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甕聲甕氣:“奴隻是告知王上的話給齊王聽,齊王請吧——”
那兩侍衛甚至還拔了刀,忌憚的看向巒。
巒:“……”
他已經習慣了彆人把他當惡人了,反正這張臉總會嚇壞彆人。
還是楚宴朝他們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卻還是勉力勾起一個笑容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彆出手。既然燕王要我過去,我過去便是了。你們都是齊國僅剩不多的士兵了,彆那樣衝動,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當楚宴說他們是齊國僅剩不多的士兵的時候,他們的心裡感受到了一種悲戚。
而當楚宴說他們彆不拿自己的命當命的時候,兩個大男人眼眶都含了熱淚。
大王真是個好君主啊!
被逼著做那種事,還要顧及他們的感受。
若不是在這種無力的局勢,大王一定是個愛民如子的明君!
楚宴噠噠小跑的跟著巒離開了這裡,看得係統是瞠目結舌。
這個人對蠱惑人心這一點上,簡直信手拈來,看看有多了多少個腦殘粉了?
“你……你走慢點。”
楚宴小跑得已經喘氣了,巒的腳步才一頓。
楚宴歇了口氣,不是他要不顧禮儀的小跑,就身邊這人步子太快!
巒皺緊了眉頭,隻能放緩了腳步。
楚宴這才覺得舒服了,他這具身體可是大病初愈啊。
“聽說……你叫巒,為何沒有姓氏?”
巒自懂事起便一直跟著燕擎,姓這種東西不說隻配貴族擁有,但也不是他這種買來的奴隸能有的。
這已經成了巒的心結,他悶聲悶氣的說:“齊王昨日才剝奪了齊正的姓氏,怎還故意問我?”
一這麼說,楚宴的眼神就微妙了。
“你怎知我昨日剝奪了齊正的姓氏?”
巒眼神微閃,已經被楚宴問得有些懵:“……齊王莫要耍我,齊王昨日不是在偷聽我和王上密談?”
楚宴氣著了:“胡說!”
巒更懵了,絕不是張口就能亂侃的楚宴的對手。
他急忙反駁:“齊王彆狡辯,我和王上昨日都看見了!”
“你彆混淆視聽,你們看見我了,是你們偷聽了我和王叔的對話,怎能亂給我安罪名是我聽了你們的話?”
巒:“……”
楚宴還有些氣呼呼的:“你汙蔑我的名聲,我定要向燕王告你的!”
我要向燕王告你=我要找你家長!
楚宴在心裡腦補了這句話,差點笑出了聲。
巒是徹底被楚宴的顛倒黑白給弄懵逼了,隻能閉上了嘴,爭取少說話,避免再被楚宴給套進去。
等好不容易快要走到燕王所在之處,巒對楚宴做出了個請的姿勢:“王上就在裡麵,齊王進去吧。”
楚宴原本是想踏入裡麵去的,但忽然間想起一件事。
“巒……我記得你是燕王隨侍吧?他沒賜你姓氏,大約是忘記了,我有機會會朝他提一提的。”
他說完就走了進去。
陽光微熱,風吹起朱樓飛簷下的風鈴聲響,清脆得似要入了人的心底。
巒站在原地,更加覺得手足無措。
齊王竟然說……他會朝王上提一提他姓氏的事情?
巒忽然間明白了那兩個侍衛為何熱淚盈眶,因為他此時也感同身受。
—
當楚宴走進去的時候,殿內的光線極暗。屋內的門窗全部關死,不讓一點光透進來。楚宴的心口一下子提了起來,這地方暗得讓他壓抑。
楚宴定了定心神,還是朝裡麵走去。
等到那邊的時候,楚宴才聽到屏風後麵竟有人在說話。
燕擎在他進來之前,還召見了其他人過來?
楚宴覺得奇怪,悄然的聆聽起來。
“藺文荊,你費儘心思想把齊湛那件事誣給齊詢,可有好些人已經猜出是你了。”
藺文荊?
楚宴睜大了眼,心裡頓時一緊。
這可是任務目標,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接觸任務目標呢!
“看來還是我下手太急了,露出了破綻。”
燕擎冷哼了一聲:“你派死士刺殺寡人也同樣暴露了。”
藺文荊笑起來:“那點兒死士,怎會是燕王的對手?我本就不指望他們能真的刺殺到燕王。”
燕擎忽然不明白藺文荊想做什麼,他皺緊了眉頭:“你恨齊詢?”
“非也。”
“那你是恨齊王室?”
“非也。”
燕擎眉頭緊皺:“那你費儘周折,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何在?”
藺文荊看著燕擎,輕聲說道:“燕王如今收齊湛所累,沒有立即攻破齊國都城,難道真如外界傳言……因為齊湛長得同葉霖相似?”
聽到葉霖兩個字,燕擎的臉色一變:“你為何知曉這個名字?”
