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瓣真猶如細雪那般,飄散在楚宴身邊,他是真的半點都見不得那株白棠。
沒有人立馬去毀掉,他自己也要動手。
周圍的花瓣飛舞在他身邊,而楚宴幾乎要和這些景色融在一起,一想起之前看到過楚宴還未毀容的臉時,江淮一時微怔。
“喜歡一個人,大約是助他成就他想做的事?”
楚宴輕笑了一聲:“你還未嘗過情,否則也不會這樣說。”
江淮皺緊了眉頭,很想反駁楚宴。
他都要和青陽舉行雙修大殿了,如何不知道情愛?
“可若是對方閉關呢?若真的喜歡他,該不去見他,讓他專心修煉才是。”
江淮的話,讓楚宴周圍的那些公子們也一同笑了起來。
“不對、若是真的喜歡,會無時無刻想要見到他。”
“每個人喜歡的方式不同,就算會因為他閉關而克製,也不會生出你那樣的想法。”
江淮更覺慌亂,完全不敢往深思下去。
他會這麼想,都是因為八十年前沈青陽救下他的時候,一直為他灌輸這些東西。
八十年,他從煉氣修煉到了金丹,不知有多麼辛苦。
可這些年沈青陽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閉關,亦或外出尋求突破,鮮少有時間同他在一起。
江淮自己也不在意,覺得若是能助青陽突破,便能報答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他原以為……自己也是深愛沈青陽的。
所以當沈青陽提出他修到金丹就會和他結成雙修道侶的時候,江淮並未反駁。
江淮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不知不覺的跟著楚宴回了傾歡宮。
白天的傾歡宮光線極佳,陽光斜斜的照射到裡麵,風吹得紅色的輕紗微動。如此美景,江淮還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還在想?”
“……嗯。”
“雲蕭是有喜歡的人了?”
望著楚宴,江淮幾乎都要點頭了,卻聽那邊籠子傳出激烈的碰撞聲。
他反應了過來,連忙回答:“沒有。”
這可是傅雲蕭的身份,他不能貿然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
“若是有喜歡的人,儘可搶過來。”
“……那萬一他不願意呢?”
“他敢!”楚宴寵徒弟的方式各種離譜,“就算不願,師尊也有一百個辦法讓他願意。”
用恐嚇的方式逼迫對方就範嗎?
江淮無奈的看向了他:“師尊為何待我這般好?”
楚宴疑惑:“你是我的徒兒,我不待你好待誰好?”
再說了,楚宴這幅寵徒弟的模樣可全是跟著蘇墨垣學的。
他們這一派傳下來的優良傳統!
一聽是這個原因,江淮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仿佛要陷入業障,楚宴連忙湊了過去:“雲蕭,你可還好?”
江淮驚醒,背後都出了身冷汗。
“抱歉,我方才走神了。”
楚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沒事。”
江淮看向了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如何確認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
他八十歲就修得了金丹,是個難得的天才,比楚宴小了太多歲。
聽說楚宴當年更加天才,僅在一百二十歲的時候就修得了元嬰,和三百多歲還未突破元嬰的沈青陽完全不同。
在宗門的時候,他時常聽人說起楚宴的時候覺得惋惜。
師叔如果不走入歧途的話,他將是修真界最年輕的化神,引得萬人敬仰。
楚宴慵懶鬆散的淡然一笑:“雖說師者乃解惑之人,可師尊可不負責教這個。”
江淮臉色漸紅,說出來的話也慌張起來:“誰要師尊教、教這個。”
楚宴托腮,輕柔的看向了他:“若是不知道,便一輩子不知道最幸福。”
江淮的心裡卻因他這句話而感到酸澀。
什麼不知道才最幸福?
這樣……就仿佛他在情愛之中沒嘗到半分甜蜜似的。
江淮捏緊了手,莫名有些心疼。
[真是神助攻,那幾句話打破了沈青陽花了八十年給江淮造成的固有印象。]
[……江淮真的不愛沈青陽?]
楚宴笑道:[男人的愛大多數時候起源於欲,他們還未舉行雙修大典,江淮的元陽未失,顯然沒有和沈青陽做過那種事,此刻自然會動搖。若是以後……江淮對沈青陽的感激很有可能會轉化為愛。]
係統沉思了起來,覺得很有道理:[那你算大多數還是少數?]
楚宴笑嘻嘻:[我怎麼可能免俗!]
係統:[……]所以你的愛也是可以被做出來的嗎?
無力吐槽。
—
距離上次吃下碧落草已經有六天了,很快就要等來第七天——第二次服用碧落草的日子。
玄緲在這天來找了楚宴,一走到傾歡宮,就湊了上去。
“清寒~”
玄緲一直很喜歡楚宴,時常同他撒嬌。
玄緲的鼻子最是靈敏,所以這樣湊近楚宴的時候,一直在輕嗅。
楚宴的腦子有些疼:“怎麼了?”
