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已經走進了大廳, 夏諾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視線卻被牆壁擋住了。
但是剛才的那一瞬間, 他好像真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哀嚎聲,叫聲無比慘烈,仿佛在承受某種酷刑。
那聲音, 好像還有點熟悉呢。
“大概是某個不聽勸告的家夥受到了懲罰吧。”男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夏諾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不禁有些茫然。這個問題暫時放到一邊, 他回想起剛才的事情, 不禁有些擔憂。
“剛才你那麼說,真的沒有關係嗎?”少年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關切, “畢竟她也是宴會的主人……”
男人剛才說的話, 應該已經徹底把她得罪了吧?
“放心,她是不能對我怎麼樣的。”男人俯視著身旁的少年, “如果我連自己的‘愛人’都不能保護好的話,那也太無能了。”
再次聽到“愛人”這個詞彙, 雖然知道並不是真的, 夏諾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下頭, 微微露出一點粉色的耳尖:“剛才真的是謝謝你了。”
“雖然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太好,但是看到她生氣,我居然還有點開心。”
他抬起頭, 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唇邊一個可愛的酒窩若隱若現。
“……”男人陷入了一陣可疑的沉默。
等到夏諾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時候, 他才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開玩笑道:“那你要怎麼感謝我?”
夏諾也起了玩笑的心思:“除了以身相許,要我怎樣都可以。”
男人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可要記住今天的承諾。”
毫無危機感的夏諾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下來:“好的呀,我可是很守信的。”
兩人走進了宴會廳,此時的宴會廳還有些空空落落的,因為大部分客人都還停留在門外,隻有一些侍者在其中行走。
而且奇怪的是,他們進來好一會兒後,才有一些客人稀稀落落地走了進來,看向男人的目光,好像有些畏懼?
夏諾再三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看錯,他們的眼裡卻是滿是畏懼,不論交談還是取食,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他跟男人所站的位置,兩人的身周形成了好大一片真空地帶。
而且,在大部分客人都入場之後,他也沒有見到公爵夫人的身影。
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公爵夫人被人魚懟了幾句之後,憤然離開了?
夏諾的心裡生出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測。
不過想也知道這不可能,先不說公爵夫人並不像是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被人說幾句就受不了的性格,就說她作為宴會的主人,沒有特殊原因,必然會來主持宴會的。
最起碼,也要來宣布宴會開始才對。
然而夏諾又等待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看到公爵夫人的身影,而其他的客人卻好像知道什麼一樣,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疑惑。
雖然夏諾其實並不想再見到那位夫人,也不想受到她侵略性目光的再次洗禮,但是她遲遲不出現,也確實讓人感到奇怪。
此時夏諾的身前已經擺滿了五六個碟子,全都是他在思考問題時男人拿過來的食物,食物的種類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很符合夏諾的口味。
這些食物並不會讓他產生飽腹感,小腹也不會因此凸出來,所以夏諾也不需要克製自己,當即便愉快地享用起來。
要知道,一般來說,身著禮服的女性可不敢在宴會上大吃大喝,哪怕吃的不多,凸起的小腹看起來也是非常明顯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夏諾的嘴裡被男人塞進了一個點心,他一邊咀嚼,一邊腮幫子鼓鼓地問道。
一開始還沒有察覺,現在回想起來,男人剛才說的那句話也太奇怪了吧?
“不聽勸告的家夥受到了懲罰。”――說的難不成就是公爵夫人?
“知道些什麼?”男人戳了戳少年的臉頰,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男人的表現看不出什麼異常,夏諾不由得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如果真是男人做的,他怎麼會毫不知情呢?
要知道,從一開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是被他看在眼裡的,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小動作,夏諾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
難不成公爵夫人真的是遭了天譴了?他不切實際地想著。
就在這時,公爵出現了。
這位一向不喜歡出現在人前的大人物隻是露了一麵,宣布了宴會開始以及公爵夫人身體不適的消息,然後就飛快地離開,一點都沒有要替公爵夫人招待客人的意思。
臨走的時候,他不易察覺地看向男人所在的方位,眼神有些複雜。
剩下的客人們對此適應良好,還在調侃說:“這次公爵大人在公共場合說的話可比上次多了十個字,破紀錄,破紀錄了。”
夏諾不由得對這位公爵的寡言有了深刻的認知。
他還沒有忘記這次參加宴會的目的。
“你還記得,上次參加宴會的時候,帶你去更衣室的侍者長什麼樣子嗎?”夏諾壓低了聲音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丟失項鏈之後,我在城堡裡搜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跡。有兩種可能:一,他已經離開了城堡;二,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
“不過鑒於雇傭關係一向是終身製的,那麼第一個假設就不太可能,除非他是受人指使,而主使者恰好能夠放他自由。”
“你是說……公爵夫人?”夏諾不太確定地猜測道。