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墨垣原以為楚宴該是高冷、古板的。卻沒想到,楚宴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蘇墨垣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嘴角綴著一抹笑容。
“……師尊,為何我現在動彈不得?”
“自然是因為你剛服用了碧落草的緣故。”
楚宴麵露古怪,總覺得身體仿佛有哪個地方被點燃,蘇墨垣輕微的觸碰就讓他覺得難受。
楚宴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從未聽說過碧落草服用之後還有這種後遺症。”
蘇墨垣輕笑一聲:“當然是因你身懷豔骨之禍。”
一提到那兩個字,楚宴頓感羞恥。
那原本清冷的模樣,也因為這句話而浮現出格外不同的色彩。
“清寒,若是難受不若讓為師幫你?”
楚宴呼吸微亂,在心底默念清心咒:“不、不用。”
聽到他的話,蘇墨垣忽然鬆開了他的發絲,那些發絲就這樣輕輕從手中滑落至下。
蘇墨垣走到另一旁,慵懶的托腮看他:“那為師便在這裡守著你。”
楚宴:“……”
[這家夥可真是惡趣味,我現在什麼都沒穿。]
[守著這樣的鬼話連我這樣的數據都不相信!]
楚宴一挑眉,既然他要看,就給他看個夠好了。
“能否請師尊給我件衣裳?我現在動彈不了……”
蘇墨垣笑彎了眼:“不成,碧落草至陽,你這樣才能讓裡麵的熱氣散發出去,若穿上衣服,隻會覺得更難受。”
楚宴不安的垂下眼眸:“可我這樣在師尊麵前,著實不敬。”
蘇墨垣微愣,轉而大笑出聲:“徒兒的性子怎麼還跟在雲仙宗時的一樣?這裡可是魔修聚集之地,若是被旁人看到你這般死板……”
剩下的話,蘇墨垣沒有說出口。
若是被旁的魔修看到他這樣,指不定會起幾分調/教他的想法。
畢竟……這等豔色,風姿尤甚,莫說魔修之中少有,就連修真/界也是少有的。
藥力還在揮發之中,縱然楚宴不願意,還是隻能忍著,沒有再讓蘇墨垣給他一件衣衫。
他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粉,長長的墨發遮擋住了胸前。因為碧落草而恢複的容貌就這樣毫不掩飾的展現在自己麵前,當真是勾人得很。
仿佛是一朵妖冶的香花,全身都散發著讓人墮落的香氣。
蘇墨垣承認,這一身皮囊的的確確是勾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特彆是見到楚宴眼底泛著迷離,又羞恥的把不堪的樣子展現給自己看的模樣,蘇墨垣就更想欺負他了。
他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楚宴身邊,靈氣開始為他梳理。
“唔……”
“疼的話忍著一些,很快就好。”
“好奇怪,疼又有點舒服。”
蘇墨垣聽到這話,手直接抖了一下。他那總是泰山崩於前都不變的笑容,此刻卻徹底的變了。
徒兒可真是……淫/蕩。
平日那清冷孤傲的樣子,難不成是裝出來的?
就說的這樣一句話,比魔修之中專門修煉奪人陽氣的妖精還要讓人……心癢難耐。
蘇墨垣很快就為他疏通了碧落草的靈氣,楚宴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從儲物袋裡拿出意見自己平日穿的衣衫,披在楚宴的身上。
隨後,又徑直的走出了傾歡宮。
外麵的景色極美,天邊的星河猶如鑽石璀璨。
蘇墨垣忽然想起了當年剛剛撿到楚宴時,他被關在了一個籠子裡。原本和雲仙宗有仇的他是見過楚宴的,而這樣狼狽不堪的楚宴他卻是沒有見到過。
起初的蘇墨垣,不過是想養個可以逗趣的小玩意兒,順道看著他為複仇掙紮時的有趣模樣。
可今日之後,蘇墨垣卻莫名的煩躁起來。
很奇怪,徒兒像是變了些,又像是什麼也沒變。
蘇墨垣抬起頭看向天際,笑容瞬間就變了,陰沉而濃烈的黑暗。
“徒兒啊,你當初怎麼同沈青陽結成道侶呢……直到現在還心心念念都是他。”
他忽然想得到他,不是這樣作為一個玩應兒,而是真正的駐紮在他的心間。
沈青陽算什麼狗東西,竟然也能惹得楚宴對他這般念念不忘。
蘇墨垣的心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唯有一點讓他滿意——
如今想要得到的人,就在他的掌心之中。
—
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點點晨光撕裂了闃黑的天空。陽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直直的照射下來。
在晨光的沐浴之下,傅雲蕭提著一壺酒朝傾歡宮走了過去。
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來的,原本今日該有童子來送,傅雲蕭卻主動請纓要給楚宴送酒。
他得乖乖的、小心翼翼的討好這個人才行。
然後再韜光養晦,慢慢的變得強大,也讓楚宴嘗嘗被當成寵物的滋味。
當傅雲蕭推開了門,看到裡麵的楚宴。
楚宴仍舊在沉睡,他自來就這個樣子,一身清冷傲骨,從不輕易低頭。
傅雲蕭很少見到他如今這幅模樣,發絲淩亂的,身上除了一件蓋住的衣服外,不著半縷。靈泉上還養著藍色的蓮花,微微的泛著熒光。
那花已經生出了靈性,在楚宴睡覺的時候總是用小小的花枝纏著他的腳踝。等看見楚宴不掙紮,它就親昵的湊得更近,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花枝全都往他身上湊似的。
而當傅雲蕭進來,便看見這樣的美景。
該如何說呢……
美得宛如畫卷。
“老祖……”
傅雲蕭想要乘他熟睡湊近,才發現楚宴似乎在說夢話。
“青陽……”
他睡夢裡也念著沈青陽的名字,傅雲蕭心頭泛起奇怪的感覺,像是一塊石頭砸進了黑暗的心湖。
他的心底一陣煩鬱,隨著楚宴每叫一句沈青陽,他的心情就更加抑鬱一些。
[主人你還要叫那個渣渣的名字叫到什麼時候!]係統都看不下去了。
[彆急,我刺激刺激我的小寵物。]
窩草,原來是這個意思?
