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像個小雞仔,被困在他的臂彎裡,一路踉踉蹌蹌,幾乎被拖著下了樓。
走出酒店大門,梁澈突然鬆開手,強自按捺情緒,沉聲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蘇善低頭整理衣服,漫不經心地反問:“我哪樣啊?”
“那個男的是誰?”
“同學呀。”
梁澈掐住她的下顎,恨不得把她捏碎:“你跟他乾了些什麼?如果我沒敲門,你們就上床了是吧?”
蘇善被迫仰起頭,兩頰生疼,她嘗試推他,沒推動,於是索性張嘴往他虎口咬下去。
“嘶——”梁澈隻能鬆手,怒目而視。
蘇善活動下顎,揉揉腮幫子,滿是嘲諷地盯著他:“你想太多了,梁警官,我不過跟老同學敘敘舊而已,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他氣得直點頭:“好,很好。”
回到家,梁澈拽著蘇善進浴室,打開花灑,一手扣住她的腦袋,一手就著溫水擦她的嘴,沒輕沒重的,快把皮給磨破。
蘇善又痛又氣,怒火湧上腦門,忍不住大罵臟話:“艸你媽!我跟他舌吻過了,你把我舌頭也剪了啊!”
梁澈埋下去堵住她的嘴,把她咬得半死不活,蘇善直飆眼淚,等他發泄完,稍許退開,她朝他臉上揮了一巴掌,厭惡地擠出兩個字:“有病!”
梁澈挨了耳光,劉海淩亂垂下,他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走進臥室,胸膛起伏:“彆再有下次,我不會容忍第二次。”
第二次?他指的什麼?跟人開房,還是打他巴掌?
蘇善冷笑,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在衣櫃裡翻找乾淨衣服。
“你聽見沒有!”
他吼什麼?
“再有下次你要怎樣?”蘇善看著他,目光挑釁:“跟我離婚麼?”
梁澈沒吭聲,他想她一定在記恨上次的事,所以才選擇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房間,故意報複。
於是勉強深呼吸,按下性子告訴她:“如果是為了餘歌,我跟你解釋過了,什麼都沒有。”
蘇善笑起來,眉飛色舞:“我和陳北路也什麼都沒有呀。”
他語塞,不知該怎麼反駁。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陳北路以前追過我兩三年,我都沒搭理,後來他跑去做鴨子,肯定被我傷得不輕,多可憐啊,我得好好補償他,你可以理解的,對吧?”
梁澈的臉色冷若冰霜:“你非要這樣是嗎。”
“跟你學的呀,”蘇善勾起唇角輕笑:“你不就仗著一個正當的理由和葉南枝來往麼,既然這樣,我們就相互體諒一下吧。”
梁澈聽她這樣講,知道現在無法溝通,且又情緒煩亂,於是點頭道:“好,隨你便。”
他說完奪門而出,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蘇善獨自躺在床上,想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否則她可能會失控到嚎啕大哭。
翻著手機,找到陳北路的微信,給他轉了筆錢,但他一直沒收。
“怎麼了?”
“不是沒嫖成嗎。”他發來一個笑臉:“約下次?”
蘇善也笑了,然後突然想,即便如她這麼喜歡梁澈,在寂寞時也抵不住與陳北路意亂情迷,脆弱時拿另一個人慰藉自己,她也一樣克服不了人性弱點,婚姻不過如此而已。
她的確報複了梁澈,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特彆爽快,酣暢淋漓。可是心也痛極了,痛得咬住被子尖叫,大口呼吸,然後灌醉自己,這樣的死去活來,恨不能把心肺掏空,才能夠稍微止痛。
撐著吧,折磨下去,如果梁澈不愛她的話,那麼恨她也可以。
——
這天過後,梁澈很久沒有回家,他住進了隊裡的宿舍。
以前他很少住宿舍,除了偶爾實在太忙,又遇到值班。因為有家室,就算排夜查行動,淩晨收隊,他回到單位,換了車,還是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