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地上還跪著人,旁邊站著的顧雲,清清嗓問道:“你又是誰?”
顧雲上前,猶豫了片刻還是跪下一拜,“民女顧雲,隻是偶見不公之事抱不平,並且很有疑惑。先前這位老婦,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媳婦毒死了自己兒子,可到現在都沒人確認過死者死因。這?難道就這麼定下了?”
“我兒子臉色發黑,那不是毒死能是什麼!”趙氏此刻也忘了是公堂,等吳縣令的板子響起,她才又縮起了身子。
“咳咳,說的倒是在理。”縣令朝師爺使了個顏色,“去找仵作驗驗。”要不是聽說上頭來人調查,他才懶得這麼麻煩。
見狀,顧雲又提:“不妨請仵作上公堂當場驗,免得落眾人口舌。”
“大膽!”一聽這話,吳縣令就不高興了,等下還要回家吃飯,這看了自己今兒的胃口可就沒了。“這哪裡有在大堂驗屍的,不知所謂!”
顧雲自然不肯,“難道大人就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嗎?我以為大人是一個為老百姓做主的好官呢。”
“這本官自然是!”吳縣令立馬應下,又發現這是個套,一邊不滿的厭惡著顧雲,一邊又不情願的讓師爺喚來仵作。
等到搭著白布的木板抬上公堂的時候,吳縣令已經捂住了口鼻。這屍體已經被烈日暴曬了一天,那味道已經不能用難聞形容,在公堂外的一些人已經忍不住嘔了出來。
何定原本不過是守著義莊打理無名屍的閒人而已,也是新皇上位臨時興起每個衙門都得配一名仵作。吳縣令放榜也無人前來,這才便宜了何定。
“吳大人。”何定上前一拜,見縣令揮手示意,隨即走到屍身旁邊。單單揭開了死者麵部上的白布,臉色不變,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往死者喉嚨一刺,拔出時見銀針發黑,臉上浮過一絲得意笑容。將銀針收起,轉身開口稟告。
“稟告大人,我已驗屍完畢。此人身體腫脹發亮,麵色發黑。小人用皂角水洗過的銀針刺入死者喉內,銀針變黑。證明死者是服毒而死。”
眾人嘩然,目光如刺紮在柳氏的身上。
“果然是你這個賤人毒死我兒子的!我打死你!”趙氏情緒變得激動,直接站起來一巴掌打在柳氏的臉上,破罵道。
“不!我沒有,不是我!”柳氏也慌了,她是真的冤枉,怎麼會這樣呢?
吳縣令本來拿開遮住自己口鼻的手帕,可一聞到那股氣味,他又趕緊重新捂住,悶聲道:“既然如此,趕緊把屍體給撤下!”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了。
“就等著小牛把證據送來,你就等著給我弟弟償命吧!”胡田眼底充滿厭惡,此時柳氏的每一聲哭喊,都增加一分他心裡的一份憤怒。
眾人如此,唯獨顧雲的麵上浮上了輕鬆的笑容,她果然沒有看錯人。柳氏所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沒有毒害自己的相公。
“慢著!”顧雲走上前,伸手攔下了抬著木板的衙役,“大人,民女不服。”
“屍也驗了,你還想怎麼樣!”吳縣令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再多聞片刻,他真的會忍不住嘔了出來。
“我想親自驗屍!”顧雲氣定神閒,十分堅定,完全無視周圍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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