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完惹,嘴炮不頂用了,傅雲蕭不按著劇本來,我怎麼搞嘴炮攻擊?]
係統已經對楚宴失去了信任:[你自己惹的火,看看,現在翻車了吧?]
[哈?]楚宴一臉的懵逼,[我什麼時候翻過車?]
係統:[……]
不過傅雲蕭方才那番回答,不僅讓楚宴和係統覺得懵逼,就連夏軒也同樣如此。
夏軒邀請傅雲蕭去雲仙宗,不過就是緩兵之計。
可傅雲蕭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就像是一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姑娘似的。
夏軒被自己的腦補給嚇了一跳,額頭都滴下冷汗。
他喜好美色,還以為讓蘇墨垣也著迷的師叔長得有多好看,可夏軒在看到楚宴那張被毀容的臉之後,心底其實是失望的。
這個傅雲蕭……不會真的喜歡那張毀容的臉吧?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夏軒皺緊了眉頭。
若今夜沒能出去,等天亮楚宴恢複實力之後,任務一定會失敗。
夏軒原本還想再看看戲,此刻也是顧不得了。
“傅雲蕭,你我不該是敵人,眼前這個拿你當鼎爐的人,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彆浪費時間了,等出了傾歡宮,我們雲仙宗定不會虧待你!”
傅雲蕭的身體四周都縈繞著一團藍色的火焰,那一瞬間猶如地獄來的修羅那般:“閉嘴,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替我決定。”
夏軒這下子是真的動怒了,一個區區築基期,不過是得了異火罷了,竟敢這麼同他說話?
夏軒正想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誰知傅雲蕭徑直的朝楚宴走去,每走一步路,身上的火焰就會灼傷四周的花草,夏軒連忙退後一步,卻還是感受到了傅雲蕭身上的火焰,燙得幾乎要把人的肌膚都融化。
夏軒不由低沉的說出了聲:“藍蓮火果真厲害!”
他恐懼未定,若不是他躲得快,差點就要被藍蓮火給燒到。
眼看著傅雲蕭已經靠近了楚宴,夏軒皺緊了眉頭說道:“傅雲蕭,你是想報複師叔嗎?”
傅雲蕭沒有理會夏軒,而是彎下腰同楚宴對視:“去不去雲仙宗是我的事,救不救老祖也是我的事,不需要老祖為我決定。”
楚宴的眼眸裡全然倒映著他的樣子,傅雲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滿足。
自從這個人看不起他,一直罵他是寵物之後,傅雲蕭心裡就憋了一口氣。
極度不甘心,想要證明給他看,自己不是那種弱小之人。
楚宴眼底閃過驚愕:“明明去雲仙宗才對你更加有利。”
楚宴的聲音依舊顯得孤傲清冷,傅雲蕭心頭升起一股莫大的滿足。
——原來你也有預料不到的事。
傅雲蕭重新站起身,擋在了楚宴前麵。
他對身後的楚宴說:“今日我想同老祖打一個賭,倘若我拖住他半個時辰,老祖以後就彆再那我當鼎爐看。”
楚宴淡漠的眯起眼:“就憑你?”
“就憑我!”傅雲蕭的聲音斬釘截鐵。
他手上的火焰燃燒得更加變強,幽藍之焰在夜空下顯得格外漂亮。
楚宴望著傅雲蕭身上的那些火焰,那是他養在靈泉裡的小蓮花變成了業火,在黑暗之中盛開了無數。
楚宴:“很好,證明給我看。”
隨著楚宴的話一落下,傅雲蕭便衝了上去。他手上的火焰遇物便融,十分厲害。
夏軒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也不敢直接對上去,隻好先拉開距離,不想讓主動權掌控在傅雲蕭手裡。
可傅雲蕭怎會如他所願?
兩人纏鬥得緊,誰也不肯相讓。
楚宴看著這一切,態度依舊冷淡,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模樣。
[小寵物太令人震驚了,他的態度就像是我沒給他糖吃,非要從我這裡奪走點注意力才行。]
[……是挺像的,但你那是什麼比喻!]
楚宴在心底發出一陣笑聲:[彆扭得有點可愛,不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我侮辱得他很爽?]
[……]
月亮已經高高掛起,朦朧的月光猶如輕紗鋪滿大地,照在楚宴所倚靠的這顆樹上,讓樹葉發出瑩瑩光芒。
夏軒打到一半,終於知道了陣眼在哪裡,就是楚宴一開始倚靠的那顆梧桐樹!
