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下班就方便多了,早上還能多睡會兒。
每天無非就是那些事兒,支援早高峰,換崗時跟同事隨便找個店填肚子,抽根煙,上線巡邏,接警,處理現場事故,什麼違章停車、占用人行道、妻子舉報丈夫酒駕,人生百態。中午整理單據,將事故責任認定書的存根和現場處罰強製措施等法律文書的存根送回內勤。
吃完飯,午睡一會兒,下午繼續在轄區巡邏。傍晚晚高峰加勤,六點支援學校,疏導家長違停車輛。
以前每每排夜查,早的話十一點結束,晚的話要忙到淩晨三四點,多少都會感覺疲倦,再加上蘇善不滿,怪他沒時間陪老婆,讓她獨守空房,梁澈心裡牽掛著,一收隊就恨不得立刻飛回去。
現在不一樣了,他寧可夜夜整頓,天天加班,否則無事可忙,回到宿舍不曉得乾嘛。同事問起,他也不知怎麼回答。
最近大隊裡召開全員廉政學習,上了兩天課,聽了幾場主題報告和演講,回來還得寫心得筆記,用工作填滿時間,倒也過得充實。
誰知某日傍晚,剛和同事換崗,他接到蘇善的信息,簡短的一句話,說:老公,你回來吧。
梁澈當時看著那幾個字愣住,心跳猛烈撞擊著胸腔,越來越快。
他馬上就要給她打過去,這時又接到信息,她說:房子是你買的,要走也是我走啊。
梁澈仿佛被一盆冰水澆下,瞬間涼透,他不知怎麼,沒控製住,霎時將手機砸個稀爛。
他甚至能想象到蘇善此刻得意的神情,嘲諷,耍弄,挑戰他的底線,把他激怒,然後她就高興了。
惡毒的女人。
是不是非要把他逼得失去理智才滿意?為什麼親密關係會變成敵對和較量?是兩性之間的問題,還是他們個人的問題?彆的夫妻也會如此嗎?不……隻有蘇善一身反骨,是藏著獠牙的貓科動物,表麵毛茸茸,軟乎乎,實則內裡凶猛,具備同歸於儘的烈性。他早就該知道。
不會得逞的,梁澈絕不給她這個機會。置之不理,看她跟誰較勁去。
一恍到三月底,暴雨連天,路麵積水,交通受阻,執勤任務較之往常更加辛苦。這天下班,梁澈回到單位,渾身濕透,剛走進辦公室,突然燈滅了,中隊長捧著蛋糕出來,小蠟燭迎風晃動,幾個大男人開始唱生日快樂歌。
梁澈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忍受完一整首走調的歌曲,大家把蛋糕分完,短暫地休息過後,又忙著晚間執勤去了。
“今天早點回去,媳婦兒在家等著吧。”中隊長拍拍他的肩:“正好你明天輪休,在家歇一歇,最近太累了。”
梁澈點頭應著,晚上還是回了宿舍。
家裡哪裡有人等他,蘇善連個信息都沒有。
蘇爸蘇媽倒是給他打了電話,二老不知道他們吵架,隻當小兩口好著呢。梁澈也不準備說破,如常地聊了幾句,心裡滋味複雜。
徐慧貞今年倒想著她兒子,竟然發了一個紅包。
梁澈無語,他都二十九了,又不是小孩,發什麼紅包……
本來不想搭理,可思忖著,今天也算她的受難日,不希望她太難受,便收下了那份心意。
晚上爺爺和姑媽、表弟,還有葉南枝也給他發了信息。葉子已經從餘歌家裡搬出去,自己租了套房子,想請他明晚過去吃飯。
除此以外,朋友,同學,關係好的那幾個,雖然平時不常見麵,但問候幾句的情誼總還有的。
梁澈看了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便收拾東西去洗澡。
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崗位上執勤,蘇善一早就說要給他慶生,自己親手做了一個蛋糕,賣相雖不怎麼樣,但貴在誠意十足。他那天加班到很晚,心想她一定等得很著急,可沒有料到的是,電梯門一開,竟然看見她穿著拖鞋靠在牆邊,昏昏欲睡。梁澈以為她沒帶鑰匙,又把密碼鎖弄壞了,誰知她說就是特意在這裡迎接他的。
當時梁澈哭笑不得,把她摟在懷裡廝磨,親昵地問:“為什麼不在家等?”
蘇善撒嬌:“我想早點見到你嘛。”
他不是很明白,幾步路而已,能早到哪兒去?不過仍然被她的乖巧可愛感動,當晚吃了一大塊蛋糕,膩得他直想吐。
……
今年什麼都沒有了。
梁澈等到十二點過,心情黯淡,給葉南枝回信息,應下明晚的飯約。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本來就是一個俗套的故事,因此不會換男主,也不會be,從一開始就這麼定的,不會偏離走向。
由始至終就沒打算寫男二上位、be、開放式婚姻,或者男女主實質性出軌,太虐了,年紀大了傷不起,不想寫。再有男女主好上之後又和彆人上床,這種情節我以前已經寫過,什麼想虐不敢虐?構思的最初沒打算寫就不會寫,要寫整篇文就不會是現在的風格。
以及,下章是我的最愛,耶耶~(雖然還是有點小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