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三十一章(1 / 2)

第三十一章

當聽到這個提示音之後,楚宴就知道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

沈青陽算是他攻略之中最麻煩的一個了,這取決於他的本性,能夠到這一步已經算不容易。

[這次沒直接刷滿,可就麻煩了。]

係統也很擔心:[沈青陽已經墜入凜冰崖了,難不成還要把他接出來?]

廢了這麼大的周折,才親眼看著沈青陽受到懲罰,要把他接出來楚宴心有不甘。

不過理智上來說,沈青陽就不可能被困多久。

[放心好了,他對我尚未死心,隻是借著仙盟會審為我澄清惡名,沈青陽沒打算一輩子留在凜冰崖的。]

係統這下子才放心,任務還差最後一點就完成了,總不能功虧一簣。

風兒在耳畔呼嘯,久站此處隻覺得罡風刮得骨頭都生疼,楚宴站在崖上,任由那些風而吹亂自己的發絲。衣帶也同樣飛舞起來,於風中輕輕朝前走了幾步,似乎要朝崖下望去。

仙盟弟子立馬拉住了楚宴:“清寒,沈青陽已經墜下凜冰崖了,是我們親眼所見,回去吧。”

“是呀,這裡的罡風如此厲害,你們都不覺著疼嗎?”

楚宴眼神微閃:“不及在崖下十分之一的疼。”

他們頓感尷尬,想起楚宴在崖下受過那麼多苦,自然不會介意這些吹上來的罡風。

“等到了晚上,此處還會結冰,每一滴冰霜都猶如刺骨的劍。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想必魔尊也在等你回魔宮的。”

一聽到蘇墨垣,總算是奏效。

楚宴抿著唇,最終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凜冰崖。

他恍惚間看見了凜冰崖入口處,長著一片嫩白的花朵。

這酷刑之地,對於旁人來說宛如地獄。而也是此處的路邊,卻盛開了柔弱的小花。那細小的白色花瓣上沾滿了露珠,在夕陽的折射下染成了橙色。

“這純淨之花,竟也開在欲孽之上。”

仙盟的弟子已經離去,崖口就剩他一人罷了。

正當此時,從暗處忽然走出來一個人。楚宴的眼神從那些花上,逐漸落到了夏軒身上:“你怎會在這裡?”

夏軒沒有立即回複他的話,而是笑著問:“師叔那句話是在以物擬人麼?”

他在小心翼翼的試探,想要確定楚宴到底是跟誰一邊的。

對方想試探,可楚宴也要有這個想法給他試探。

楚宴現在正心煩,並不想應對夏軒:“妄自揣測。”

夏軒笑道:“我的確是妄自揣測,既然師叔不想說那就算了。不過我今日來可是有一件大事。”

楚宴淡淡的看向了他,似乎在等著他後續的話。

夏軒一直都挺喜歡楚宴這副容貌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陽光給他的睫毛渡上一層薄薄的橙黃,仿佛平日的高冷都融化不少。

不過驚豔歸驚豔,這到底不屬於他,而夏軒隻是一個旁觀者,偶爾窺得他的容顏,佇立一陣兒罷了。

“我是來交還師叔的半副靈骨。”

“交還靈骨?”

夏軒早就知道楚宴會不信他,畢竟自己剛才還在試探他:“我拿這半副靈骨,並不是為了威脅師叔,而是想讓沈青陽主動找我。”

“……什麼意思?”

“我的仇人是沈青陽,如今大仇得報,自然得將師叔的東西還回去。”

“你的仇人是沈青陽?可你一直跟在沈青陽身邊。”

夏軒今日來,就是想把事情都解釋清楚了:“那天我跟著師叔一起進了時光鏡,看見林奕做的那些事,便明白我和沈青陽根本無解,必須要讓他付出點代價,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看見了什麼?”他能精準的叫出林奕的名字,引起了楚宴的戒備。

夏軒看著楚宴,心道這等容姿難怪讓沈青陽念念不忘。

就連戒備的看著他的時候,也如此令人沉醉。

“沈青陽能夠記起前世,並非是偶然,乃是將雲仙宗的寶物融入魂魄。而正是因為我的引狼入室,才將他帶到了雲仙宗,他背叛了我的信任。”

“我還以為沈青陽能記起那些,隻是偶然罷了,沒想到還有深層的理由。”

夏軒眯著眼,掩蓋住自己的憎恨:“師叔說笑了,這世上哪有什麼偶然?不過因果輪轉,一切自有運數罷了。至於魔尊大人為何會記起前世,這個我便不知了。”

[……蘇墨垣能記起前世,莫非是因為我?]

[不是主人是誰?]

[哈哈,我第一次有這個自覺。]

“雲仙宗的寶物……是說玄羽枝的事嗎?”