他正想飛過去,毀掉那顆樹。
而與此同時,楚宴臉上的那些劍傷卻逐漸愈合。就連楚宴自己也沒有預料到這一變故,碧落草夜晚的功效會發揮至最大,伴隨這痛苦,楚宴的身體蜷縮起來,痛得一把捏住了地上的泥土。
“唔……”
因為太過疼痛,他不由叫出了聲。
這幅場麵的確很美,月華照耀之下的梧桐發出了點點螢光,無數的螢火蟲從上麵飛了出來,縈繞在楚宴身邊。
他蜷縮著身體,所以傅雲蕭和夏軒都看不清他被毀掉的臉。
光是看背影,的確美極了。
夏軒連忙從這幅美景之中收回了眼神,不由喃喃自語道:“也隻是背影好看……”
夏軒嘴角勾起笑容,方才的他已經將傅雲蕭製住,此時終於可以放心的帶走楚宴了。
當月華散去,他過去拉起楚宴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完美無缺的臉。
夏軒震驚在原地,而那邊被定住了身體的傅雲蕭也同樣看到了楚宴的臉。
如何形容已經不知。
在螢火蟲微弱的光芒之下,藍色的幽光縈繞在他周圍。因為疼痛的原因,楚宴的臉色格外蒼白,他的五官清中帶豔,尤其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讓那黑白山水之中有了最濃妝豔抹的一筆,將整張臉都點亮。
清,如高山孤月。
豔,勝桃李之色。
兩種氣質在他身上融合得敲到好處,無法形容的美感。
這一瞬間,傅雲蕭隻覺春風拂過了層層的心田,在枯榮之地重新綻放出花來。
那是老祖?
方才那個毀容的人?
傅雲蕭的心跳越發加快,滿眼的驚豔。
“老祖……”
不管傅雲蕭如何,他都已經被夏軒所縛住。
而那邊夏軒早就先他一步走到楚宴麵前,方才說楚宴隻是背影好看的話沒多久就被打了臉。
夏軒也露出癡態:“師叔原本的容貌竟是這樣?碧落草果然神奇。”
楚宴疼得臉色蒼白,吃力的對夏軒說:“你果然知道碧落草。”
夏軒笑而不語,他早就知道蘇墨垣在尋找碧落草了,就在昨日月冥又回了落沉宮。蘇墨垣給楚宴服用了碧落草,這點不難猜到。
當夏軒的手觸碰到楚宴的肌膚時,楚宴的臉色一僵,可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對於夏軒的觸摸,他竟然全身心的叫囂著……想要更多。
“滾!”楚宴哆嗦著喊出了這句話。
先選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望向楚宴,而對方此刻的臉,簡直豔若桃花——豔紅一片。
楚宴的模樣古怪極了,那張臉浮現了一層豔紅之色,讓夏軒愣神良久。
“放、放開!”楚宴緊咬著唇,原本嚴厲嗬斥的話,也變得軟弱無力。
夏軒的心頭閃過異樣,師叔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這個模樣的他,倒是十分少見。
夏軒知道自己這三個月受到的影響不少,他的行事也更像魔修了。
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比如現在,他就很想要觸碰他。
“我倒是想放開,可師叔現在這個樣子,不是自己在奢求更多嗎?”
楚宴的呼吸都顫抖了,因為豔骨的影響,他每月月圓都會成為這幅鬼樣子。
對於彆人的輕微觸碰,他的感覺全都會被放大,還不能屏蔽五感。
楚宴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肯再露出半點脆弱的表情,那樣隻會讓他覺得屈辱。
“師叔這個樣子,可真是令人魂牽夢縈。”
他嘴裡說的話,對於楚宴來說隻是羞辱:“……你最好彆讓我恢複修為,否則,我定將你斬於劍下!”
夏軒勾起嘴角:“口是心非,你分明很喜歡。”
夏軒不由望向了那邊的傅雲蕭,心頭升起幾分快/感。
現在是他掌控了這個人,傅雲蕭又是什麼東西?
眼看夏軒的動作要更加放肆,傅雲蕭身上的藍蓮火燒得更旺。
在黑夜之中,幽藍的火焰熊熊燃起,似乎要將一切全都吞沒殆儘。
“啊啊啊——”
築基期的肉體根本無法承擔三大異火之一的藍蓮火,傅雲蕭發出了痛苦的叫喊聲。
楚宴看了過去,眼底有些擔心。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不禁讓夏軒心底窩火,師叔還從未這麼看過誰。就連那個蘇墨垣,師叔也不曾這樣關心過。
這個小子,到底是為什麼?
夏軒的眉頭皺得更緊:“看來師叔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鼎爐?”
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裡滿帶酸味。
楚宴並未將眼神落在他身上:“至少比你這個叛徒更得我歡心。”
麵對這樣的譏諷,夏軒更加不爽。
“就憑他?”夏軒朝天空丟了一把黃符,黃符瞬間布滿在傅雲蕭身邊,“五雷咒!”
雷點轟鳴而下,全都打在了傅雲蕭身上。
金丹期的一擊,築基期是根本承擔不起的。
麵對傅雲蕭的,似乎就隻有灰飛煙滅一個結局。
楚宴呼吸急促,朝夏軒看去:“你不是要留著他一起對付我的嗎?為什麼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