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三章(2 / 2)

“求你……好疼。”

楚宴細弱的開始求饒,因為疼痛,眼底彌漫了一層霧氣。他的膚色極白,嘴唇也是白的,儼然被他嚇得不輕。

然而他的身上傳來藥香,這味道讓蕭允澤很是安心。

蕭允澤的動作輕了許多,卻像是入魔般的親吻了一下楚宴剛才被他咬破的那個地方。

楚宴渾身一個激靈,身體更是哆嗦得不像話。

這個反應反倒是取悅了蕭允澤,他眯起眼,心裡的炙熱一點也沒有伴隨著他的清醒而減退,反而越來越深。

當紀子塵進來的時候,看見蕭允澤在發狂,眼眶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他把楚宴壓倒在書案上,裡麵更加淩亂不堪,桌案上的東西都被他散落下去。

紀子塵的心裡升起一股怒氣,就連他自己也沒能察覺為何他會這樣生氣。

“你是什麼人!?”

聽到有人,楚宴眼底沾染慌亂。

蕭允澤仍舊保持著這個姿勢,並未放開楚宴。而蕭允澤身下的楚宴不僅衣衫淩亂,發髻上的簪子也掉了下來,這模樣就像是被誰給蹂/躪過了似的。

看到這一幕,紀子塵更加憤怒:“閣下究竟是誰?怎麼來了喬家撒野,你可知那邊的人是誰?”

蕭允澤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放開了楚宴,並未理會紀子塵的質疑。

“周姑娘,我剛才聞到那香一下子就發了病。嚇著你了吧?抱歉……”

楚宴臉色仍有幾分難看:“發病?”

“嗯。”蕭允澤是個大灰狼,偏生裝得跟個無辜小白兔似的。

他低著頭,頗為內疚:“我自小就有這種病症,想必喬翰秋告訴過你吧?”

楚宴遲疑的點了下頭,還差點被蕭允澤給騙過去了。

楚宴嘴角抽了兩下,偷偷給蕭允澤豎了個大拇指。

您老可真是個演技派!

蕭允澤裝得更慘:“我十分厭惡自己這樣喪失理智的模樣,偏生發病的時候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你發病的時候會咬人?那那些宮人……”這麼些年被你咬了多少個?

蕭允澤露出笑容:“怎麼可能?僅限你。”

楚宴嘴角一抽,我可真謝謝您,這還是我的殊榮咯?

“翰秋的確跟我說過……方才殿下對我咬過來,若不是紀神醫來了這裡,我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楚宴這麼說,其實是在跟紀子塵解釋。

一聽這話,紀子塵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他真的隻咬你?”

楚宴嗯了一聲。

紀子塵一陣語塞,他還以為是蕭允澤壓著楚宴在行苟且之事,原來隻是發病。

紀子塵仍覺得在意,卻不好深究下去,以免壞了楚宴的名聲。

他態度強硬的對蕭允澤說:“周盼身子尚且虛弱,請你先離開。”

“今日之事,的確是我失態,倘若周姑娘今後有什麼困難,我一定傾力相助。”

說完這些,蕭允澤便離開了此處。

楚宴感動得一塌糊塗,蕭允澤演技挺好啊,表現得太太太正人君子了點兒。

不,其實他是個衣冠禽獸。

房間裡隻剩下了楚宴和紀子塵兩人,紀子塵看見楚宴衣衫淩亂,臉色也泛白的不知在想著什麼,以為他受了驚。

紀子塵之前再怎麼厭惡楚宴,但想到他一個姑娘家,遇到了這種事,心裡難免升起幾分憐惜和同情。

紀子塵走到了楚宴身邊,正想觸碰他,卻讓楚宴如夢初醒,戒備的望向了他。

“你想做什麼?”

