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壬水天劍陣……既然你使出這樣的招式,就彆怪我下殺招了。”
“宗主……請。”楚宴仰起頭看他。
顧言心口一痛,這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也最有希望修到化神期撐起雲仙宗。
可他屠戮了漁村上下,儼然有入魔的傾向。
他作為雲仙宗宗主,不能徇私!
顧言這邊也開始結陣,和楚宴的六壬水天劍陣完全不相上下的法陣。
這場戰鬥簡直是精彩,兩人的速度簡直驚人,肉眼已經跟不上了。
沈青陽和江淮看得心驚,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去。
直到最後,楚宴和顧言雙方都停了下來,卻是顧言禦火指向了楚宴。
“殺了他!”
不知是誰從人群之中喊出了這句話。
顧言心一狠正要下手,有兩個人竟然同時上前擋在了楚宴麵前。
“宗主住手!”
“宗主請手下留情!”
眾人定睛一看,完全嚇愣在原地。
怎麼沈青陽和江淮都……
這不是亂套了嗎?
顧言也冷著一張臉:“青陽,江淮,你們閃開些!”
沈青陽和江淮都死死的擋在楚宴麵前,江淮更是出言反駁:“宗主,恕我不能應允。”
顧言被氣綠了臉,朝沈青陽望了過去:“青陽,你比江淮懂事,快給我把江淮拉開。”
沈青陽朝後望去,楚宴的臉色十分蒼白。
他的心頭蔓延著痛苦:“抱歉。”
不僅僅是江淮,就連沈青陽也如此。
顧言不由的睜大了眼,心頭震動不已。
還是那邊的封玨喊了一句:“師尊,彆聽小輩的!今日來了多少賓客,雲仙宗的名聲不能敗在他們的手中!”
顧言回過了神,厲聲朝沈青陽說道:“沈青陽,你何時變成了這幅優柔寡斷的模樣,趕緊將江淮拉開。我雖然不殺他,但也要給他一些教訓!”
“宗主,我欠了他太多,我想彌補。”
眼看著兩人爭執不休,江淮大喊了一句:“夠了!”
眾人齊刷刷的朝江淮望去,卻見平日柔弱的江淮彎腰將楚宴抱在懷裡:“這雙修大典不進行下去也罷。”
“江淮,你站住!”
江淮慘笑著回過頭去:“我心不在沈青陽身上,對他唯有感激。”
顧言的呼吸都淩亂起來,江淮這麼說,就像是在像眾人訴說,他喜歡的人不是沈青陽,而是楚宴似的。
哪有現任道侶愛上前任道侶的說法?
這事兒越想越荒謬!
而那邊原本該痛罵楚宴的沈青陽,卻一言不發的擋在顧言麵前,不讓他傷害身後的江淮和楚宴。
沈青陽這到底是在保護誰?
他們無從得知。
“宗主,這些年來多謝您的大恩。”
江淮滿身沉重,轉過身一步步朝雲仙宗另一邊走去。
楚宴在江淮的懷裡安靜如雞,差點嚇得都石化了。
[咦,我被一個受給公主抱了?]
[提醒一下主人在此刻最好裝個暈。]
楚宴還想不通,一臉的懵逼當中。
[主人!]
係統喊了一聲,楚宴才回過神來,立馬在江淮的懷中暈了過去。
江淮低頭看向楚宴,發現他的臉色十分蒼白,便朝楚宴說:“師叔,我跟你走。”
楚宴在心裡默默吐槽:大兄弟,現在是你抱著我走。
正當江淮抱著他一步步從下方走去的時候,被嚇尿了的人還有眾多的賓客。古往今來……這可是頭一次啊!
不過楚宴那長相,能勾得人家夫夫同時神魂顛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顧言似乎已經妥協,沈青陽總算舒了一口氣,因為江淮已經抱著楚宴走遠了,他不會再受到傷害。
沈青陽轉過頭朝那邊望去,發現霞光照徹在石梯上麵,遠處的天邊呈現了澄澈的顏色,大雨早已經過去,烏雲退卻之後就是這樣的美景。
沈青陽總算心安了些,以往的愧疚再沒有這樣折磨著他。
當他想要跟顧言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恍惚之間看見了地上有什麼東西。
沈青陽眼神微閃,朝那邊大步走了過去,才發現地上有一塊雕刻著芙蓉花的玉佩。
他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幾乎顫抖的朝前麵走了幾步。
“青陽,你看……你還不是後悔了?”
