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震耳欲聾,猶如驚雷劃過。
楚宴臉上的笑容有點僵,而係統悄悄吐了個槽:[收買人心,嘴炮max.]
這件事情還真鬨得很大,齊國朝中掀起了一陣風波。
當天下午,楚宴就聽說了兩個人一同來了他的殿外。
——李傳良,齊詢。
這兩人自來無什麼交集,畢竟李傳良雖是沒什麼本事,好歹也勝在忠心耿耿,效忠的隻有前任齊王。
而因為現在齊國複雜的關係,齊王臨終前是傳位給楚宴的,雖然是把楚宴當成棄子,想保全齊詢,但齊詢終究不是齊王,李傳良手裡的勢力就沒有給齊詢。
齊國現在三分勢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擰成一股繩的。
楚宴一聽說他們兩人一同來了,便覺得今日是個讓他們化解的好機會。
畢竟這兩個不是早已生出異心的藺家,還有緩和的餘地。
想到這裡,楚宴便讓人請他們進來。
李傳良看見楚宴後,便朝他行了一個拱手禮:“書有雲,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大王這次著實令我佩服。”
一旁的齊詢還覺得誇張,第一次看見他這麼誇人,若不是了解李傳良的為人,甚至覺得他在阿諛奉承。
“二位一同來找我,不知是……”
李傳良同齊詢對視一眼,也明白對方是為了燕擎命手下猛將來給楚宴道歉的事情來的。
還有昨日……關於燕擎遇刺這件事,來探一探楚宴的口風。
“如今齊國正處於危難關頭,求大王同我們細說,昨日燕王在大王寢宮外不遠遇刺,可是大王的手筆?”李傳良足夠開門見山,事情緊急,他不想繞圈子了。
現在朝中爭得個你死我活,這樣下去隻會白白消耗齊國實力。
楚宴方才嘴角的弧度逐漸變緩:“原來李大人也是這麼想的,你們都覺得是我做的?”
“非也。”齊詢對此抱有不一樣的看法,“這隻是李大人自己的想法罷了,臣倒覺得不是這樣。倘若大王真的做了這種事,燕王早已經對大王恨之入骨,怎會讓手下猛將來對大王道歉?”
“然。”
楚宴眼神亮了起來,還是有個聰明人的。
“王叔,我知你們想問我什麼,燕擎雖然受傷,卻知道是有人故意要挑撥齊國和燕國之間的關係,不會派兵攻打我們的。”
齊詢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方才來這裡之前,急得後背濕了冷汗,直到楚宴說出這句話之前,他都是驚魂未定的。
“的確如此!到底是誰要陷害大王,挑撥燕王和大王之間的關係,非要陷害我齊國!”齊詢越說下去,越覺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去把那人給找出來。
楚宴淡笑不語,他琢磨著七成的可能是藺文荊,不過現在他也沒有證據。
“此事便到此為止可好?齊國進來不會有事的,二位與其擔心這個,不若想想五月的春狩。”
“這……春狩有何特彆?”
“燕王要參加。”
齊詢睜大了眼:“大王是何處得來的消息?”
“燕王親自同我說的,燕人習俗如此,不用這麼大驚小怪。”
齊詢麵露難色:“其實……就在五月左右,魏國的使者要來咱們齊國了。”
李傳良尚不知魏國的事情,初次聽到齊詢的話,不由詫異的盯了齊詢一眼:“魏國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來此處?”
齊詢扔想瞞著,畢竟同魏國結盟之事若是傳了出去,會讓燕國戒備他們的。
“五月春狩過後乃是大王生辰,魏國是鄰國,來此有什麼稀奇的嗎?”
李傳良還覺得有些奇怪,沒有深入的問下去。
楚宴對齊詢說:“王叔,這件事情你好生籌備吧。但春狩的事情燕王既然開了口要參加,你們便要將此事做好。”
“諾。”
“行了,你們下去吧。”
聽到這話,齊詢已經離開了,李傳良卻在原地不動。
楚宴看著他,不由好笑:“李大人可還有什麼事?”
“大王貴為齊國君主,老臣卻一直沒有將先王留下的勢力交於大王,大王可有怪罪老臣?”