紀子塵更是有幾分心疼:“我不是剛才那人,你可以不用怕我。”

他讓楚宴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則幫楚宴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楚宴雪白的肌膚上,驟然出現一個醜陋的牙痕,就像是一張白色的宣紙,讓人有種想把他染黑的錯覺感。

紀子塵以往總是厭惡著楚宴,現在看他側坐在一旁,長睫微顫的模樣,就連紀子塵看久了,心裡也生出了點兒奇怪的感覺。

紀子塵很快幫楚宴處理了傷口,忽然間心跳如雷。

“大皇子突然發了病,似乎是因為這裡麵的香料。”

紀子塵淡淡道:“為了救你,我給你吃了葵朱,那東西性寒,為了能夠緩解藥性,我就在香料裡加了幾味性熱的藥材。”

“葵朱?”

“嗯,那東西隻長在醫穀裡,師父也守了葵朱多年才讓它開了花。”

“那葵朱豈不是很珍貴?”

紀子塵眼神微閃,葵朱的確很珍貴,當初他用在楚宴身上的時候,不知多不情願。

倘若不是為了喬翰秋,他怎會把葵朱拿出來?

雖說現在也一樣,但紀子塵到底沒有那麼厭惡楚宴了。

“彆想那麼多,先讓我幫你包紮傷口,你伸過來些。”

“嗯。”

楚宴將脖子挪過去一些,歪著頭撩開了自己的墨發,露出受傷的部位。

這個動作有種驚豔感,青絲朝肩側傾斜而下,簪子再也挽不住那些發絲,隨著這個動作發簪滑落至地上,與地板接觸的那一個瞬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咚——

這聲音,儼然從紀子塵的耳,直接震到的心裡。

紀子塵好不容易才集中了精神,開始為楚宴上藥。

屋內靜悄悄的,四周還泛著甜香。

香爐裡的煙霧嫋嫋升起,縈繞在四周之後,融入到了空氣裡。

這哪裡是甜香,更像是一種情/欲之香。

楚宴還不知自己讓紀子塵產生了什麼樣的悸動,他一直沉思著想方才的事情。因為剛才蕭允澤發病的時候,恍惚間他看見了蕭允澤的眸。

完全猶如野獸般的冰冷,是血紅一片。

但當蕭允澤沒有發病之後,他眼睛的顏色又消退了下去。

楚宴之前隻是懷疑,在那一刻,他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當楚宴正在沉思的時候,紀子塵忽然說:“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翰秋的。”

楚宴詫異的看了紀子塵一眼:“你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紀子塵沉默了下去,“你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

當蕭允澤走出去的時候,花園裡的喬翰秋和聶靖雲似乎起了什麼爭執。

他們在看到蕭允澤之後,才收斂了。

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仍舊尷尬,互相都沒有說話。

喬翰秋不想同聶靖雲講話,可蕭允澤他還是得繼續招待的。

“殿下,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可是盼兒有事?”

“周姑娘心絞疼犯了,我看見一個年輕公子在為他診治。”

喬翰秋恍然大悟:“殿下說的是紀兄吧!紀兄醫術高超,這次還是他把盼兒救下來了!”

蕭允澤眼底閃過了玩味:“我在周姑娘屋子裡聞到了一股香味,我能聞出裡麵幾種成分,是安神用的,這東西也是紀神醫給配置的嗎?”

喬翰秋點了點頭:“盼兒一直有心疾,是我托紀兄為盼兒配的藥。”

“原來是治心疾的……”

喬翰秋覺得奇怪,疑惑的看向了蕭允澤:“殿下,可是那香有什麼古怪?”

蕭允澤笑了笑:“沒什麼,隻是那香味奇特,便多嘴問了幾句。”

“原是如此。”

花園裡,三人又開始飲酒。

聶靖雲雖然在和喬翰秋賭氣,期間也一直偷偷望向喬翰秋的。

“翰秋,明日城西有詩酒會,你來麼?”

“不去。”

聶靖雲抿著薄唇:“你不想去,就不問問周姑娘想不想去?我記得他極擅詩詞。”

喬翰秋是想討好楚宴,原本也有點興趣的。

可這一聽就不得了了,聶靖雲竟然明目張膽的當著他的麵想約楚宴?