沈青陽沒有理會這些,跪下去將地上的玉佩捧起緊貼在臉頰,他的眼眶泛起赤紅:“嵐湘佩。”
“什麼?嵐湘佩?”
“嵐湘佩出世了!?”
“難怪方才我們的攻擊沒有效果,原來是那魔頭身上帶了嵐湘佩!”
他們個個麵露貪婪,不過這東西被沈青陽給撿到了,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根本無法來搶。
縱使心裡想要嵐湘佩,也隻能忍住。
顧言皺緊了眉頭:“青陽,你這次真是太糊塗了!就這麼放任江淮帶著他走了?”
沈青陽的樣子極不對勁,他保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眼底滿是震驚和沉痛。
“青陽?”
顧言還以為他悲痛過度,從而走火入魔。
“宗主,是嵐湘佩!”
“我知道是嵐湘佩,可又怎麼了?”
沈青陽嘴裡一直念著:“不可能的,他是在哪裡得到的?我分明在千年前送給了哥哥,他怎會得到這個東西……難不成他認識哥哥?”
他越說越離譜了,弄得顧言完全聽不懂。
“沈青陽!彆發瘋了!”
看到最後,顧言已經有些惱怒了。
今日這場鬨劇,不僅是楚宴……就連沈青陽和江淮也跟著他發瘋!
這以後,要讓雲仙宗在眾門派裡如何處之?
讓他的臉麵往哪裡擱?
沈青陽根本就沒有聽見顧言的話,臉上露出極度慌亂的神情。
直到最後,他將嵐湘佩放在了懷裡,放出了儲物袋之中的飛行法寶:“不行,我得找他問個清楚!”
那東西速度極快,沈青陽很快就沒了人影。
顧言臉色發青,還沒弄懂這是怎麼回事,今日雙修大典的沈青陽和江淮竟然都被那孽徒給勾走了!?
周圍的人完全在看他笑話,顧言隻能耐著性子招待了他們。
等賓客一散,他就立馬叫來了宗玄機和封玨兩人。
“對於今日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封玨認為楚宴下了雲仙宗的麵子,自然得將他追回來的。
而宗玄機卻說:“師尊不覺得青陽方才很不對勁麼?”
顧言沉思了片刻:“……的確。”
宗玄機之前受了傷,如今臉色更是蒼白,當他還是想為楚宴說些什麼。
“徒兒以為,這次師兄……”
“叫什麼師兄?他已經不是你的師兄了!”
宗玄機一時失誤,隻好改口:“林清寒今日來,興許是想帶江淮去當初的漁村。”
顧言也覺得奇怪極了,按理來說楚宴和江淮之間不僅僅是情敵,還有血海深仇。江淮今日怎麼會是這種反應,莫不是他以為楚宴彆有隱情?
“玄機,這件事情交由你來處置,等會兒你就去追青陽吧。”
宗玄機點了點頭:“徒兒領命。”
而與此同時,沈青陽急匆匆的追了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江淮和楚宴的蹤跡。
他在山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起來,心裡滿是絕望和痛苦。
他當初……不僅僅是誤會了楚宴是他前世的道侶,還因為楚宴和那人相似的輪廓,而對他萬般的好。
甚至好得出了格,就連他現在對江淮,都沒有以前他對楚宴那樣好過。
“為什麼這麼相似?為什麼他手裡有嵐湘佩?”
沈青陽的思緒越發混亂,低下頭喃喃自語,“難不成,他是哥哥的後代?”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到底對楚宴做了什麼?
沈青陽陷入了沉沉的自責當中,臉色死死發白。
“我去了雲仙宗,卻找不到你,或許你根本就不是雲仙宗弟子。”
哥哥,你為何要騙我?
沈青陽覺得自己太失敗了,他根本就沒能問出哥哥的名字是什麼。
過了千年,他的記憶早已經斑駁。現在的他隻隱約記得那個人的輪廓和做的事情,甚至連他的聲音也忘記。他找了這麼久,整整兩世的記掛,卻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線索。
而偏生,他傷害了恩人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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