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母上大人,蘇善鄙夷地瞥著梁澈:“向長輩告狀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小學生麼?”
“我這是尊重長輩,所以得征求他們的意見。”
“你真的,越來越讓人討厭。”
梁澈心裡紮了下,表麵維持著平靜無波,他說:“你也一樣。”
蘇善屏息與他對視,心跳沉沉,隻好猛地收回目光,轉頭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使勁兒按遙控器。
“你不睡嗎?”他說:“進來跟我睡覺。”
“從今天開始我睡客房。”
“哦。”梁澈點點頭:“那辛苦你了。”
說完他自顧回臥室去,蘇善倒吸一口氣,瞪住他的背影,恨不能瞪出兩個窟窿來。
——
商紹聽聞她向梁澈提出離婚,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或者精神恍惚,產生了幻聽。
“我沒有賭氣,沒有耍性子,”蘇善完全知道他要說什麼,提前表明立場:“我是真的打算離婚,不想繼續陷在裡麵,太累了。”
商紹詫異地張張嘴:“那,你對他沒有感情了嗎?”
蘇善默然片刻,隻說:“我討厭他,特彆討厭,再這麼糾纏下去我會失去自我的。”
“額,”商紹摸摸鼻子,小聲提醒:“可是你自從遇見他那天起就一直都沒有自我啊,活得像個癡漢。”
蘇善擰眉,竭力反駁:“所以不能繼續了,一個臭男人怎麼可以占據我生命的全部呢?”
商紹忙問:“那他什麼反應?”
“他的反應不重要,總之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商紹半信半疑地點頭:“哦,祝你成功。”
兩人正在去往陳北路公寓的途中,他今天生日,在家開party,請了不少老同學,蘇善和商紹也都認識,以前一個學校的。
到地方,陳北路在小區門口接他們,順便扛了一箱啤酒上樓。
“這地段房價不便宜啊,”商紹笑瞥著蘇善:“我好想被人拿錢砸哦,某些人可要說話算話,彆忘了當初的氣性。”
陳北路回頭:“是在說我嗎?”
蘇善道:“不用搭理他。”
陳北路看看商紹,笑說:“憑你的姿色,來我們店上班,會有很多老板拿錢砸你的。”
“老板長得帥嗎?”商紹挑眉:“我可是顏控,光有錢不行。”說著轉問蘇善:“你呢,要錢還是要臉。”
“都要。”
“這麼貪婪?”
陳北路說:“我都有,你要嗎?”
商紹哎喲道:“看來我有點多餘啊。”
蘇善笑笑沒接話。
陳北路家的客廳十分寬敞,一屋子人唱歌喝酒,甚至集體蹦迪,空間都綽綽有餘。
蘇善中途去上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陳北路告訴她說:“你老公剛才來電,我接了,你要回嗎?”
她拿起手機,屏幕正發亮,竟然又是梁澈。
蘇善不想吵架,直接掛斷,可他似乎鐵了心的要找她麻煩,一個接一個的打,沒辦法,索性關機。
“商紹說你準備離婚,”陳北路拎著酒瓶微微晃動,定定笑看她:“我很期待。”
蘇善點了根煙,略嗤道:“商紹嘴巴真大。”
陳北路正要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他起身去開門。
來的是個女生,張口就厲聲質問:“你生日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北路把她帶到走廊窗前說話,商紹八卦,悄悄摸過去偷聽。
“裡麵真熱鬨,又叫了一幫狐朋狗友鬼混吧!”
“嘿,彆胡說,他們都是我高中同學。”
“你這種人還有同學?怕不是一群嫖客和雞鴨吧?你家成窯子了?”
陳北路收起笑意,冷道:“對啊,我這種人,請不起你趙大小姐,既然你這麼高貴,巴巴兒的跑來乾嘛?”
那女生瞪著他,連連點頭:“好,我以後再也不會找你,你也彆來找我,我們倆完了!”
說著推他一把,這就要走,陳北路將她抓住,按在窗台邊一頓猛親。
“還鬨不鬨,嗯?再鬨我把你扒光了,就地上你信不信?”
“你、你就知道欺負我!”
兩人一番拉扯,女孩被哄得順了毛,彆彆扭扭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禮盒:“喏,送你的。”
陳北路打開:“手表啊,這麼大方。”
女孩說:“我生日你得送更貴的,知道嗎。”
他笑:“你要天上的月亮也行啊。走吧,跟我進去。”
“不了,瞞著我爸跑出來的,現在得回去。”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
於是陳北路攬著女孩進電梯,送下樓,不一會兒上來,看見商紹靠在門邊輕笑:“女朋友啊?”
陳北路聳聳肩:“她爸是我老板。”
說著走進屋,把手表隨意扔到一旁,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到蘇善身邊繼續喝酒。
這夜喝到淩晨兩三點,一個個醉得像死屍,七倒八歪地癱在沙發和地上。
陳北路把蘇善抱進自己的臥室,放在大床上。
“你看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撫摸她的額頭,輕聲問:“我們把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好不好?”
蘇善揮開他的手:“不舒服,彆動我。”
“那讓我親親,”他說:“剛才親了個討厭鬼,難受死了。”
蘇善頭暈得厲害,煩道:“走開。”
陳北路便不再鬨她,隻躺在一旁:“不碰你,我陪你睡會兒。”
蘇善皺眉:“你出去,要不我出去。”
無法,他自嘲一笑,給她蓋上被子,下床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