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 / 2)

簡單的交流過後,藍條即將見底的“霍承崢”露出疲憊的神色,腦袋一晃一晃,眼看就要切換成休眠狀態,管家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愣是把當前的話題從找出誰是黑手方麵,轉移到了太晚了趕緊去休息有啥問題明天再說。

沈畫簾被送回右棟,女管家離開後,整個宅院似乎都跟著沉默了下來。

左棟和右棟的格局完全相同,沈畫簾沒急著休息,事實上像另一位玩家那樣吃個飯就耗儘體力的人物卡也不常見,她稍微活動了下,就開始了慣例的——

在線直播。

沈畫簾笑眯眯道“既然‘霍承崢’傍晚的時候一直待在廚房門口,那要是能看見觀眾彈幕的話,現在就可以知道是誰做的小動作了。”

對此,觀眾們紛紛表示同意,他們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現在對遊戲直播的觀看比一開始更投入了許多,現在心中既有不能將答案傳遞給播主的焦急,又有一絲上帝視角的微妙快樂。

直播間。

“假設一下,站在播主視角的話,我大約會懷疑張小麗,她表現得太不正常。”

“回放了,難怪林秘書會說她不對勁,看起來太慌亂,她到底做了什麼?”

“女仆跟其他人不同,無論是廚師、男女管家、秘書還是孫婆婆,都有出現在副本中的正當理由,但她沒有。”

“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隻以播主的視角看——撒釘子,而不是選擇更加致命的傷害手段,證明幕後之人是想給她一個警告,將她趕出宅院?”

“研究了下以前的流行元素,其實我有點懷疑張小麗居心不良,作為宅院裡除了夏宜冬以外唯一一個適齡女性,這個人設非常符合女配的套路。”

遊戲裡。

沈畫簾看不見彈幕,就隻能跟著自己的節奏走“首先,張小麗肯定不是放釘子的人……”

觀眾們“……”

他們能知道是因為看過視頻,問題是播主是怎麼猜到的,思維共享嗎?

沈畫簾笑了下,解釋“因為她其實有去廚房的理由。”頓了頓,道,“作為女仆,張小麗確實不夠勤快,而且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嘴饞。”

所以會去夏宜冬家後麵的桑葚林摘水果,也會在夏宜冬拒絕冰淇淋後,把甜品拿來自己吃。

沈畫簾“正常情況下,霍承崢、林秘書還有秦管家,都不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廚房當中,所以張小麗會表現得慌亂,不是因為打算在冰淇淋裡放釘子,而是以為自己偷懶拿食物的企圖,被其他人識破。”

將女仆的嫌疑排除後,沈畫簾沒有繼續往下推理,而是向外走去,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還順道拿上了手電筒,但沒打開,就這麼摸黑往外溜達。

“左棟和右棟是完全對稱的,我住的地方,在左棟,就是管家秦致和的住所——也沒什麼特彆啊?”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其實很想看一眼對麵那邊的狀況,但播主不過去,他們再上帝視角,也沒法讓自己的視線穿過牆壁,瞅一眼nc們都在做些什麼。

沈畫簾走上三樓,忽然停下腳步,鼻翼微動“苦澀的藥香……”

中藥的味道更濃鬱了,沈畫簾懷疑自己在宅子裡多住兩天,就能被徹底醃入味。

她俯身,從牆角拾起一片有燒灼痕跡的枯葉“艾草?”

艾草能夠驅蟲,在鄉間十分常見。

直播間也適時出現了科普型的新彈幕——

“艾草,曬乾後可以製作艾條,有殺蟲的作用,可以用來熏屋子,避免毒蟲滋生。”

“播主手中艾草的灼燒痕跡很新鮮,應該是燒過沒多久。”

打開三樓屋子的門鎖,沈畫簾注意到,屋裡裡麵非常空曠,寥寥的幾件家具上都蒙著一層布,地上還有著死蟲子的屍體。

可能是缺乏打理,所以屋子的細節處顯得並不是特彆乾淨,厚厚的窗簾布上也沾著艾草的灰燼,頭頂與側麵的牆壁還有灰黑色的印跡,部分牆麵已經露出了蛛網般的脫落痕跡——或許是此地不像前棟大廳那樣有人常來常往,所以沒有重新粉飾。

走廊靠外的一側有窗戶,但沒窗簾,對麵的頂層亮著燈光,往外看去,可以看見那點黑暗裡的昏黃,以及一個站在窗前的黑色人影。

遠處的人影似乎化為了黑色的黏膠,貼在玻璃麵上,帶著隱約而尖銳的窺視感。

摸黑行動的沈畫簾也察覺到了,她沒怎麼思考,立刻打開手電筒往對麵照過去,那道黑夜瞬間扭動起來,有種失措的慌亂,很快從觀眾們的視野中消失,接著,對麵的走廊燈也驀然變暗。

沈畫簾喃喃“心理素質真的差。”

觀眾們“……”

論心理素質,能跟播主媲美的nc確實不多。

沈畫簾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樓,此時此刻,跟走廊連通的大門已經掛上了鐵鎖,空氣裡彌漫著帶著鏽味的冷硬禁錮感。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平靜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鐵絲“寶具,閣樓上的長鐵絲,對舊式門鎖特攻——旋轉吧,向閉合的黑色荊棘發起攻擊!”

“???”

慢半拍理解了沈畫簾下一步行動的觀眾們懵逼之餘,用彈幕討論了下,覺得剛才的呐喊應該跟人物卡無關,是播主自帶的技能。

沈畫簾乾咳了兩聲“解釋一下,當初主要是聽說有些寫手因為過度拖稿,所以被編輯鎖在小黑屋不寫完不給出門,所以才決定學習新的技能,防患於未然——不過我不紅,一直都沒能用到。”

觀眾再次沉默——如果換了藍星時代,大約還得被“還沒成大手子就想著怎麼鴿,難怪你不紅好嗎?”之類的吐槽給刷屏。

沈畫簾的效率很高,片刻後,隻聽到“哢嚓”一聲——

斷裂的□□械徹底堵住了鎖孔。

方才那不是自由的聲響,而是鐵絲的質量在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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