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孩子而已。”梁澈堅持這麼說。
蘇善沒吭聲,開始生悶氣。彆扭半晌,終於回過味來,在她眼裡,男人把異性描述成孩子,多少有寵溺的意味,但在梁澈那兒隻是字麵的意思,甚至含有不屑一顧的感覺。
他喜歡女人,搞不好尤其喜歡她這種把情/欲寫在臉上的壞東西,而對小朋友半點興趣都沒有。
弄懂這個,蘇善頓覺神清氣爽,趴在欄杆上歇了會兒,然後轉頭看著梁澈。
他斜倚在那兒,一邊抽煙,一邊望向遠處的風景,亭子裡空間太小,那雙長腿難以舒展,右腳便踩在長滿青苔的石桌邊沿,黑靴子,黑長褲,真是……誰準他這麼穿的?誰允許他這麼懶懶散散靠在那兒的?
蘇善呼吸漸漸發緊,嗓子乾渴,血液裡充斥著某種躁動,在皮膚下翻湧叫囂。
她起身走向梁澈。
一腳插入他腿間,然後跨坐在他高高屈起的右腿上,先是在膝蓋的位置,接著順勢滑了下去。
蘇善穿牛仔短褲,大腿感受到細微的磨蹭。
梁澈磕著眼皮一動不動看著她。
她拿過他指間的香煙,吸一口,扔掉,踩滅。
“彆抽這個了。”蘇善緩緩靠近他的臉:“你想吃糖嗎,我保證,我比荔枝還甜。”
梁澈喉結微動。
“不想嗎?”她笑。
話音剛落,梁澈按住她的後腦勺,胳膊緊扣住細腰,微微歪著頭,與她瘋狂地,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