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那田裡發現這半截蛇的!”陳天頓了下,“本來我是去田裡找吃食的,找半天都沒看見任何吃的,發現這條蛇後想著是不是廣子哥打來吃野味的,可認真一看卻是毒蛇,我一嚇就給丟了。想著沒找到東西辜負了田哥兒對我的囑咐,我就繼續找呀找,終於看見周圍田裡有野狗在搶食,我跑過去一看,正是餅子的殘塊兒。我原本是想拿著餅子往這裡趕的,可是那吃了餅子的野狗都沒事。再加上那條毒蛇,所以我就想著……”
陳天回頭看了一眼一直跪著的柳氏,有些遲疑的說著:“可能真的是我們搞錯了,吃食裡麵沒毒。”他又把背在身後的小鋤頭遞給衙役,“這是我回去田頭找著的,應該是廣子哥家的。”
“是我家的!”趙氏一眼就認了出來,如今證據都擺在自己麵前了,她一時間真不知道老臉往哪裡放,自己居然做出了冤枉兒媳毒死相公的這種沒良心的事。
胡田此刻也是滿臉悔恨,但凡有一點冷靜,像陳天這樣分析分析,就不會那麼莽撞的把自己嫂子往水裡摁!
“那個嫂子……”他一個大漢在此時也已經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你這丫頭說的都沒錯?”吳縣令眼裡的讚賞之意更甚,有那麼一絲慶幸此刻有大人物到來,不然自己手上還真得多一樁冤案,想到這裡,他看向何定的眼裡多了惱怒之意。
“何仵作,你可真是愧對仵作一職!”重重一板落下!雖說無人願意作仵作一職,但也不是無人可做,由著一無用之人驗屍,那和殺人性命有何區彆!“如今,我便去了你這一職位,你好好反省吧!”
“大人!”何定惶恐跪下,雖說仵作一職不算什麼,可比起他之前的義莊看守人身份好上可不是半點分毫,畢竟每月有俸祿。如今去下,他這生活又得回到窮癟癟的模樣。“小人知錯了!”
吳縣令豈會理會。
“如今真相大白,殺人凶手是這條毒蛇,判柳氏無罪!退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有底氣的爽快定案了,吳縣令麵若桃花。
忽然想起自己縣衙上來的大人物,轉頭一看,那人已走,就連先前一直在堂上驗屍的顧雲在此時也不見了。
“哎呀!”不過轉眼一想,今天這案子自己斷的無錯,又順著大人物的意思,自個兒應該無視才對。正要離開,忽然想起先前顧雲的話。
“來人啊,用醋灑炭火上,去去穢氣!”
那邊,顧雲正十分不滿的揉著自己的脖子,頗為埋怨的看著鐘一,“你動手就不能輕些嗎?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年糕,你說是不是!”
卻隻見正縮著腦袋同烏龜般的小子,顧雲嫌棄道:“真沒出息!”
鐘一才不理會這兩人言語,取過手下找來的包袱遞給了仲煜,“主子,這是那樹下找來的。”
仲煜接過,抬眼問到顧雲,“是這個包袱嗎?”
顧雲上前看了一眼,點點頭。“那時他就給了我這個,你若是還想問彆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知道。”
仲煜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看了顧雲一眼,轉身就帶著鐘一等人離開了。
這幸福來的太快,顧雲和年糕還傻在原地,拍拍胸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後默契的咯咯笑。送走了這尊大佛就好,祈禱不要再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