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最後笑了。
楚宴心底思緒萬千,深深的凝視著紀止雲。
心裡那些恨破開了一個洞,長期以來凝結的憎惡和悔恨都從那個洞溜走。原本以為失去了那些,自己也會變成虛殼,可楚宴倒最後發現——他也有溫暖。
楚宴終於朝紀止雲微笑,不含雜質:“先生,我曾經心悅過你。”
那份感情熱烈而純粹,紀止雲仿佛快要被燙傷似的。
他眯起眼,終於明白了楚宴同燕離相似的地方——一個是乾淨的愛,一個是純粹的恨。
無論是誰,都始終貫徹,從未改變過。
紀止雲心裡忽然很痛,眼底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知道楚宴那麼很他是為什麼。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的愛,何談恨?
楚宴分開了兩人的距離,然後再無迷戀的離開了這裡。
留給紀止雲的,唯有那句——先生,我曾經心悅過你。
那比楚宴說恨他,更讓他覺得心痛。
紀止雲失魂落魄的站在燕離的冰棺處,這次換他嘗到了那種滋味。
舍不得、放不下。
我努力過,掙紮過,可到頭來還是沒能換回你。
思之不來,念之不見。
—
楚宴走出了這個地方,當他聽見係統提示音之後,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鬆。
[紀止雲悔恨值已經到了五顆星,宿主準備三天之內脫離。]
[……嗯。]
[這次你好像很不忍心脫離似的?]
楚宴連忙笑嘻嘻起來:[怎麼可能?]
係統點了點頭,覺得楚宴果然是它帶的最好的一屆宿主,不會被感情的事情所拖累。
沒過多久,它就看見楚宴在行宮之中奔跑了起來,似乎急匆匆的要去某個地方。
係統:[……]彆以為它不知道這是通向燕王那邊!
不過那個齊斂到最後給燕王丟下了一堆爛攤子,燕國今後的命運,恐怕還不好說呢。
這最後停留的三天,隨楚宴怎麼做都可以。
等楚宴終於到了那邊,已經氣喘籲籲。
陳周一看是楚宴,還滿額頭都是汗水,快速的走了過來:“公子怎麼沒人陪著就來這裡了?還滿頭都是大汗!”
楚宴笑著問:“王上呢?”
陳周總覺得楚宴好像變了些,又好像沒變什麼。
他仔細的凝視著楚宴,倒讓楚宴笑容更大了:“這麼看著我作甚?”
陳周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連忙朝楚宴跪下來:“公子恕罪,是奴失禮了。”
楚宴無奈:“王上呢?”
“這……公子現在還是不要進去吧,王上發了一上午的火。”
“可是因為昨日走火的事情,讓其他幾國有什麼動靜了?”
陳周尷尬的嗯了一聲。
楚宴也不顧陳周攔著,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裡麵的光線極暗,大白天連窗戶也沒有打開。借助那為數不多的光,楚宴看向了坐在禦座上的燕王。燕王身穿著一件玄色衣衫,金色的絲線細細的勾勒著蓮紋,紋路直接綿延到腰帶處,勾勒出有力的腰身。
皎如玉樹,豐神俊朗。
楚宴莫名的想起了這兩個詞。
越是靠近他,楚宴便越能看清燕王此刻的表情。他正閉目養神,孑然的散發著孤獨疲倦之感。似乎累極了,就連睡夢裡也做著噩夢。
正當此時,燕王狠狠的道了一句:“安兒,彆離開我……!”
他從夢裡驚醒,有一瞬間的失神。
或許是燕離的死,讓他真真的害怕了楚宴離開他這件事。
“我在。”
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楚宴伸出雙手,緊緊的捏住了燕王的手。
感受到楚宴在自己身邊,夢裡的那些心悸害怕才最終消散。他的眼眸沉如寒星,將楚宴拉了過來,仿佛就這樣抱在自己懷裡,他才會安心。
“做噩夢了?”
“嗯。”
“我能問問做了什麼噩夢嗎?”
燕王皺著眉:“不能。”
他這個反應,卻讓楚宴笑了起來。
“……有那麼好笑?”燕王的語氣聽上去非常生氣。
楚宴睜著眼看他,無辜極了,就像某種小動物似的。
燕王忽然就生不起氣,在這之前,他明明為了那些事情煩躁了一上午。
“昨日的事情讓你害怕了?”
“不害怕,因為你來了。”楚宴笑了起來,說著甜言蜜語。
燕王輕咳了一聲,眼神卻越來越柔和:“……傻。”
陳周看著這一切,差點就傻了眼。早上的時候王上可懲處了不少人,稍有做錯事的,都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公子果然是公子……進去打擾了王上休息,還能逗得王上這麼開心。
“王上……”
“嗯?”
“我能叫你燕擎嗎?”
燕王板著臉:“胡鬨。”
要是那些宮人看到燕王這個樣子,一準被嚇得瑟瑟發抖。然而楚宴卻一點沒被他嚇著,反而直直的看向了燕王:“我若真的胡鬨一次呢?”
燕王:“……”
楚宴主動吻向了燕王,迎著對方錯愕的眼神。
楚宴卻笑了,此刻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有些暖,有些酸。
隻是他不再想去分辨那些,他原本就是飛蛾,不再懼怕撲火一次。就算燃燒己身,化為灰燼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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