天下人隻用公子二字代替,就算是知道內情的一些人也隻是知道姓葉,能準確明白叫出葉霖的,應當隻有極少部分的人。
藺文荊笑了起來:“既然我們都有想知道的,不若燕王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燕王一個問題如何?”
“嗬,你真以為寡人查不出來?”
“可燕王去查是需要時間的。”藺文荊的眼底透著真誠,“不若這樣,燕王問我的問題,我一定會如實回答。我問燕王的問題,燕王高興怎麼答就怎麼答。”
燕擎:“……”
見他這個反應,藺文荊便知道了:“方才燕王問我為何知曉這個名字,是因為有一個人在我府上,我救了他。該燕王回答我的問題了。”
燕擎並不回避這一點:“是又怎樣?”
藺文荊睜大了眼:“那為何燕王會將齊湛差點打死呢?”
“寡人隻是不忍心親手殺了他,那張臉……讓寡人覺得是在對安兒下手。可他要犯進一步,也彆怪寡人下狠手。”燕擎說完,又問藺文荊,“在你府上的人是紀止雲?”
“然。”藺文荊笑了起來,忍不住拍手稱讚,“燕王果然厲害,我還想問燕王……到底想拿齊國怎麼辦?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道理,燕王不會不明白吧?”
燕擎沒有說話,便跳過了這個問題:“……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藺文荊說:“想輔佐燕王成為天下之主。”
“你這樣並不算回答寡人的問題。”
藺文荊笑意加深:“自然是仰慕燕王。”
這番話聽得楚宴青筋凸起,艸。
楚宴臉黑的看著那邊,都想扯著燕擎的衣領喊——
老子可是和你正大光明的成過親的,雖然是在另一個世界!
[蘇墨垣也和主人舉辦過雙修大典。]係統溫柔的提示著。
[……口誤!]不過楚宴一聽到係統的話,怒火又給冒了起來,是之前的兩倍,[我們兩個世界都成過親,他可是有主的,怎麼到處有人勾搭他?]
[不是到處,這還是主人見到的第一個。]
楚宴嘖了一聲,終於忍不住從屏風後麵出來。
再躲下去,他就要青青草原了。
藺文荊看到楚宴的那一刻,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他看了燕擎一眼,總算明白了他請自己過來的用意。感情是這麼引導自己,讓齊湛徹底喪失了對自己的情意和信任?
“藺文荊,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作為齊國的三卿之一,竟然公開這麼說?”
藺文荊歎了口氣,朝楚宴跪了下去。
楚宴朝四周望了望,原本想喊人把他拉下去的,但這裡是燕擎的地盤,根本就沒他的人。
楚宴臉色赤紅的看向燕擎,是被氣的:“借你的人一用。”
燕擎分明想拒絕,求生欲讓他閉了口。
直覺告訴他,得把人借給楚宴。
“巒,我托你一件事,將藺文荊押到王叔那裡去!”
巒從外麵走了進來,一看還覺得有點修羅場的感覺。
他看向了燕擎,似乎是在請視燕擎的意思。
燕擎說:“按照齊王說的做。”
“諾。”
他將藺文荊帶走的時候,燕擎朝藺文荊說了一句:“天下能人異士寡人都歡迎,可寡人最討厭的便是你這種,背棄舊主還詭計多端的人。”
藺文荊朝他笑了笑,就算是被欽慕的人這麼打擊,他還什麼感覺都沒有。
“燕王終有一日會後悔。”
說完這句話之後,藺文荊便走出了這裡。
殿內隻剩下楚宴和燕擎兩人,楚宴冷眼看著他:“燕王今日叫我來,便是故意想讓我看到這一幕的?”
燕擎眯起眼:“隻是提醒你,當初對你不利的人究竟是誰。你若還聽信小人所言,給我造成麻煩,下一次我隻會對準了要害打。”
楚宴心想,你這個傲嬌,這麼多年都沒變。
剛才是誰說的,因為這張臉,親手殺了他有種殺葉霖的錯覺?
燕擎見他沒有說話了,便朝前走了一步,問楚宴:“昨日你聽到了什麼?”
“燕王請止步。”楚宴用繁麗的袖袍捂住自己的口鼻,露出一雙如寒星般的黑眸,“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
楚宴儼然還處於生氣狀態,所以才會假借這個理由,不想讓燕擎靠近。
隻是當他這樣遮住了半張臉的時候,光是這麼看去,跟葉霖也太相似了。
燕擎所有的怒氣猶如泄掉的皮球一般,逐漸沉浸到了痛苦之中。
正當此時,陳周從外麵飛快的走了進來。
“王上,不好了!”
“何事?”
“紀止雲說來覲見!”
聽到這三個字,楚宴的不爽完全消失了,他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搞不好……紀止雲比燕擎更早的認出他。
楚宴此刻突然想溜……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