玄緲坐到了他的腿上,在他的懷裡乖巧的笑了起來:“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不過沾上我的味道就好聞了~”
楚宴無奈了。
“你跟在師尊身邊久了,身上也有師尊的味道了。”
玄緲的臉色瞬間僵硬,乾笑了兩聲:“哈哈,是嗎?”
“嗯。”
“那是什麼味道?”
楚宴抱住了玄緲,閉著眼睛微微露出笑容:“很安心的味道。”
玄緲臉色通紅,偷偷看了楚宴一眼,瞬間靠得他更近了。
這樣靠在楚宴的懷裡,讓他覺得安心。
“清寒,你的手給我一下。”
楚宴微怔,對玄緲沒有戒備心,真的將自己的手給遞了過去。
玄緲更加開心了,嘿嘿的笑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握住楚宴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楚宴不由無奈:“你是師尊的靈獸,怎麼總與我這樣親近。”
“我喜歡清寒呀!”
“師尊聽了不知作何感受,你可是他的靈獸。”
玄緲小孩子脾氣,才不管蘇墨垣怎麼想呢。
他外出尋找碧落草多年,和楚宴相聚的日子極少。
每次回到魔宮,他都要好生撒嬌一番的。
“對了,你收的那徒兒呢?怎麼沒在宮裡?”
“我給了一本功法給他,讓他出去練練。”
玄緲哦了一聲,臉上氣鼓鼓的,有點不喜歡他:“總感覺你被他霸占了一樣。”
楚宴笑了起來,毫無陰霾的揉了揉玄緲的頭發:“小孩子一樣。”
玄緲臉色微紅,甚至主動去蹭了蹭楚宴的手。
“對了,你記得明日早些去落沉宮找小墨,第二次服用碧落草的時間到了!”
“嗯。”
玄緲又問:“最近的身體怎樣了?豔骨還在讓你覺得疼痛嗎?”
“若是有些火靈氣,還能抑製,可我是水靈根,火靈氣在體內聚集得太多,月圓之夜就會因為這個原因,讓我覺得身體很熱。”
玄緲更加心疼:“要是能奪回你的靈骨就好了,豔骨畢竟不是你的。水靈氣多了又會冰寒疼痛,用火靈氣每每抑製,積攢在身體裡又會引發欲/望,真是難辦。”
一提到自己的靈骨,楚宴的眼神黯淡下來。
“我明日會去找師尊的。”
玄緲知道他不肯和彆人說這些,他有什麼心事總愛憋在心裡。
玄緲轉過身去,抱住了楚宴:“清寒乖~彆一個人承擔。”
玄緲比他矮,這樣抱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嵌入他的懷裡。
可卻因為這個動作,楚宴的心頭升起淡淡的溫暖。
他回抱了玄緲:“很奇怪,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很像師尊。”
玄緲又是一頓尷尬的笑了:“小清寒可真夠戀師尊的!這麼大了,也不知害臊。”
原本是打趣,楚宴卻默默的嗯了一聲。
玄緲的耳朵都燙了,臉頰通紅。
怎麼辦……他真的承認了。
突然覺得好開心。
玄緲沒留在傾歡宮多久,他走回了落沉宮,蘇墨垣頭疼的將手裡的酒盞一扔:“回來了?”
玄緲嗯了一聲,笑得很甜。
“去哪兒了?”
玄緲:“去找小清寒玩兒了。”
“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靈獸了?”蘇墨垣的眼底湧動著濃重的黑暗,“不過是我在凜冰崖下幻化出來的分/身,竟然還真的拿自己當回事了。”
蘇墨垣被困凜冰崖數十年,若不是這麼做,他早就被無窮無儘的孤獨給逼瘋了。
隻是蘇墨垣不愧為天才,沈青陽是因為有前世記憶才能煉化分/身,若不切開神識放進去,還是個傀儡分/身。
可蘇墨垣這個分/身,蘇墨垣放入一縷神識之後,他就自成個性,根本不需要他控製。
玄緲看向了他,眼神十分清澈:“我是小墨煉製的,體內是你的神識,從來沒有認定自己是個靈獸過,因為我就是你。小墨最想做的事情,我都幫你做了,你透過我的眼睛沒看見嗎?”
……親親抱抱自己徒兒嗎?
蘇墨垣有點煩躁。
“你往日似乎隻是對他感興趣而已。”
玄緲笑彎了眼:“但最近突然想親親抱抱他了。”
蘇墨垣臉色鐵青,玄緲代表著他最純粹的欲,所以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自己還真反駁不了。
“……下次給我節製些!”
玄緲的眼神十分無辜:“那小墨就不要每天想這些了呀,你這些想法傳遞給我之後,我當然會忍不住。”
蘇墨垣:“……”
當初自己怎就迷了心智做出了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東西?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