夏軒微怔:“沒想到師叔也對此事有所耳聞。”

“宗主之前曾提過一兩次。”

夏軒垂下眼眸:“雲仙宗的護山大陣再怎麼弱,也不至於被魔尊一手捏碎。若不是失卻玄羽枝,蕭存劍不會一直閉關,而雲仙宗也不會無人看扶。”

玄羽枝原本該長在靈脈,做鎮壓靈氣之用,被奪走以後,雲仙宗的靈脈日複一日的削弱下去。

現在,乃是化神期的蕭存劍在充當玄羽枝,鎮壓雲仙宗靈脈。

蕭存劍的壽數按理說早該到了,之所以千年未亡,乃是因為他現在幾乎要和靈脈融為一體。

夏軒憎恨沈青陽利用了自己的信任,讓他親手傷害了雲仙宗和蕭存劍。

“我已經將全部都說與師叔聽了,師叔這下子不懷疑了吧?”

夏軒臉色蒼白的將玉盒遞了過來,裡麵正是裝著楚宴的靈骨。

楚宴拿到了這半副靈骨,合著蘇墨垣手裡的半副,以後終於不用再受豔骨的影響和磋磨了。

“你利用我對付沈青陽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下次再被我發現一次,就彆怪我不客氣。”

夏軒淡笑:“能讓沈青陽受到應有的代價,又把東西還給了師叔,我便沒什麼牽掛了。”

說完這一句,他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夕陽照在身上如此暖人,楚宴仰起頭望向遠方,天空被晚霞染透,就連一旁湖光山水也倒映著一層波光粼粼的橙黃暖色。

“回魔宮吧……”

這一刻,他忽然很想見到蘇墨垣。

當楚宴回到魔宮的時候,天色徹底暗淡下來,隻徒留一片闃黑。

遠方閃爍的星星也如此暗淡,沒多久就被飄來的烏雲所遮蓋。

興許很快就要下雨了。

落沉宮中,鋪滿了紅綢。楚宴略微疑惑的走到了上麵,一步步朝裡麵走了進去。

微微的酒香從鼻尖傳來,他四處尋找起蘇墨垣。

正當此時,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楚宴還以為是蘇墨垣,立馬回過頭去,卻見到了玄緲。

“怎麼這樣看著我?以為我是小墨?”玄緲笑得天真。

那一瞬間,楚宴真的覺得是蘇墨垣的氣息。

“嗯。”楚宴沒什麼顧慮的承認了,“你是師尊的靈獸,或許身上的氣息同他太相似,所以我才弄混了。”

玄緲笑得落寞,一直抱著楚宴的腰身撒嬌。

“玄緲,放開我。”

“不要。”玄緲似乎小孩兒脾氣。

楚宴覺得頭疼:“等下師尊來……”

“反正小墨也拿我沒辦法。”玄緲嘟囔了兩聲,“我手裡可捏著他的把柄呢。”

把柄?

楚宴不知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不過看玄緲的態度,也的確有恃無恐。

之前玄緲對他做親密舉動的時候,師尊的態度也完全不像是對其他人,要是旁人那麼做,早就被師尊給劈了,到底是為什麼?

楚宴之前從未在意過這件事,今日突然就在意起來了。

“玄緲,我還未問過你……你究竟是什麼靈獸?”

“自然是很厲害的靈獸!”

楚宴無奈極了:“不是說這個,是說你的原型。”

玄緲乾笑了兩聲,企圖用撒嬌賣萌躲過去:“我的原型小墨知道,你問他就好了。”

楚宴打定了主意,等蘇墨垣過來的時候一定要仔細問問。

落沉宮內就剩下了玄緲和楚宴兩人,玉石做的低矮小桌上還拜訪了靈酒和靈果,楚宴走到那邊,席地而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玄緲站在這邊看他,心想清寒這些天果真瘦了太多,坐下去的時候那纖細的腰身就更加明顯了。

玄緲走了過去,看著楚宴正巧倒了一杯酒想喝,他湊過去拉住楚宴的手腕,唇瓣印在白玉杯上輕抿了一口:“真好喝。”

隻是這句話,就不知道是說的楚宴,還是說的這杯酒了。

楚宴微微愣住,自從和蘇墨垣交換了心頭血之後,他就很容易感受到蘇墨垣的氣息。眼前的玄緲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楚宴卻被這個動作給撩了下,像是貓爪子輕輕一撓。

[我腫麼覺得……玄緲和蘇墨垣關係不簡單。]

不過就算是這麼問,係統也不會給他答案。

楚宴眯起眼:[那就試試看吧。]

還沒等玄緲反應過來,楚宴也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隻是他調情的動作可比玄緲熟練得多。楚宴完全不介意這杯酒是被玄緲喝過的,甚至故意挑他碰過的杯沿抿了上去。

在喝酒之中,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玄緲看,裡麵透著慵懶的打量,卻猶如帶著勾子那樣漫不經心。若不是他的表情依舊冷靜自持,玄緲都要覺得眼前的楚宴在妖冶的盛開,朝周圍灑下了甜蜜,讓人為他傾倒。

他也的確為止傾倒,心神也被他所奪。

玄緲是蘇墨垣最真實的想法,他不像蘇墨垣,根本不懂得隱忍。

想要什麼,就表達得淋漓儘致。

“清寒……”玄緲的聲音已經沙啞。

[嗬,小屁孩兒。]

楚宴垂下眼眸,不再勾著他,而是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儘。

在調情的遊戲裡,他從來都是主宰之人。

玄緲方才做的,還都太嫩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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