他給氣到,又惡狠狠的瞪了聶靖雲一眼。

倒是一旁的蕭允澤笑了起來:“城西的詩詞會啊,我記得是長公主所辦吧?我倒是挺感興趣的。”

長公主是蕭允澤的姑姑,也是當今陛下的姐姐。

一聽蕭允澤也感興趣,喬翰秋為難了起來。

喬翰秋又想到楚宴總是跟他抱怨在喬家很悶,想出去走走。想了半天,喬翰秋咬咬牙,還是答應了聶靖雲。

“好吧,反正盼兒也喜歡詩詞。”

蕭允澤眼底浮現了點兒笑意,抿了一口酒。

他和聶靖雲的利益一樣,不過約的人卻不一樣。

聶靖雲想約的人是喬翰秋,他卻想約楚宴出來。

幾人又在一起寒暄了許久,蕭允澤抬起頭,看到日暮西山,時間已經不早了。

蕭允澤離開了喬家,外麵有一輛馬車等在外麵。

這輛馬車並不算華貴,但坐在上麵的馬夫卻不一般。若有心人在此,一定能認出趕車之人乃是皇城禦軍裡武功最高強的溫遠新。

蕭允澤坐上了馬車,裡麵還有一人等著蕭允澤。

見蕭允澤坐上去,裡麵遞過一張折子給他。

“殿下,這是安插過去的名單。”

“嗯。”

蕭允澤臉上的笑容全失了,他的外貌氣質清雋,本性卻格外暴戾殘忍。這與蕭允澤的怪病有關,哪個宮人看見蕭允澤不瑟瑟發抖?

倒是隻有這宮外,他能裝一裝無害。

否則去了宮裡,可什麼都瞞不住了。

“殿下,此次來喬家,可有試探出喬家想歸順誰?”

“喬尚書這隻老狐狸,怎會輕易的站邊呢?”

蕭允澤原本是想在喬翰秋這邊下手的,來喬家之後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極其有趣的人。

“韋柯,這次我發病竟然隻有短短一瞬。”

韋柯睜大了眼,完全不相信:“家父一直幫殿下診治,殿下的身體我們韋家最了解啊!若不服用藥物,殿下的發狂時間隻會越來越長。”

也是這個原因,陛下才沒有立大皇子為太子。

二皇子平庸,陛下又不願,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聽了韋柯的話,蕭允澤的聲音冷了下去:“你難道在質疑我的話?”

韋柯臉色泛白:“臣不敢。”

蕭允澤也沒興趣嚇自己身邊的人,他回想起在喬府的事,便說:“我似乎是喝到一個人的血……這才恢複了理智。”

“血?”韋柯陷入了沉思,“莫非……他服用過葵朱?”

那是唯一能治好蕭允澤病症的東西,但那個隻出現在傳說中的醫穀。

然而他們花費了多年,都沒找到醫穀。

那是個十分隱僻的地方,根本無人知曉。

“不管他服用過什麼,那個人我要定了!”

蕭允澤之前隻是對楚宴略感興趣,如今得知他的血,能幫助自己緩解病症之後,就更加對楚宴勢在必得了。

韋柯睜大了眼,殿下在說什麼?那可是喬翰秋的未婚妻啊!

“殿下請三思!”

“不必多說。”

蕭允澤望向了外麵,夕陽絢麗的晚霞逐漸被黑暗所吞滅。當天空歸於黑暗之後,外麵點起了燈火。

馬車駛過街道,那些燈火照在他的側臉,顯得忽明忽暗。

蕭允澤忽然間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天底下就那一個人的血能助他渡過發病期,何其珍貴。

他想要。

“真期待明日的詩酒宴。”

韋柯一哆嗦:“詩酒宴?!”

那不是殿下設了計謀,請了刺客,戲還做足了,想置二皇子於死地的宴會麼?

難道殿下要親自去?

韋柯驚恐的睜大了眼。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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