係統有些心塞,弱弱的提醒:[攻略目標是沈青陽啊,你就算去攻略江淮我都沒意見了,怎麼非得攻略傅雲蕭?]
[誰說我要攻略他了!逗一逗不行啊?]
[但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在皮?]
楚宴嘿嘿了兩聲,誇讚著係統:[你現在都這麼容易看穿我的套路了嗎?]
[啊啊啊,你果然在皮!]係統有點崩潰。
不過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乾的。
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楚宴緩緩的睜開了眼,他的眼底滿是迷蒙一片,就像傍晚染醉的煙霞,美得攝魂奪魄。要是修真界那些人看了,準兒要歎息這絕美的顏色。
傅雲蕭有一瞬間的愣神,沒想到楚宴還有這幅表情的時候。
傅雲蕭眼神微閃:“老祖醒了?”
楚宴回過神來,立馬恢複了他冰冷清貴的樣子:“你來這裡作甚?”
傅雲蕭低下了頭:“給老祖送些靈酒來……”
“酒?”
“正是。”傅雲蕭將酒壺遞給了他,“老祖請——”
楚宴嗜酒,這是傾歡宮中人人知曉的秘密。
因此下麵那些想討好他的人,時常給他送來美酒。
當楚宴接過白玉酒瓶,忽然感覺到靈泉裡養的蓮花把自己纏得很緊。
他眉頭一皺:“鬆開。”
這靈物平日慣會撒嬌,今天竟然大著膽子,聽到楚宴這麼說也沒有離開。
楚宴正想動手,卻被傅雲蕭抓住了腳踝。
“老祖彆為這些小事動怒,我可以代勞。”
楚宴直直的看向了他,便想知道傅雲蕭可以忍耐到何種程度,故意刺激他說道:“早上尚未梳洗,那便由你服侍吧。”
傅雲蕭卻不像昨日那般紛紛不平,他原以為自己會討厭服侍另一個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毀了容。但抓住楚宴的腳踝時,他的眼神不自覺的變得炙熱。
老祖身上的皮肉觸感可真好,傅雲蕭忍著不去摸一摸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將蓮花給掰開。
他的手掌握著楚宴的腳,每一根腳趾頭看著都那麼美。
明明擁有這樣好看的身體,卻是個毀容的,一股莫名的遺憾從心底湧上來。
看那刀痕,應該是人為。
不知是哪個狠心的家夥,竟然能對這樣美的人下手。
傅雲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沈青陽。
東西完全鬆動了,傅雲蕭卻沒放開。
“你還要摸到多久?”
傅雲蕭回過神來:“老祖誤會了。”
楚宴哼了一聲,將腳收了回來:“你是傅家獻給我的,記住自己的本分。”
“……是。”
楚宴拿起酒瓶,微微嗅了兩下,知道這是靈刃為他專門尋來的,便一口飲下:“這裡麵加了東西吧?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隨你折騰。”
酒水順著他的衣衫滑落,他的嘴唇沾染了酒水,變得更加豔紅,猶如初初綻放的桃花一般。
傅雲蕭的眼神一縮,頓時慌亂起來:“……我怎會加了東西?”
“嗬,我也不懼。這些年來想要我命的人難道還少了?”
楚宴毫不在意的喝著酒,傅雲蕭終於忍不住把酒壺奪了過來:“老祖既然知曉裡麵被加了東西,怎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比自己還激動,楚宴覺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