楚宴苦笑著:“是我自己太懦弱,又不熟悉齊國政事,登基後全由王叔幫我管理,李大人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
李傳良沉默了下去,朝楚宴深深伏跪。
楚宴站起身來,想扶他起來,沒想到李傳良就是不肯。
“李大人這是……”
“臣有話要說,請大王讓臣說完。”
“……好。”
“自大王重傷醒來之後,禦軍之中人人稱讚。消息越傳越遠,到了民間甚至說大王仁愛賢德、愛民如子,是個難得的仁君。”
楚宴:“……”哇,嘴炮效果好強。
“之前臣一直覺得先王讓大王登基,皆是因為預料到了大王和燕王摯愛之人的關係,乃是帶有血親。他想接著這層關係,讓燕王對齊國留一絲底線,甚至可以說——大王是先王的棄子!”
李傳言的話一頓,語氣變得高昂,“然而最近老臣懂了,先王的用意何其深遠。外人都是這麼看,當然也包括燕王都是這麼看待的,他是想借這個棄子的名聲保護大王!讓燕王戒備的是齊詢而非大王!”
這胡謅竟然說得比他還有模有樣,楚宴露出震驚的表情。
“沒想到父王考慮如此周遠!”
“然,老臣願意就此效忠大王,不為賭約,而是徹底心服口服。”
楚宴眼眶赤紅,終於把李傳良給服了起來。
勝於腦補!
“不瞞李大人,寡人為齊王一日,便想將齊國失去的城池給奪回來!”
李傳良眼眶發熱,一時之間老淚橫縱:“大王能有如此誌向,乃是齊國之服!”
“所以還需要如李大人這樣的忠臣,如今朝中亂做一團,還需李大人出手主持!”
李傳言犯了難,他雖然聲望極高,但現在是齊詢把持著朝政,他萬萬沒有插手的空間的,更彆提其他了。
“我知李大人在擔心什麼,這件事情我會找王叔談談,這畢竟是為了齊國的將來。”
楚宴說完,他又感動得熱淚盈眶,覺得看到了齊國未來的希望。
兩人談了許久,李傳良才告退了。
眼看外麵就要至傍晚了,天邊的雲霞逐漸散去,蔚藍色變成了暗藍色,沒過多久夜幕降臨,繁星璀璨的掛於天際。
楚宴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止煙就進來稟告,又有一個人來找他。
“是誰?”
“藺文荊。”
楚宴不由微怔,心道藺文荊過來找他做什麼?
不過任務目標能主動來尋他,倒是個好事。
“請他進來吧。”
止煙有些猶豫的說:“藺文荊說今夜繁星正好,想帶大王去一個地方。”
“哦?什麼地方?”
“齊王宮的鐘樓上,那個地方能遙望整個齊國都城,有摘星的美稱。”
楚宴不知藺文荊來找自己什麼事,有些躊躇。
止煙又問:“大王是否擔心藺文荊會對大王不利?”
楚宴失笑的搖頭:“他這麼正大光明的過來,人人都知他來找了我,除非藺文荊想背上弑君的罪,否則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怎麼可能乾出這種事?”
止煙這才放下心來:“那大王去嗎?”
“去。”
楚宴又覺得擔心,便對止煙說:“你去把我的行蹤告訴陳周,讓他稟告給燕王,以防萬一。”
止煙點了點頭,看著楚宴和藺文荊走後,便連忙去見燕王了。
而楚宴和藺文荊兩人一同走在夜風裡,楚宴還覺得奇怪:“藺大人想對寡人說什麼?”
“……臣想問大王一個問題。”
“嗯?”
“大王喜歡臣?”
楚宴臉色蒼白的訕笑起來:“藺大人怎會這麼想?”
藺文荊凝望楚宴:“臣在那日之後,便回去想了許久……之前臣做了那麼罪無可赦的事情,可大王卻對臣既往不咎……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楚宴既不承認,也不反對,隻以沉默代替。
好生奇怪……若往常的話,藺文荊的悔恨值早就應該加了。
為什麼……一點都沒變化?
楚宴不動聲色,等兩人一同來到了鐘樓處,楚宴站在鐘樓之上,偶低著頭朝下方望去,卻見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從下麵吹過來的風,將他的發絲吹得淩亂。
凝望齊國都城夜晚的燈火闌珊,楚宴心中生出了些許感慨。
齊國就被打得隻剩下著一座城池了。
楚宴撇過頭去,還想問藺文荊他帶自己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而下一秒,他便看見藺文荊朝他笑著,在他雙肩一推。
呼嘯的風聲在耳畔響起,他從欄杆外摔了出去,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瀕死的時候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在快摔下去的時候一個反手就抓住了欄杆。
他驚魂未定,胸口狠狠的起伏。楚宴抬起頭,看見藺文荊眼神複雜的同他凝視。
“藺!文!荊!”
藺文荊的聲音像是要融化在風裡:“我不許自己感情用事,大王,你太礙眼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